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火车上的暗杀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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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内的人情绪比较激动，吵着闹着要把女生给绑了起来。

“不管怎么样，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还是把她和众人隔开为好。”老吴看了一眼林凡，出声提议道。

一听自己要被绑起来就像被待宰的猪羊一样，女生的表情变得有些失控，“你们不能绑我，我会死的，真的不关我的事，有没有人来帮帮我，帮帮我啊！”女生疯狂嘶喊着。

“不，还有你。”砰的一声，是杯子落地的声音。一时间所有的人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三十多岁的妇女站起来离开座位，伸出指头目光如炬的指着剩下来靠窗的一个人，对，原本四个人的座，现在只剩他一个人坐着。

大家放眼望去，是一个头上沾了灰，裤子还磨损有些厉害的农民工，看见众人望他，脸上颇有些紧张，结结巴巴说：“大妹子，关俺什么事？”

妇女也不理他，语气凶狠，“就是你。”

“当时坐我俩对面的那两个小姑娘和我们商量，说我们四个人把各自的数字写在纸上，我们三个都写了，唯独你不肯写，现在人出了事，跟你逃不了干系。”

上了岁数的农民工不知道怎么应对突来的变故，也不如妇女这般巧舌如簧，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来，只是眼看着众人如躲避瘟疫班都默默往后面退了退。

“那现在怎么办？还捆不捆她。”陈川准备捆绑的动作也停顿了下来，望着站在的林凡和老吴。老吴不说话，背过身去，从包里摸索了半天点了根烟，开始熟练地抽了起来，烟圈一层层的缠绕又弥散开来。

不光是老吴拿不定主意，林凡也感觉头如针刺般的阵痛。现在事情变得更复杂了，一个嫌疑人不够，又多出来了一个嫌疑人。

如果拿两个女生之间的友情来赌，两个认识了这么久的人应该不会下狠手致人于死地，就算是要下狠手，也不一定要那么明显放在第一个。可如果不是她，是那个农民工，又是怎么不离开火车厢远距离杀死女生的，留下一个人又是为什么呢？

林凡摩挲着手指，冷静想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知人知面不知心，别看他老实的样子，可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呢！”妇女面容嘲讽，冷言冷语说。

这样一来，大家看农民工的眼神也变了，分明觉得那农民工憨厚老实的脸分外诡异，无害温和的皮囊之下一旦掀开，便会有一只凶猛的野兽扑出把他们吞噬。

“还犹豫什么，杀了他就好了。”穿着西装的男人站起来情绪激动。

林凡被这突然的一声扯回了现实。是的，这是个杀人游戏，道德已经不管用了。

2

众人看着男人从随身的皮包里摸索了半天，不知道在掏什么，一把带着齿的钢刀就这样无征兆地出现在大家视线里，带着冷冽的杀气。不是开玩笑，是闹着真的。

“不，你不能这么做，他那只是可能，如果不是的话怎么办？”那对情侣里的女生看着没一个人肯站出来说话，又看了一眼缩在角落里上了年纪的农民工，忍住心里的恐慌声音发颤地说。

西装男人睨了一眼女生，表情阴狠，“再说，我连你一起杀。”

女生吓得一哆嗦，面色变得苍白，想再说什么也不敢了。

林凡刚想走过去拦住那个男人，身后突然出现一股巨大的力量扯住他。是陈川，此时的他一改之前的嬉皮笑脸，与火车上坐着的那些人的表情无异，一样的冷漠。

“你干什么，放开我？”林凡瞪着陈川，可陈川双手紧紧禁锢着他的身体，看着他眼神冰冷，“别去。”

“你放开。”虽然林凡平时也有锻炼，但身体在男生中也算是赢弱，自然比不过有点肌肉的陈川。

“你要害死所有的人嘛？这是杀人个游戏，不可能没有牺牲者，如果一直下去不率先采取行动，死的人会越来越多，何况你现在过去打不过那个人。”陈川陈述实情。

为什么变成了这样，已经来不及了，林凡眼看着短短在数十秒之内一个人被残忍地杀害。

带着几声惨烈的哀嚎和巨大的声响，农民工的身体砰的一下躺在地上，血液一点点从腹部流出染红了地毯。

哀叫声，哭喊声，吸气声，林凡都听不到了，脑子像断了弦一样看着地上的尸体。

那农民工眼睛还未闭合，睁得大大的，扭曲的表情，像是不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

血腥味遍布了整个车厢，林凡看着地上尸体手臂上慢慢浮现出来的图案，居然是扑克牌里的代号Q。

杀错人了。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已经有两个人接连死去，而游戏还在继续。

3

“你自己看看，杀错人了。”林凡青筋暴起，对着身后的陈川狠狠地挥了一拳，结结实实打在他的脸上。陈川捂着脸，吐了口血沫，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夜夜推了推林凡，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看看身后。林凡不知所谓地转过身去，只见那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显得有些紧张。

众人都以为他是在愧疚，林凡眯着眼，看着那颤抖的身体，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他从那个男人身上感觉不到半点悲伤，似乎有种错觉，他好像看见了他在讥笑。

还不待林凡走近去看，就对上了西装男人突然抬起的头，哪里有半分愧疚。那张脸上分明带着诡异与阴冷，因为杀人过于激动而通红的双眼睛，正贪婪地看着所有人。

所有的讯号传递在一起，冲击着林凡的大脑，就连血液都在沸腾叫嚣着，危险！！就在同一时间，林凡还来不及喊出口，那把还沾着鲜血的刀就这样没入人的脖颈处，血喷涌而出。

是的，林凡明白了。从一开始穿西装的男人的目的就不在于此，他想杀的不是一个人，他是想成功抹杀掉所有人。

是的，除了制定者最先给出的两种玩法外。还有一种作弊的玩法，只要杀掉除自己以外的人，那么自己就是这场游戏唯一存活者，GAMEOVER，胜利。

女生抹去脸上沾的鲜血，不可思议地看着前一秒还在和自己说话的男朋友，下一秒血溅三尺。

“楠墨，你看看我。”女生情绪奔溃地抱住男友。男生捂住脖子的伤口，努力对女生扯出一个微笑来，但鲜血源源不断地从指缝中溢出来，滴在了女生洁白的裙子上。

“为什么会这个样子，你说过会陪我回去见父母的，你别骗我。”女生哭得悲伤无力，男生支支吾吾想说出一句话安慰她，却最终无力地倒在了女生的身上，再未睁开眼。

徒留女生一个人抱着温热的尸体哭泣，突来的变故让车厢内炸开了锅。坐在前排的父亲抱着孩子慌忙往下一节车厢跑去，穿西装的男人乎很满意这样的现状，看着人群四处逃散着，这样猫抓老鼠的游戏才有意思。

4

啪啪的声音，是皮鞋踏在地上的声音，由远及近。

西装男人握着刀一步步朝林凡走近，就在踏过地上的尸体的刹那，坐在一旁沉默良久的女生，一把推开身上的男友，“亲爱的，你等着我。”

然后猛地扑在西装男人的背上。发了疯地撕咬着，一边撕咬一边发出野兽般的呜叫，像是要一口口吞了他的血肉。

男人哀嚎不断，拿着刀反手对着女生就是一阵猛捅，一刀，两刀，三刀，到数不清。女生忍住不肯松口，依然死死地抱住男人，直到身体的伤口变成了一个血窟窿。

林凡永远忘不了那一幕，女生慢慢地滑落在地板上，伸出手努力往靠在窗边的男友够去，一点一点，西装男人踩着女生的身体，让她动弹不得。

夜夜捂住嘴，眼泪大滴大滴地滚落。林凡感觉气管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窒息，他没能救得了那个女生，让她这么凄惨地死去。

林凡从心底生起了一种愤怒，他要杀了那个男人。“怎么样，找到东西没有?”林凡对着在别的车厢东翻西找的陈川喊着，车厢里传出乒乒乓乓的声响。

“马上就好了。”陈川喊着。

老吴吐了口唾沫，抹了抹手，准备干架。

夜夜扯住林凡的衣角，眼神闪烁，“林凡，我害怕。”林凡扯开夜夜的手，“夜夜，不会有事的，你先去后面躲着，马上就好了。”林凡语气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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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川拿了两根钢管，对着林凡诉苦：“没办法了，我把桌子都给拆了。”林凡注意到陈川的手上多了几道割伤，伤口还在往外面汩汩冒血。

二人相视一笑，把钢管背在身后等着西装男人的到来，“来啊，来啊。”林凡对着男人大吼，西装男人发出咯咯的笑声，就在他们以为男人会冲过来的时候，男人突然往身后的车厢跑去。

三人二话不说跟在后面追赶，整个车厢都回荡着西装男人诡异的笑声。“被我抓住你就死定了。”陈川故意砸着沿途的东西，弄出巨大的声响。

所幸火车的车厢门全是电路操控，一路都畅通无阻。

“很好，我抓住你了。”男人语气有些欣喜。

发现了漏网之鱼。男人伸手去抓躲在桌子下面的妇女，女人发出杀猪一般的哀嚎。“救命，救命啊！”妇女惊恐地一口咬住西装男人伸进来的手，男人要挣脱，竟被撕下一块血淋淋的肉来。

“贱人，贱人，竟然敢咬我，都给我去死吧！”血喷洒在玻璃窗上，男人恼羞成怒，用力地砍着女人的头颅，白花花的脑浆崩出，饶是几个大男人看了也忍不住恶心呕吐。

“快，抓住他。”林凡一个箭步冲上去，对着男人的后脑勺就是狠狠一击，男人狡黠一笑，一刀砍在林凡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臂上，白色的衬衫立马红透。

陈川见了立马一脚踢在了男人的小腿上，男人猛地跪在了地上。男人挥刀要去砍，陈川反手把男人的手折在了背后，捏着他的虎口。逼得他不得不扔了手中的凶器。

“不，你们放过我吧，我家里还有年迈的父母，还有小孩需要照顾。”男人抱头求饶，哭得伤心，“妈的，老子会信你？你当老子这么多年饭白吃了。”陈川吐了口吐沫，狠狠地挥了西装男人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