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合格
看到牧悠的样子，女人冷冷的神色似乎有些解冻的迹象。不过眨眼间又恢复了之前冰冷的样子道“成年了吗？之前有没有案底？”
“孤儿院刚出来，已经满了十八岁，这是我的身份证。没有犯过事，警察局没有我的案底。”牧悠老老实实的说到。
“孤儿吗？嗯……你什么时候能上班？”女人似乎坐太久了，稍微动了动。
“谢谢……额……我合格了？”之前听到“孤儿吗？”三个字后，牧悠就已经完全放弃了希望。没想到对方居然肯让他留下！
回过神来后他马上说道“今天就可以上班了，不过我想问一下，这里上班能不能包吃住？”
工资对他来说只是其次，最主要的就是吃饭和落脚。他可不想加入丐帮，更不想去当混混。
“公司有食堂和宿舍，每个月要扣三百块的伙食费和二百块房租水电。”女人看着面前这个刚刚成年的男孩，感觉对方颇为有趣。很少见到不问工资，先问吃住问题的男孩子。
“你怎么不问问工资多少？”觉得这男孩有点意思，女人想试试他。
牧悠挠挠头说道“我就是刚离开孤儿院的人，很多地方都不肯要我。老板你肯请我做事，工资多点少点都没什么关系。”
这是真心话，一天之内被不同的人，以各种理由连续拒绝了好几十次。现在总算碰到一个肯要他做事的老板，他真有一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冲动。
“你倒是个老实人。那就下午正式上班，现在先去宿舍安顿好。去食堂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吃的，你应该没吃早饭吧？”女人立刻就安排好了一切，把一张已经充值好的饭卡放在了桌上。
今天早上起来后就直接来应聘了，牧悠确实还没吃过半粒米。如果不是灌了一肚子水，这会儿肚子早叫了。
“吃饱了之后，会有人带你先去熟悉下情况。”女人说完之后就闭目靠在了电动按摩椅上。
从桌上拿起了饭卡，牧悠看着桌子下那枚漂亮的戒指。他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弯下腰钻到办公桌下面。
“你在干什么？”原本闭目养神的女人忽然睁开眼。一脸愠色的看着钻进办公桌下面的牧悠。
因为她今天穿的也是职业套装，裙摆还没盖住膝盖。一个已经成年的男人钻到她的桌子底下，又能做出什么好事？
不料牧悠从下面站起来的时候，拿着一枚已经沾了不少灰尘的戒指说道“这下面有枚戒指，怕是老板你掉的，所以才把它捡起来还给你。”
把戒指放在桌上后，牧悠也不敢继续留在办公室里碍人眼。
“你先等等！”看到这枚已经不见很久的戒指，她此刻的心情非常复杂。一些美好的事和一些痛苦的事，都和这枚已经被尘封的戒指有关。
“老板你还有什么事？”已经准备开门的牧悠转过身问到。
女人最终还是没碰那枚戒指，而是对牧悠说道“这东西以后由你来保管。不过你不许卖掉，也不许送人！”
看到老板那纠结的样子，牧悠试探性问道“这戒指很值钱？”
“全球限量九十九颗的无瑕火钻，市价二百万左右。”女人并没有隐瞒，把这枚钻石戒指的价值说了出来。
二百万？牧悠已经快要疯了！别说两百万，就是二万他都没见过。没想到老板居然会叫第一天上班的他来保管价值二百万的钻石戒指，真不知老板在想什么。
“老板，这东西太贵重了，还是送去银行或者叫别人保管吧！”牧悠并不是个见钱眼开的人，同时也不想惹出什么麻烦。
这戒指虽然看起来很漂亮，但他没本事分辨上面那颗东西是钻石还是玻璃。如果这玩意儿是个假货，到时候老板一口咬定他偷龙转凤。二百万的赔偿，足够他在这里干上几辈子了。
似乎看出了牧悠的顾虑，女人随即说道“那就送给你好了！”
说实话，牧悠真的有点心动。这可是白捡的便宜啊！戒指是送给他的，无论是真是假对他都没损失。
不过想起外公在世时教他便宜莫贪，他还是摇头拒绝道“多谢老板，不过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敢拿。”
女人也觉得这么做有些为难人，随即点点头让牧悠离开。
离开了办公室，走到电梯口的时候，电梯门就打开了。一位昨天晚上取毛巾的小伙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一看到牧悠就冲他点点头说道“你就是新来的同事吧？我叫刘健，老板叫我带你去宿舍，再带你去食堂吃东西。”
牧悠立刻打了个招呼，然后走进电梯里。这位前辈虽说很热情，但总感觉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来到了八楼的宿舍，这里是两人一间房。里面有卫生间和浴室，还有壁挂式的空调和电视机。虽然没有电脑，但有网线和WIFI信号。
把背包里的东西一样样放进了柜子里，牧悠跟着刘建来到了食堂。虽然这里的地方不算很大，但也能容纳至少二三十人同时吃饭。桌椅板凳也擦得很干净，里面的大厨也穿得很利索。
刷了下饭卡，花了一块八买了碗粥和二个大馒头。虽然只是普通白米粥，馒头也有点硬，但这价实在太便宜了。
吃过了早餐后，刘建一早就离开回去工作了。牧悠到处逛了逛，就回到宿舍里洗了个澡。然后把统一发放的制服给摊开，用熨斗仔细的熨一下。
看着笔挺的制服，牧悠觉得瑶池洗浴城的女老板并不抠门。虽然说不出这衬衫是用什么料子做的，但摸起来手感还不错。下面配套的西裤感觉也不错。还非常慷慨的发了一双黑色的奥康尖头皮鞋。
衬衫和裤子不知道价，但这双鞋在商场里就要卖二百多块。
熨好了衣服和裤子，闲着没事的牧悠取出了自己的透明鞋油开始刷鞋。长这么大第一次穿这么贵的鞋，不好好爱惜真是遭雷劈。
不知不觉就到了午饭时间，拿起饭卡来到了食堂。不过来食堂吃饭的人似乎并不算很多，不算大的食堂坐得稀稀拉拉空一大半座位。
其实牧悠不知道，做服务行业的，是不可能所有人同一个时间来吃饭。都是一部分人先来吃，然后换另一班人吃。
吃饭的时候刚好看到了刘建，牧悠走过去打了个招呼问清下午几点上班。
饭后休息的时候，牧悠在宿舍里打开挂在墙上的液晶电视。第一次能随心所欲的换台，看自己想看的节目。
看了点新闻和军事节目后，时间就来到了一点五十。牧悠关了电视，顺手把插头也给拔了，免得打雷把电视给烧了。虽说不是他买的电视，但宿舍他在住，电视被烧了可就没得看了。
对着镜子床上崭新的制服，然后把铭牌正正的挂在左胸。再检查一下衣服有没有皱的地方，确定一切无误后，他带着激动的心情去三楼找领班报到。
领班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大几三十岁的男人。正坐在楼梯间里吞云吐雾，衬衫上的蝴蝶结也被解开了，耷拉在衣领两旁。
“陈哥好，我是新来的叫牧悠。”之前吃饭时大厅到了领班的姓名，这时牧悠显得很谦虚的过去打了个招呼。
陈星扫了牧悠一眼，然后有气无力似的说“新来的？那一会儿就去四楼和五楼守着吧！那间房用过之后立刻把毛巾收了，垃圾袋也要清空换上新的。如果房里有异味就多喷点空气清新剂。”
牧悠虽然觉得有点不对头，因为上午没事闲逛的时候，看到打扫房间卫生和收毛巾都是有专门的保洁员。
不过初来乍到，他也知道一些约定成俗的规矩。所以也就没戳破，而是按对方说的那样来到了五楼服务台。
服务台的服务员是个女的，或许知道这个时间不会有人来。所以直接趴在服务台上睡了起来。
牧悠也没什么想法，笔直的站在楼梯口附近，不时的扫一眼楼梯口有没有人。
原地立正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服务台里的小喇叭突然传来一声“一位贵宾已经快到五楼！”
原本趴着睡觉的服务员好像装了弹簧般的直接弹了起来。然后急匆匆的走到电梯口摆出一副迎接的样子。
这时牧悠才看见，这服务员大概三十左右。浓妆艳抹之下倒还有几分姿色，不过那双眼睛没事就会乱转，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欺负的人。
迎宾不是牧悠的工作，他只是站在楼梯口附近，看客人进了几号房。好等一会儿客人走了后，进去收拾卫生。
把客人领进去后，服务员回到了服务台，拿起对讲机说了一声。然后发现了站在楼梯口的牧悠，她皱眉说道“你怎么会站在这儿？”
“领班陈哥叫我来四楼和五楼收毛巾和打扫房间。”牧悠直接说到。
看着牧悠崭新的制服，女服务员似乎清楚是怎么回事。
“毛巾不是你们收的，陈星管的是储物室，你应该去三楼！”
牧悠谢了一声，然后从楼梯间走到三楼。因为之前刘健和他说过，员工一般没什么事的话，不准和客人抢电梯。
来到了三楼桑拿洗浴的储物室，看到陈星叼着烟卷，眉飞色舞的和其他几个员工在说着什么。一群人围在一起，不时的发出一阵阵哄笑。
这时有人看到了牧悠，然后提醒了陈星。
“你怎么下来了？楼上刚刚就要有好戏上演，这可是大哥给你的福利。”陈星的表情不止没有丝毫愧疚，反而像是牧悠不领情一般。
但身为新人，牧悠很明白自己的立场。他并没有露出丝毫不满，只是呵呵干笑几声没有搭话。
至于什么狗屁好戏，怕是这群混蛋想看他的好戏！
客人去房里享受，而那一层除了他之外，其余全都是女的。这种安排就已经很说明问题。如果他真的敢过去“听墙角”只怕马上就会被开除。
见没有耍到牧悠，陈星也没有继续再说什么。只是把一堆感应钥匙牌塞到了牧悠的手上，然后对其他人说“今天让新人锻炼下，我们下去抽支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