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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泼妇对上老尼

作者:熊开心 | 发布时间 | 2016-08-11 | 字数:3506

第二日,舒宁怡和张德誉坐马车回到张家村。舒宁怡让和三、车把式牛大爷在外等会,就和张德誉进了破院子。张德誉直接去了厨房,然后掀开地窖的盖子,然后爬了下去。

舒宁怡点了蜡烛,跟着下去。张德誉跪在地上,给两边的牌位都磕了头。然后就用包袱分别裹了所有的牌位。包袱实在是大,看张德誉小小的一个,舒宁怡就从张德誉手中一起提了过来。

舒宁怡和张德誉上去后,张德誉又从耳房的床底掏出几袋米面,“哼,这些我也要带走,才不给村里留呢。”

舒宁怡和张德誉将所有的东西都搬上了马车,正要走的时候,一个头带花布的老太婆带着些扛着锄头的村民挡在了马车前。

那头带花布的老太婆眼神凶恶,高声道:“哪来的老尼姑,要带走我们张家村的人?赶紧都给我下来。”

和三讶道:“是族长的婆娘。”舒宁怡按下要暴起的张德誉。和三下车,看到那老太太,笑道:“二姑婆,好久不见,精气神还是这么好。”和三和张老太婆也算拐弯的亲戚,她又是族长夫人,族长又是排行第二。

张老太婆皱眉哼了一下,“不好不行哪,村里整天有人生些幺蛾子,不管管,简直要反了天去。和三,你这小子咋合着外人,来咱们张家村抢人哪?”

和三惊讶道:“二姑婆,您这话说的,我们抢谁啦?”

张老太婆哼笑,“这老尼姑是啥来头。好好的,就一声不吭地要骗走张德誉,简直当咱们村没人。张德誉是咱们村子的人,他爹娘死了,村里就有资格照应照应他。这是哪来的老尼姑,不知道充的是哪路神仙,就这么青天白日的,拐咱们村的人走?”

舒宁怡看张老太婆来者不善,就下了马车。舒宁怡合掌,念了句佛,然后道:“贫尼与张德誉小施主是血亲,昨日上门寻访,结果就发现了张德誉小施主掉进了猎人坑里。贫尼见张德誉小施主浑身发烫,就急急忙忙地送去县里的医馆救治了。当时情形万分危急,所以未和村里的人打声招呼,这是贫尼的不是。”

旁边的村民被舒宁怡说得面皮发红,村里照应照应张德誉,还把张德誉照顾到了猎人坑里,差点没命的地步。

张老太婆脸皮厚的很,她叉着腰,阴阳怪气地笑,“哟,你算是张德誉哪门子的亲戚,张德誉以前的爹娘不管是谁,就算是天王老子。张德誉现在的爹娘就是张如玉两口子。他成了张如玉的儿子,入了张家的籍,张德誉的亲戚就是咱们张家村的人。老尼姑,你倒是说说你家祖上哪个是张家村里的,又或者,你在张家村找了姘头?”

“你嘴巴放干净点。”舒宁怡气得直哆嗦,“我是张德誉亲娘的曾祖姑奶奶。先不说我算不算张德誉的亲戚,就说你们张家村。把一个八九岁的小孩赶到篱笆外面住,饭也不给他吃饱,大冬天的连个像样的袄子也没有。他这么小,还被你们逼的去打猎,要不是我昨儿来了,今儿个,这孩子还不得冻死在外面。”

张老太婆朝天翻了白眼,嗤笑道:“你是哪个牌面上的人,咱们张家村怎么待孩子,关你屁事。你看不过眼,就去衙门告。族里粮食也给他了,他吃不够怪他自个,谁叫他饭量大。若是他一天吃八碗米饭,族里就要给他八碗么。”

张老太婆不想再跟老尼姑扯,老腰一扭,壮实的身子噔噔地爬上马车,上前掀开车帘,扯住张德誉,骂道:“张德誉,你个滚犊子给老娘下来。想跑哪里去,看老娘不把你的腿打断。”

舒宁怡急得要上前扯开张老太婆,还没碰到呢,张老太婆就突然捂着眼睛惨叫地跌下马车,尖叫道:“小兔崽子,老娘今儿个,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张德誉铁青着脸,拍拍沾了面粉的手,跳下马车,“老太婆,以前我进山、去镇上,你不是当没看见么,今儿个我不过是去镇上住一段时间,难道还不行了?你倒是给我这个小辈说说,哪条族规不准我去镇上了?”

张老太婆这会也不和张德誉几个讲道理了,她从地上爬起来,眼睛发红流泪。

张老太婆抢过一个扁担,作势要打张德誉,“你个小瘪三,敢打老娘,你这是在忤逆长辈,长辈还不能教训教训你啦。”

舒宁怡将张德誉扯到身后,用手抓住扁担,然后用力一捏,被舒宁怡抓到的那一头,就立刻碎成木屑。舒宁怡满意老尼的身体力大无穷,用来震慑人还是挺有用的。

舒宁怡拍掉沾在手掌上的木屑,淡淡道:“德誉不过是不小心把面粉撒了,风一吹就吹到你老人家的眼里了。他小小年纪,又不是成心的,你这个做长辈的,也不要对小孩子动手动脚、喊打喊骂的,这么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凭白失了长辈的身份。”张德誉还要考科举呢,有了忤逆长辈的名声可不好。

舒宁怡这一捏,把张老太婆吓得半死,张老太婆急着往后退,被小石子绊倒,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张老太婆疼得脸扭曲成一团,听到舒宁怡的瞎话,脸上的菊花都开了。张老太婆扶着腰,拍着地,嚎叫道:“今儿个,你们谁也别想离开张家村。”

张老太婆斜眼往旁边的村民一瞪,“你们怎么还干看着呢,没看见外人欺负咱们村了么。”村民有一部分和族长家亲近,就立即围住了马车,另一部分人只是跟在身后。

和三见势不妙,赶紧弯腰扶起张老太婆,劝说道:“二姑婆,今儿个都是误会。誉子不过是去镇上住一段时间,又不是离开南田县。我知道二姑婆是担心誉子被人骗,不过无痴师傅是个好人,不会亏待誉子的。”

张老太婆哂笑,“我看这老尼姑就是不怀好意,她估摸着是从哪里听说张德誉得了份家财,所以就想以亲戚的名义跑来分一杯羹。这老尼姑来这充张德誉的长辈,若是以后张德誉大了,收回了地和铺子。这老尼姑再撺掇撺掇,让张德誉把张家村的家业改名。”

那也要地和铺子以后能回到张德誉手上啊。和三无语,“这怎么可能呢?如玉姑姑的财产不是由族里看着呢?”

张老太婆怕舒宁怡的怪力,也不敢再靠近他们。和三又劝了几句后,张老太婆狐疑道:“张德誉真的不出南田县?”

乡下的长舌妇不知道有多少,张德誉若是就这么跟着老尼姑走了,邻村的长舌妇还不得添油加醋、唾沫乱飞地说张家村为了霸占人家家财,狠心缺德的,让一个小孩子都被逼的和陌生人背井离乡了。

和三指天发誓道:“真的真的。”和三还悄悄在张老太婆耳边道:“无痴师傅还准备在镇上买个宅子呢。”和三一边说,一边和舒宁怡眨眨眼。

张老太婆这才放了心。反正,她的外甥守城门,让他再盯着老尼姑就是了。

不过,今儿张老太婆被张德誉抹了一眼的面粉,心里不甘,又想着这老尼姑有银子买宅子,于是眼珠子一转,道:“我平日都要刺绣挣钱,我这眼睛精贵着,现在我眼睛被那面粉一撒,眼睛痛的厉害。你们要走也成,不过要把我带上,我得好好地看看大夫。”张老太婆打定主意,要坑老尼姑一笔。

张德誉牙床紧绷。舒宁怡捏了捏张德誉的手,直接笑了,“马车比较小,上面坐我们三人,还放着些东西,实在是坐不下了。而且,张老太太刚刚还摔了一跤,身上想必不利索。这去医馆,一来一回的,马车颠簸得紧。贫尼看老太太你身子骨经不住。要不这样吧,贫尼到了镇上,就请仁德堂的大夫来村里,上门专门给你看看。”舒宁怡一边说,还摆出为你着想的表情。

张老太婆还要强辩几分时,一个打扮庄重、二十多岁的妇人刚刚到,然后笑着对张老太婆道:“二伯娘,你出来了这么久,族长和全子还在家饿着呢。还是先回去吧。”

张老太婆最疼孙子,一听见孙子张德全饿了,就焦急起来,“那我得赶紧回去。”张老太婆走之前,还恶狠狠地看着舒宁怡,“记得请个大夫过来。”

等张老太婆走了,这位打扮庄重的妇人就将围在边上的村人赶走,“全都回去吃饭去。”这位妇人在张家村似乎是颇有地位,那些村人都脸带恭敬地走了。

这帮忙的妇人转过头来,就对舒宁怡合掌,“这位师傅受惊了。我是张家村里正家的子媳妇潘荷香。听说您要和誉子叙叙旧,这些天还要劳烦您多多照顾。”

又说了些场面话,潘荷香才转过头,与和三还有赶车的车把式道歉道:“今天的事,实在是对不住,改日让世海请你们喝一盅。”潘荷香如此道歉,也是为了张家村的人好。

和三背后的顺风客栈可是南田县唯一的一家客栈。顺风客栈专门接待来南田县的商人。这些商人大部分是来收山货和皮子的。张家村的人经常打猎和收集山货,大部分的收入都是从住在顺风客栈的商人得来的。

若是今日张家村的人阻挠顺风客栈的人离开,那么就得罪了顺风客栈。若是顺风客栈的人给那些商人说些风凉话,贬低张家村的东西,到时候可就糟了。再说,张家村这蛮横的名声传了出去,在县里做事的张家村的人就好了么?铺子的管事就不怕万一哪里惹了张家村的人,然后被不讲道理的张家村人闹一顿?

潘荷香的儿子还在县里做事呢。潘荷香与和三几个陪着笑脸说了一会,看他们不计较,就走了。

回了县城,舒宁怡还特意绕路去了趟仁德堂,请大夫去张家村。张德誉臭着一张脸,道:“无痴师傅,你还真给那老太婆请大夫啊?”

舒宁怡合掌笑道:“贫尼佛家子弟,不打诳语。再说,”舒宁怡无辜地眨眨眼,“贫尼只说了请大夫,没说帮她付账。”

张德誉一愣,确实如此。若是张老太婆胡乱要些药,接着大夫叫她付账,张老太婆不敢不给,若是不给大夫诊金和药钱,这名声传了出去,以后还有几个大夫会上张家村治病?

想到老太婆最后不得不憋屈地付账。张德誉笑眯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