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变动
离开了办公室，牧悠回到了宿舍。顺便想去找一找瞿磊问问。因为他才来公司还不到一个月，压根就不知道贵宾部的事。
不料瞿磊居然先他一步来了，还提了不少卤菜和整整一打啤酒。
和之前的自来熟的态度完全不同，此刻的瞿磊是带着十二万分的尊敬。简直就把牧悠当成了小说中的隐士高人。
“牧……那个牧先生，您最近打不打算收个徒弟啥的？缺不缺个使唤跑腿的挂名弟子？”大大咧咧的瞿磊，尽可能把自己表现得文质彬彬一点。不过几句话还是把老底给露了出来。
收徒弟？牧悠自己都还只是个半吊子，哪里敢开宗立派？何况入门仪式这一项就很容易惹上麻烦。
那些诸如“朱家造桥洪家过，不过此桥是外人……”之类的违法古诗。在入门仪式中是必不可少的。还有徒弟送的三六红包，师傅回的四九利事。
这些如果被人知道了，肯定把他给当成黑社会余孽给举报到警察局去。
至于所谓的挂名，倒也不是不行。不过仪式也不能省，三年之后这个挂名弟子要不就得收进门，要不一脚踢出去。
“收徒还是免了，瞿哥如果想学点什么，能教的我一定教。”吃着人家大包小包的卤菜，喝着人家的啤酒，怎么样也得给人家点念想才行。
虽然有些遗憾不能拜师入门，但瞿磊还是非常高兴。到底能学个一招半式，也算是圆了他的武侠梦。
想了想，瞿磊第一个就否决了玩毒。因为感觉小说中那些擅长用毒的人，九成九都是些邪派的混蛋。至于学把式的话，他又担心自己没那天份。
“那个牧先生，请问您老擅长一些什么？”最终他还是决定先问问，免得开口说出些牧高人不会的东西。
“药石，内功，还有些杂项。”牧悠确实只会这三类。星相医卜四样里，他只精通药石一门而已，至于星相和卜算，他勉强只能算懂皮毛而已。其实严格的算起来连皮毛都不算。
“我选内功！”这是绝大多数武侠迷，必然的选择。招式精巧固然是好，但内功才是根基啊！想着随手那根烤串棍，就能削断人家的钢刀，那感觉一个字爽！
看着瞿磊那张憨厚的脸，生活的艰辛在他皮肤上留下了不少痕迹。
牧悠试探性的问道“瞿哥，你今年多大年纪了？”
“刚满二十五，绝对能吃苦！”瞿磊擂了下自己结实的胸膛。
“内功的话，最好别超过七岁。就算天份再好，过了十二就不行了。因为那个时候经脉固化，就算强行修炼也是徒劳无功。”牧悠非常耐心的解释到。
瞿磊失望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牧悠。但牧悠只能表示爱莫能助，因为他手上也没什么能逆转经脉的天才地宝。
“那牧先生有什么适合我的招式没有？”既然内功无望，瞿磊只能选择招式。
看了看瞿磊结实的体格，因为在家干过农活儿，所以双手指节粗壮。倒是练外门功夫的好料子。
“开碑手你觉得怎么样？”这些外门的秘笈，牧悠倒是看过不少。这门掌法感觉挺适合瞿磊的性格。虽然看到那双大手时，他感觉裂骨爪也不错，但那玩意儿一下手就是重伤，还是和谐一点好。
瞿磊完全同意，反正他压根就什么都不懂。
取出一本大约只有十几页的自制手抄小册子，牧悠面色严肃的说“虽然你我并无师徒之名，但功夫却是我传给你的。如果有朝一日发现你借此技为非作歹，就别怪我把东西收回去！”
双手接过这本册子，瞿磊也一本正经的说“学成武艺，在下必秉侠义之心，以替天行道为己任！”
“法不传六耳，学成之后秘笈要烧掉，你不可私下传给他人。”牧悠也不知道为什么有这些规矩，但外公在世时就是这么说的，他也只是照本宣科。
接下来喝酒就更热闹了，总算达成心愿的瞿磊不断的狂灌自己。一打啤酒很快就被他一个人给喝掉大半。
看到没酒后，又给休班的同事打了个电话。一刻钟后二打冰镇啤酒就被送到了牧悠的宿舍里。接着又是一顿胡喝海喝，卤菜和啤酒全进了两人肚子里。
最后瞿磊是被人架着回去的，牧悠倒没什么事。打扫完宿舍后，还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
洗完衣服拿去晾好后，牧悠正准备去睡觉，不料房门却被人敲响了。
以为瞿磊掉了什么东西忘了拿，牧悠从床上起身打开房门。然后门外却一个人都没有，冷色调的路灯照得整条走廊一片雪白。
原本的睡意被走廊上忽然刮过的一阵冷风给吹没了，牧悠不由皱起眉头。
刚准备关门的时候，发现斜对的面宿舍门也开了。里面一位穿着睡衣的女技师揉着眼睛嘟囔着“谁啊！大半夜的敲门……”
看到整条走廊压根没人，女技师脸色煞白的猛的关上了门。隐约还可以听见那女技师念叨着“南无阿弥陀佛……”
牧悠也关上房门，反正也没什么事发生。
躺在床上睡了半个小时，牧悠已经迷迷糊糊的快睡着了。一阵突然响起的急促敲门声把他又给吵醒了。
有点不爽的他睁开眼睛，走到门前打开门。发现之前住斜对面的那位女技师浑身发抖的站在门外。
“有什么急事吗？”牧悠压住了起床气，尽量把态度放亲切些。
不料那女技师压根就没注意这些，直接就冲进了牧悠房里。还直接把房间里所有的灯都打开。接着就把唯一的一扇窗户再关上，还仔细的锁好。
看到牧悠桌上放着的烟，她立刻拿起一支塞进嘴里点上火。
吸了几口之后，她情绪好像平复了不少。这才开口说道“又……又开始了，半夜莫名其妙的响起敲门声。打开门之后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牧悠关上门，也点了支烟的慢慢抽着。静静的听着女技师说着这些事。
说了一阵之后，女技师看着一脸无动于衷的牧悠。她有些意外的问“难道你今天晚上没有听到敲门声？”
“就在你那边响起之前，我这边被敲过一次。”牧悠老老实实的说到。
“你难道一点都不怕？”女技师有些好奇，这种事只要是个人都怕。好比之前在公司一直耀武扬威的陈星，一样是靠拉同事来壮胆。
牧悠摁灭了烟头，摇摇头道“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
在这种场所里做事的人，一个个都很懂察言观色。她发现牧悠不止不怕，还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很明显是有办法的人。
突然她搂住了牧悠的手，然后低声说道“今天晚上能让我睡在这儿吗？我可以陪你那个……不过要戴……”
“不……不用了，你睡床，我就打地铺可以了。”牧悠虽然有冲动，但眼下这种情况如果答应。那摆明就是乘人之危，和陈星那人渣有什么区别？
牧悠立刻把手抽出来，然后取那床备用的草席。铺在硬梆梆的地板砖上，他也毫不在意的躺在上面。
看着牧悠躺在草席上，她觉得这不过就是欲拒还迎的把戏。她也没说破，只是面朝墙的侧躺着，想看看这个大男孩到底能忍多久。
不料时间过了近一刻钟，她却没有感到丝毫的动静。忍不住转过头去一看，发现牧悠还是老老实实的躺在草席上。
“我说你叫牧悠吧？是最近来的新人。我叫袁丽，做常服的技师。”安静的环境让袁丽有些害怕，她忍不住想说说话。
牧悠也的确有些睡不着，不过他并不是害怕。而是长这么大，第一次和异性在同一间房里睡觉。说不上是兴奋还是不安，反正就是睡不着。
“袁姐你好，明天老板叫我去贵宾部做事。刚才忘问瞿哥该注意什么。”既然对方想聊天，他也正好问问贵宾部的事。
“你一个月还没做满，就被派到贵宾部去做事？”袁丽非常惊讶，她实在看不出这个大男孩有什么过人的本事。
一般来说，公司里能进贵宾部的，都可以算是老板信得过的人。除了待遇比其他员工要高之外，各方面的福利也要好一些。就连食堂都是和普通员工分开的，年底还有一笔让人眼馋的分红。
“虽然你看起来不大，不过也应该知道瑶池不是只能洗澡桑拿的地方。所谓的贵宾部，也就是做那些的地方。”袁丽没任何不好意思，因为在这里做了快两年，还有什么是没见过的？
这个牧悠其实已经想到了，整栋大楼都是瑶池的地方。除了员工吃住，其他都是休闲娱乐场所。
袁丽坐了起来，又拿了支烟点上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要注意的地方，没事的时候在自己的位置上待着。别随便走动打扰到客人。”
牧悠可不是那些好奇宝宝，更不会拿自己的工作开玩笑。自然把袁丽的教导牢牢记在了心里。
就在两人聊天这会儿，门外又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还有一个惊慌失措的女人喊道“快开门……”
牧悠立刻跑去打开门，发现一个披头散发穿着睡裙的女人站在门口。起伏不定的胸口就像扯风箱般的起伏着。
连忙把这不认识的女人也让了进来。虽然叫不出对方名字，但牧悠还记得她确实在公司里当常服技师的。
看到了床上坐着的袁丽，女人马上走了过去坐下道“半小时，门响了三次，我快被吓疯了。小袁，你是什么情况？”
“马姐，我也是差不多，十几分钟响了两次。”袁丽也一脸心有余悸的说到。
就在两人说话这时，房间大门突然诡异的传来“咚咚，咚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