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 盗取考题
舒宁怡解决完心头的一件大事,显然此刻的心情是大好,老尼僵硬的尸体都挡不住舒宁怡微微上扬的嘴角,却越发显得慈眉善目,路上的行人看到她的表情,感觉受到佛光的普渡一般,忍不住多看两眼。
舒宁怡只是想到,几经周折,总算为张德誉定下孝德书院。以张德誉的聪慧,待他入学之后,好好学习,定能出人头地、考取功名、迎娶个贴心可人的小媳妇、然后开枝散叶……
舒宁怡仿佛看见自己还清债的曙光在向她招手,连步伐都轻快了不少。
一路没有片刻停歇地进了家门,走到书房前,舒宁怡理了理青袍,压下微翘的嘴角,又变成是稳重温和又慈祥的长辈样。
张德誉看到舒宁怡进来,便放下手头在看的考题,给舒宁怡倒了杯水,“师傅回来了,快坐下歇歇罢。”
“我拿到了孝德书院的参加入学试的名额,”舒宁怡在张德誉对面坐下,呷了一口张德誉递来的茶,“考试就定在下月初八,你要好生准备这入学考试。”
张德誉早就盼着舒宁怡回家,看她奔波多时为自己解决各种各样的麻烦、给自己争取来入学的机会,内心即是高兴又是感动。
然而想到自己这些年落下的功课,以及不到一个月的备考时间,难免露出些失落,不敢再看着舒宁怡,只好瞥向桌子一角。
舒宁怡看着张德誉有些失落的样子,自然知道他这是担心考试的事情,心里想着晚些时候去把试题偷来,入学考试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便安慰道:“德誉不必太过担忧考试之事,尽力而为便是。”
“我一定会尽力的,师傅。”听到舒宁怡的柔声安慰,张德誉暗下决心,一定要在考试之前更加用功学习,不辜负她的一番心意。
舒宁怡又叮嘱了一番,让张德誉在学习之余也要多注意休息,切不可急功近利伤了身子。看时间已不早了,便要起身离开。
张德誉一一应是,把舒宁怡送到书房外,还想接着送送她。
舒宁怡看他如此懂事,心下一片柔软,摸摸张德誉的头,让他回去看会儿书,早点休息,径自离开回了自己的卧房。
傍晚舒宁怡又陪着张德誉吃过晚膳,席间宽慰了几句,便各自回了自己的屋子。张德誉因着备考所剩时日不多,虽想再歪缠着师傅一会儿,却还是回了书房,挑灯夜读,希望不辜负师傅为自己争取的入学机会。
回到卧房,舒宁怡关好房门,便闪身进入空间。
“白毛,陪我去趟孝德书院吧。”舒宁怡一脸菊花老褶子的笑对着白毛,伸出手就要去捋毛。
白毛嫌弃的撇开不看她,“说了多少次了,别拿老尼姑的一脸褶对我笑,比哭还难看。”
舒宁怡不以为意,反而抱着白毛一顿揉搓,顶着老尼的皮囊、用那颇具年代感的嗓音,撒起娇来。
“好白毛,我这还不是想提前拿到考题,让张德誉可以顺利入学,早点还债嘛。”
“起开!起开!你再不住手,我就不答应你了!”白毛浑身一激灵,差点猫皮疙瘩要掉一地了。
舒宁怡得到满意的答复,这才退下老尼的皮囊。泡了会儿灵水,让灵魂溢满灵气了,才让白毛叼着玉佩稍带着自己去了孝德书院。
书院建在半山,依山傍水风景秀丽,而孝德书院的山长一家就住在书院的后院。
白毛嗅觉灵敏,带着飘在半空的舒宁怡,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夫子所在的院落。
此时的老夫子,正一手拿着新淘来的《舆地纪胜》,一手捏着个青花胚质的茶杯自斟自饮,看到精彩之处,频频感叹,好不快活。
舒宁怡飘进主屋,一边欣赏着墙上的字画,一边搜寻着夫子的身影,隐约听见些声响,便循着这声响飘了过去。
入眼就看见倚靠在澡盆里,背对着舒宁怡,喝着茶、看着书、泡着澡的老夫子。
“啊——”舒宁怡顿时一张脸涨的通红,尖叫着,捂住脸嗖的一下就飘走了。幸好只是魂魄之体的她,即便是尖叫也就只有白毛能听见。
“你不是找试题去了吗?看见什么了,这副死样子。”白毛追着乱飘的舒宁怡,到了个黑漆漆的没有掌灯,显然没人在的院子才拦下她。
“难道看见鬼啦?”白毛好奇的望着舒宁怡,看着她拿开捂着眼睛的手,却又不住的拍着胸口,吓得不轻的样子。
舒宁怡想到刚刚的场景,虽说也没看到什么,可她好歹生前是个小姑娘,尴尬的不想理会白毛的询问。
“可你不就是鬼嘛,还有什么能把你吓成这样,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哈哈哈……”白毛握着爪子锤着地,被自己的话给逗乐了。
“没什么啦,我就是看到个大耗子,吓了一跳,一时忘了自己是鬼了,好了吧!”舒宁怡扯着鬼话,才不会告诉白毛,自己差点看到老夫子的……身子,真是罪过罪过。
“好啦!白毛大人,你赶紧去探听一下,看有没有试题藏在哪里的消息。”舒宁怡赶紧叉开话题,想着快点找到试题,拿了就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白毛了解舒宁怡的性子,怕逗她逗的狠了,气上自己,好一段时间不给自己顺毛洗澡,也就见好就收了。
“找到试题,你得给我做全鱼宴。”白毛一跃上了房顶,迈着优雅的小步子,消失在了黑夜里。
舒宁怡飘回夫子的院子,想着试题可能放的地方,一间屋一间屋地查看。找了一圈下来,也没发现有试题的迹象。
“莫非夫子还未曾出好试题么?”舒宁怡拧着眉思索着。
若是还未有出题,那夫子总归是要把试题出出来的,若是试题已出,夫子也必然会要查看试题的。四处找不到试题的舒宁怡,只好跟着夫子,等着试题出现。
于是,老夫子的身旁总是飘着个舒宁怡。老夫子晨起,舒宁怡在旁飘着;老夫子陪夫人孩子用膳,舒宁怡飘着,老夫子在书房写字,舒宁怡更是寸步不离的飘着。当然老夫子沐浴更衣啥的,舒宁怡是再不敢飘去主卧边连着的那间耳房的。
连着跟了几日,却没有见到半点跟试题有关的东西。舒宁怡只好呼唤白毛,看它有没有试题的消息。
白毛这几日听听墙角,偷吃偷吃膳房的鱼,过的倒是挺滋润的。
“听了一耳朵的消息,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没什么价值。有一点倒是有点意思。”这时候,白毛却卖起了关子。
“快说、快说,回去就给你洗澡、顺毛加按摩。”舒宁怡飘着魂魄之身,也没办法立刻给白毛顺毛,只好答应回去加倍补偿它。
“我听负责洒扫的粗使下人说,去老夫子的耳房打扫,每次都只能拿走恭桶清洗,夜壶是碰都碰不得,老夫子对他的夜壶宝贝的很,也不知是不是背着夫人藏了私房钱。”白毛撇了撇嘴,有点嫌弃地道:“真看不出来,堂堂孝德书院的山长,真能抱着个夜壶当宝贝。”
听到老夫子的怪癖,舒宁怡却是眼前一亮,满脸讨好地看着白毛:“白毛,我跟了老夫子好几天了,一点头绪都没有,听了你得来的这个消息,我觉得试题一定是藏在夜壶里,你帮我拿出来吧?”
“开什么玩笑,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做掏夜壶这种没品的事。”白毛听到舒宁怡要自己去掏夜壶,差点炸毛,根本不理会她的讨好。
“可别拿你的魂魄之体当借口,老尼姑的皮囊在空间里带着呢,你自己去吧。”白毛都能猜出舒宁怡下面的说辞,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就把掏夜壶这个艰巨而不光彩的任务,推回给她。
没办法,舒宁怡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今日,夫子颇有兴致的带着夫人和儿女在园中摆席用膳,一副和乐融融的模样,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房的了。舒宁怡带着白毛潜入耳房,从空间拿出老尼的皮囊穿上。
“快去,掏吧。”白毛偷笑着催促舒宁怡。
舒宁怡盯着耳房角落里,雕花铜制的尿壶,踟蹰不前。“别在这看着了,你在门口帮我把风吧。”舒宁怡想先把白毛支开。
“我耳力好的很,在这里一样帮你把风,别磨蹭了。”白毛显然不想满足舒宁怡的小心思,更不想错过笑她的机会,果断地拒绝了。
舒宁怡只好撸起袖子,拿出贴身带着的帕子,把手裹得严严实实,不情不愿的把手伸进夜壶里。果然摸出个防水的羊皮卷,打开一看,当真是试题。舒宁怡强记了试题,便把羊皮卷收好,原样放回夜壶中。
看完试题,舒宁怡闪身进了空间,把包手的帕子挖坑埋了,舀了不少灵水净手。白毛看着舒宁怡这样,笑着在地上打了会儿滚,这才起身带着空间玉佩回了自家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