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刑部尚书
解决掉贺孟抚后,最大的问题就是王淇泓,除了他和兵部,户部的一把手有明确立场,剩下的重臣里,礼部和工部一直中立,唯有吏部是王淇泓的小跟班。这吏部容易解决,他贪污受贿的数目不小,请百草堂盯着帮忙搜集证据还是很容易扳倒的,这最大的难题,还在于王淇泓。
这个人做事一向谨慎,那日没有追着把萧南尘杀掉大概是他犯的最大错误了。不过他也有弱点,关于他那嚣张跋扈贪婪好色的儿子。
既然之前他们说萧南尘勾结江湖帮派意图谋反,那么萧南尘倒是准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首先接近王家的公子哥王印恪,利用他制造一些王淇泓想要勾结百草堂暗杀朝中重臣的证据,再让他私自调动军队,最后把这些呈现在皇上面前,再让户部和兵部尚书为萧南尘澄清,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回去了。可是话虽如此,真正实施起来,却难如登天。
百草堂的那位美女拦下了接近王印恪的事,别的工作徐鉴安也帮不上什么忙,便专心去盯着雷绍锋的前站,大家各干各的,正好也能避免不必要的见面和尴尬。可是近来忽然开始下雨,且一连几天下个不停,这种情况下鸽子也不太好工作吧。于是鉴安抽空去祭拜了胡政。若是许恒知道胡政已死,自己又被萧仪国通缉,会不会因此责怪她?
只要雨不太大,鉴安是不习惯打伞的。她祭拜胡政以后返回住处,却在接近那栋小楼时忽然停了下来,一个转身躲在墙后。
那不是那天那个大夫吗?他身后跟着数十人,都行色匆匆地向着她和萧南尘住的那栋小楼走去。遭了,一定是这家伙去告密了。好在萧南尘此刻正在百草堂商量他的大计,这些人去了也只会扑个空。可若是这个地方都没有了的话,还能去哪儿?
思量再三,鉴安觉得,此刻不得不下杀手了。其实那大夫本无错,如果换做是她,恐怕也会去告密。作为一个普通百姓,他毕竟不知道那么多内情,可是若留下他,定会后患无穷。鉴安是心怀善念,可还不至于是非不分,该狠心的时候,她必须逼迫自己。
这一处宅院所处甚是偏僻,加之阴雨天气更无人出行,鉴安干脆直接跳到路中间,与这帮人对峙。他们认出了鉴安正是那个被通缉的梁朝人,齐齐举剑踏着一地积水冲了过来,而好久没有大展身手的鉴安则赤手空拳与他们相斗。
鉴安不再手下留情,每一招都欲致敌于死地,深深浅浅的水坑里很快都被血染红,那位大夫在一旁简直要被这场景吓傻。解决掉那些士兵之后,鉴安一步步地走向他。他心里明白地上那些尸体即将是他的下场,看着这个之前身中蛇毒的女孩如沾满献血的女魔头,他连求情都话都卡在喉咙里颤抖地说不出来。而鉴安站定在他面前,却到底感念他是救命情人,实在难以下手。
“嗤”一声,一柄利剑突然间穿透了大夫的胸膛,温热的液体自他身体里喷射出来,溅了鉴安满身。她抬头顺着剑看向动手之人,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正是萧南尘。他举着油纸伞,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出手却那样毫不留情。
“你下不了决心的事,我帮你做。”
虽然觉得萧南尘这样十分绝情,但确实让鉴安如释重负,鉴安心里还是感激他的。
那时已近黄昏,萧南尘都没有问发生了什么事,就一言不发地连夜和鉴安处理了那些尸体,至于血迹,大雨会带走它们,不必担心。忙了一个晚上,两人都是一身献血,尤其是萧南尘的衣衫,因为不停地搬运尸体,已经皱地不成样。两人各自洗漱完后,鉴安久违地主动开口和他说话:“把你衣服拿过来把,我去烧掉,顺便熬些姜汤上来。”
“还是我去吧,你去休息就好。”
“你那么笨怎么会熬姜汤嘛,还是我去吧。”
“不了不了,就不麻烦你了,我可以弄的。”
“哎呀你这个人现在这么这么磨叽,快点拿过来。”
鉴安突然这样一吼,萧南尘愣了愣,把手里的衣服递了过去。等到鉴安已经下楼,他才突然意识到,他们俩之间的关系这是有所恢复呀,鉴安能这么不客气地说话,说明已经没有那么介意之前的事。想到这里,萧南尘不禁一个人傻笑起来,内心一阵窃喜。
次日,为了保证能让百草堂的人顺利接近王印恪,萧南尘特意派鉴安前去助阵,鉴安却惊讶地发现,那位百草堂叫柳仪的美女,竟然也会易容和缩骨,她不会和国师师出同门吧?
当年请国师,主要的目的是祭祀,虽然没发现他住持祭祀后有什么特殊效果,但至少风调雨顺,不过在鉴安眼里,国师最大的能力还是缩骨功和易容。她一直想不明白,拥有这两项能力的国师,为何会愿意屈居于宫里,只做些主持祭祀的小事?若是和这位柳仪姑娘一样混迹江湖,定当更加自在,而且地位不低。由此看来,倒是可以抽空细细查一查这位国师了。
这几日,洛萱雨突然没有了动静,卫弈意识到,他们这是要放自己的队伍去打头阵了。因为洞内一切未知,卫弈趁此机会让大家在洞外休整两日。国师做了占卜祭祀,说此去凶险。但是卫弈别无选择,必须要进。
他以前从未和国师有过深交,这次出来以后,国师又总是神出鬼没。尤其是上一次,他跟踪国师出去,却发现国师在往萧仪国人的营地走去。只是因为他太警觉,卫弈险些被发现,也就没再跟下去。还有之前那些在浓雾中失踪的弟兄,后来被卫弈证实是提前布置的陷阱。可就在那天前的晚上,国师失踪了一整晚。这实在不能不让卫弈浮想联翩。可是他觉得国师和他毕竟是一个阵营的人,他没有理由这么干。
他的伤口已经好很多,只是比较担心何欢。他确实有时候会觉得这是一个累赘,但是每次她给受伤的士兵包扎伤口时,又觉得她是队伍里不可缺少的调剂。这个苦命的姑娘实在是运气太差,碰到了他,又摊上了一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