第六章 中秋佳节
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那么一个人要用多少次的回眸才能永生永世地住进对方的心中。
紫兰山上紫兰花开的正艳,满山的紫色笼罩了整个山头,这与那高高而上的天山形成了天然对比。
今天的阳光也很是温暖,她们三人采了好多毕叶草后,便一齐躺在紫兰花上,看云卷云舒,飞鸟横空。
就这样躺着,鲤歌想起君若来。如果君若在这儿,他肯定有好多的话来说,不像在师姐和绿娥公主面前,总是沉默寡言,所以在当师姐对他说她俩离开一段时间时他也没有在意。今天的天气真好,不知道君若在干些什么。
过了好长时间,突然天空变暗,有块很大的云彩遮住了太阳,鲤歌转头一看,只见那块很大的云彩下起了不知名的东西,他急忙向那片区域飞去。
漫天的花雨落下,落在紫兰山脚下的一个小湖泊旁边,绿娥公主和君澜就站在小湖泊旁边。漫天的花雨落在她们的身上,她们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有些花瓣便粘在她们的头发上,有的红色,有的紫色,还有的黄色,各种各样的颜色的花瓣从天空落下,很是美丽。
鲤歌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切,心意盎然的想去探索这一切的源头,于是他在抬头凝望的瞬间,就看见二皇子的身影在那块云彩上若隐若现,一眨眼的功夫,他便出现在君澜和绿娥公主的面前。
二皇子的突然出现,令君澜不知所措,而绿娥公主就调侃道:“不愧是风流倜傥的西海二皇子,也不愧是我的哥哥。”她把风流倜傥这几个字咬得很重。
二皇子不理她,径直走到君澜面前,从容地说:“喜欢吗?”
君澜红了脸颊,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一个全把深情种,一个全当游戏一场,于是这样的情感又会有怎样的恩怨纠葛。
自那以后,君澜与西海二皇子便多了往来,君澜完全地坠入了爱河。在于感情方面,鲤歌一向懵懵懂懂,他很不理解师姐为什么突然喜欢上了西海二皇子,难道只因是那一场普通的花雨?
君澜的床头放着一个檀木盒子,里面装着一颗西海二皇子送她的礼物,那是一颗很大的夜明珠。夜明珠一向价值连城,更别说是一颗很大而无任何瑕疵的夜明珠。在那颗夜明珠里,君澜似乎看见了二皇子的心,一颗爱她愿把她当做宝贝一样的心。于是她把它放在床头,每到晚上就拿出来,让自己在甜蜜柔和的光芒里入睡,她感觉自己在这世间并不是孤身一人。
君澜有时一连许多天都不回来。鲤歌每天除了修炼之余,就是一个人静悄悄地看些书籍,而凤鸣山上的书都关于修炼方面的,于是他总是到山下的小镇上买些书回来,然后一看就是一个下午。小镇上的书也不多,大多数都很古老,渐渐地鲤歌也就淡了起来。
他突然想去人间走一遭,过真正平凡的日子,体验生老病死,爱恨情愁。
某一天,突然传来一件耳闻,那就是天黄山的君墨近来与魔教摩羯联系甚密,甚至曾有神仙见过他们在仙界相游的场面,这顿时引起了天庭的重视。
其实君墨与摩羯相游本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因为君墨的夫人君若的母后便是摩羯的女儿摩娜。不知是怎样的相遇场面感情纠葛,导致当年君墨与摩娜相爱,并私自生下女儿君若,这一件事在当初也是弄的人人皆知,所以才有了后来天皇帝君的警告,你若敢将魔族之女带回天黄山,我必将杀之。
是以,君墨和摩羯的相游便有了一种意味,那就是两两相合,强强联手。还有就是三十三年后,君墨登基帝位和光明正大迎娶摩娜的决心。
现在所有人都将开始担心,也许在不远的将来,仙魔两界又会爆发战争。但是这一天,虽未到老,却不再遥远。
鲤歌的师傅王明丰又和仙界的五广散人下棋去了,临走时嘱咐他们二十八位弟子不可荒废仙法,应好好修炼,争取早日悟道,成为仙人。
王明丰走后,君澜就跟着走了,她肯定又和西海二皇子相会去了。西海二皇子生得一副好面孔,人又风流倜傥,自然能够赢得许多少女的喜爱,但是在君澜交往的途中,鲤歌也听到了许多不好的消息,那就是西海二皇子的一些风流韵事,传说他经常到人间眠花宿柳,这些在人们的眼中自然可以视为红尘的历练,但是更严重的就是他曾搞大了慈钧真人的弟子的肚子。
慈钧真人在仙界很是德高望重,他一手创立了“尼罗门”,仙界中许多子弟都被送入慈钧真人门下修行,有着很好的口碑。和二皇子有过苟且之事的那位弟子,在得知自己有了身孕之后,便期望西海二皇子能够将她娶回西海,过上平凡普通的生活,但是这却被二皇子果断拒绝,于是那位弟子冒着风险将孩子保留了下来,并以此威胁二皇子,结果此事却被弄得人人皆知,扫尽了二人颜面。后来,那名弟子受不了屈辱,竟然自尽,使一身两命丧失在孽缘之中。
君澜不会不知道这些流传甚广的故事,但是她还是愿意相信她与二皇子是深深彼此相爱的,尤其是当他一次又一次,深情凝望她的眼睛时,她都能从他的眼神里读出爱意,读出浓重的蜜稠。
王明丰和五广散人下棋下了两个多月,这两个多月里,鲤歌去了一次北寒之地看望母亲,母亲依旧过着平常的日子。
但是他觉得母亲身上的寒气欲来重了,虽然母亲很是亲切地问他最近的现状,这几年做了什么,修行如何,但是在母亲亲切的话语里,透着一种冷冷的凉意。
他不解地看了好久,母亲脸色苍白,额头有一个淡淡的印记,呈霜色。于是她问道:“娘,你跟我去凤鸣山吧,师傅对我挺好,如果你去了师傅师祖也会很开心的。”
兰雲抚摸着鲤歌的头发,说:“不回了,既然离开了就没有回去的道理,再说我在这里很好,你不用担心。”
然后兰雲又说起鲤歌来,“你不要老是来看我,要记得好好修炼仙法,以你的根基和悟性,再过几十年说不定就能成仙。”
鲤歌点了点头,说:“我知道。”然后拿出一个小瓶,里面装了许多毕叶丹,将其交给母亲。
兰雲接过,惊喜地说:“师弟还炼制丹药呢。”
“师傅没隔几月就给我们炼制一些。”鲤歌说:“以后我定期给你送些回来。”
兰雲摇头道:“这对我没多大的用,你还是好好修炼吧。”
于是鲤歌和母亲一起待了几天后,便离开了北寒之地。经过人间的时候,正好是个晚上,从云端往下望去,人间的热闹的景象真是美丽无比,于是鲤歌好奇地落了下去。
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的集市上卖着一些圆圆的糕点,也有许多的小孩子在大人的牵引下,相互嬉闹,追逐。慢慢地,鲤歌来到了一个不大的湖前,在湖的岸边,杨柳依依,停靠几只画舫,画舫上红色的灯笼高挂,和明亮的月光容为一起。画舫上还有女子弹奏,一副安然和谐美妙的景象。
在杨柳依依的岸边,还有许多的长长的石凳,人们三三两两,谈笑风生,相互赏月。偶尔几句话听在鲤歌耳里,鲤歌这才知道,如今处于八月中旬,根据人间所述,古代帝王祭月的节期为八月十五,时日恰逢三秋之半,故名“中秋节”;又因为这个节日在秋季八月,故又称“秋节”“八月节”“八月会”“中秋节”,也有祈求团圆之意。
而中秋节传统的习俗就是吃月饼和赏月。
原来大街上卖的圆圆的糕点正是月饼,鲤歌不竟抬头望月,圆圆的月亮静谧地照着世间万物,仿佛有股神力一般,慰藉着人们的心灵。
鲤歌又来到大街上,他买了一包月饼,拿起一个轻轻一咬,感觉香松柔腻,迥异寻常。他忽然记起几月前看过的一本书来,其中就有个人间才子对于月团诗云:“小饼如嚼月,中有酥和怡”。月团大概就是如今的月饼吧。
鲤歌还想再买点,多给母亲送些,可是囊中羞涩,这些钱他还是为了买书籍而在凤鸣山下的小镇上替农家做农活或者上山砍柴而赚取的。
因此,夜中圆月,理应阖家欢乐。
王明丰一来到凤鸣山,就找到了鲤歌,他的身后还跟着仙风道骨般的丘阳掌教。这是鲤歌一晃五十多年过后第二次见到丘阳掌教了,于是他急忙恭敬地道:“参见师祖,师傅。”
丘阳掌教拂着胡须满意地点头含笑,“雲儿将你教导的不错,在年轻一辈当中,数你资质最好,根骨奇佳,也数你仙法夯实,比你爹娘当初可强多了。”
“多谢师祖夸奖。”
“师傅,你看……”王明丰道:“带鲤歌去?”
丘阳掌教面露哀意,道:“没事的。”
“师祖,是有什么事吗?”鲤歌问道。
“是的。”丘阳掌教点了点头,“近日来我总是感觉到一些游离的意识,也许一些往事该到揭开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