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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反击上

作者:熊开心 | 发布时间 | 2016-08-11 | 字数:3009

翌日,舒宁怡一大早起来,就奔到了南田县的县衙,击起了鸣冤鼓。

舒宁怡本来力气就大,敲打鸣冤鼓,也是特意用了力道的。一时,鼓声隆隆,传声千米。

南田县本就不大,一点小事都能起了风浪,更何况是击鼓鸣冤的事情了。不到一会儿,就把路上的行人都给吸引了过来。

舒宁怡行善早有名声,颇多人对她熟悉。见她衙前击鼓,似要告状,不禁问起了缘由。

舒宁怡合掌念佛,回道:“贫尼有一俗家后人德誉,昨儿差点被张家村村长夫人张老夫人打死了,人现在还躺在仁德堂不知生死呢。德誉现在只剩贫尼一个亲人,如今他行动不便,贫尼只好代他上堂,找青天大老爷喊冤,要他做主哩。”

这围观的人就有昨日目睹过事情的经过的,不免添油加醋地和身边的人解说。不一会儿,所有人也都义愤填膺起来。对那打人的张老太婆就一个感觉,就是天上掉下来的疯婆子。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县衙的大门就开了,舒宁怡被人请了进去,后面的人群也一拥而进。

舒宁怡不是第一次来官府的衙门。她大哥舒宁赫就是在刑部当值,如今二十年过去,已是监察御史。生前,她总爱女扮男装出门,就跟着大哥舒宁赫、小十周景淳去过大理寺。

“威——武——威——武——”两边排满了凶巴巴、虎视眈眈盯着人看的衙役,他们拿着铁棍杖密集地敲击地面,仿佛只要越池一步,几十个棍杖立马就迎面而来。就算是个男人,说不定都会被这陡然威严的气势给震住,狠狠打几个哆嗦。

毕竟和大理寺相比,这小小县城的一个衙门,就凭这小阵势,还真是吓不到她。

舒宁怡依旧维持自己的走路速度,慢悠悠地走过这些凶巴巴的衙役,仿佛一点也不受这些凶神恶煞的人的影响。

堂上中央正襟危坐的正是冯县令。冯县令一脸苦闷,他可是被人从丹姨娘的被窝里叫醒的。昨夜与丹姨娘玩到了凌晨,没睡饱的人自然是一肚子的气。

冯县令重重拍了惊堂木,冷硬着声音道:“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声音严肃冷厉,若是一般女子,估计此时会被惊得两股颤颤了。

可惜堂下的是舒宁怡,舒丞相的嫡女。

舒宁怡稳稳当当地回道:“贫尼为京城普业庵的尼姑,法号无痴。今儿有二事须青天大老爷裁夺。”

“一是,昨儿贫尼俗家后人张德誉,被张家村张德全公开抢夺了十两银票。二是张家村村长夫人助纣为虐,殴打张德誉,险些致人死亡。求青天大老爷明察秋毫,还贫尼公道。”

堂外的人群听到“十两银子”便惊呼了,要知道十两银子对南田县很多户人家来说,都是巨款啊。再是听到“险些殴人致死”,更是屏住了呼吸,通通瞧此事下文。

冯县令倒是听得一愣,没缓过神来。

好样的,这堂下的尼姑,竟然告他小妾的家人。这尼姑真是不长眼,冯县令一怒,但在众目睽睽之下,没法将老尼姑乱棍轰出去,只能耐着性子,让人叫两个被告带上堂来。

张老太婆带着孙子张德全上来,先是对着舒宁怡冷哼,再对冯县令喊冤道:“小民冤枉啊,请大人明鉴。小民打张德誉,完全是因为那小子打我孙子,我看不过,就那扁担抽了几下。小民没用什么力啊,完全是那小子弱得不行,不经碰。再一个,说我孙子抢张德誉十两,简直是诽谤,造谣,不可信的。”

舒宁怡讥讽道:“我是不是得多谢你昨儿手下留情,没用力殴打德誉,你这要是有心、用力了,德誉还不得死得不能再死了。张老太婆,你这逻辑可真有意思。以前不给德誉多一点粮食,把德誉饿得要死,说怕德誉吃八碗饭,浪费粮食。吃一点点猫粮,还怪他胃口大。呵呵。昨儿你打了德誉,又说没用力打,德誉受伤了,就怪德誉不经碰。你这理由也太牵强了吧。”

张老太婆扬眉,心里嗤笑:也不看这里是谁的地盘。就算理由再牵强,只要她女婿县令肯说信,那就够了。

张老太婆对上冯县令的目光,相视几息。冯县令心里摇头,要是私下里,看在丹姨娘份上,他还能偏着张老太婆点。但现在大庭广众的,他是不能被人看出偏颇的。

冯县令避开张老太婆的目光,眯眼对舒宁怡道:“你有何证据?还不快呈上来。”

舒宁怡早就做了准备,让昨儿目睹了经过的人一一上堂陈述完,后道:“仁德堂的大夫也可作证,德誉胸骨都断了,身上多处伤痕,这总不能是他自己走路摔出来的吧。”

张老太婆一急,胡乱道:“他就是想害我,所以故意自残的。”

昨儿张老太婆打张德誉的时候,旁观有那么多双眼睛呢,他们可都不是瞎子。堂外的人也在议论纷纷,讥笑张老太婆的死不认账。

冯县令无法,只得判张老太婆失手重伤张德誉,命张老太婆付足张德誉的诊金,并给与一定的补偿。

判令一下来,张老太婆不敢置信地看着冯县令,后也只能一脸阴沉地接受。只是张老太婆依旧不甘心,“大人,小民要告这老尼姑诬告,诬告我孙儿抢了张德誉的银票。”

张老太婆打死都不相信张德誉那破书袋里会有十两银票。试问,谁会把这巨款随意放在小辈那里?再是谁会带着银票出门读书,却不花银票的?

而且她来之前就仔细问过了张德全。张德全都发誓说没拿过。虽然不知道舒宁怡为啥要诬告,反正,张老太婆就是知道,舒宁怡在诬告。

张老太婆恨恨地剜了舒宁怡一眼,这死尼姑天生就是和他们家作对的。

张老太婆接着痛心疾首道:“这老尼不知为何,这么针对我家全子?全子年纪这么小,以后还有前程呢。要是我家全子得了这个名声,以后还怎么办?真不知道这老尼的心肝是不是黑的,竟然如此污蔑我家全子。”

冯县令把目光移到舒宁怡身上。

舒宁怡勾唇一笑:“贫尼依旧告,张德全抢了德誉十两银子。”

冯县令皱眉:“证据何在?”

舒宁怡一笑:“大人,何不派人去张家搜查?”

张老太婆立马接话,“搜就搜,谁怕谁啊。”

冯县令便命人去搜查。

派去的人还没回来,张老太婆对着舒宁怡,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你知道诬告的下场?诬告可是要下大牢的,听说还要脱裤打几十铁棍。”

舒宁怡不理聒噪的张老太婆,闭着眼,老神在在的,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张老太婆见她如此,心里不免有些怀疑、动摇。难道,全子真藏了那十两?

张老太婆拧了下张德全的胳膊,小声问道:“到底有没有那十两?实话告诉奶奶。”

张德全朝天翻了白眼,“那破书袋里就一堆破纸,没啥值钱东西。”

张老太婆也烦心张德全搞出来的事,语气不好道:“那你还抢那小瘪三的破书袋?”

张德全也烦:“谁知道会闹出这事啊。我当时就是看他哪哪都不顺眼,一个野种也想读书、考科举,简直就是妄想。我就是不想他好过,就抢了他东西。”

张老太婆还是更疼孙子,便也不多问。只是难过地熬了半个时辰,等衙役一来,张老太婆便急上前,问道:“没找到对不对,没找到对不对?”

衙役推开黏过来的张老太婆,对冯县令恭敬道:“下官在张家找到了一张十两的银票。”

舒宁怡自然知道是这个结果。这银票本来就是她让白毛偷偷送进张家的。

张老太婆听了衙役的话,便跳起暴怒,指着衙役骂道:“是不是被这老尼姑收买了,故意害我们的。我打死你这王八羔子。”

张老太婆几乎没有理智地冲过来,和衙役扭打起来。衙役知道张老太婆是冯县令小妾的母亲,也不好直接对上手,只能落荒而逃。

见张老太婆不顾脸面,在人前这一副无赖做派,冯县令不禁脸皮一红,他狠狠拍了拍惊堂木,沉声道:“张白氏,肃静。”

张老太婆气喘吁吁跪下来,想来想去,最后竟嘴硬道:“这银票本来就是我家的,根本就不是这老尼姑说的那一张。若是别人诬告我家偷了别人的一贯钱,然后我家没偷,本来就有一贯钱,难道我这也算偷吗?”

舒宁怡轻飘飘一笑:“那你知道这银票上面的银号是多少,又是哪家钱庄的?”

张老太婆目瞪口呆。她这一辈子估计都没见过银票,哪知道银票上面会有银号和钱庄。

证据确凿,冯县令在众人前夜没法遮掩,只能最后拍了惊堂木,宣道:“张德全即日押入大牢,待判书批了,便开始服刑。”

听到命根子要吃牢饭了,张老太婆气急攻心,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