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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安木的埋伏,笑娘发威
离了那家客栈一路疾行,风缭乱的吹动着我的发。我的心情乱糟糟的,指腹还残留着握住安璇心脏时的感觉,我只觉得万分恶心。那一桌还算丰富的早餐也因安璇的打扰而浪费了,此时我只觉得腹部空虚的难受。我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就当这时,一只红红的有些发紫的果子伸到了我的面前。我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给你。”粗嘎的,如同破碎铜锣般的嗓音在我身旁响起,我一怔,猛的抬头看到满脸通红的连城。
似乎感觉到我的视线,他将头撇到一边,看也不看我,脸也红的厉害。只有那握着果子的手坚定的举到我面前。
“我想你早上也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一定饿了。离正式进入平丘县还有一段距离呢,我瞧着这附近也不想有人的样子,你就先凑合吃一点果子吧。”
我皱了皱眉,没有去接。心里想着另一件事,难道我真的饿的如此明显吗?这可不是件好事。
连城见我没有动,忙接着说,“你,你放心。这个果子没有毒的。”
我眨了眨眼,看着他笨拙的解释和红头了的面颊,“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青,青姑娘……”听到我的笑声,他有些无措。只能一个劲儿的脸红,视线却是看也不敢看我一下。
我有些无奈,实在是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居然会是那臭名昭著的五毒宫宫主。“谢谢。”我轻声说,伸手接过果子,咬了一口。汁水顺着唇角流了出来,很甜。
连城怔怔的看着我半响,忽然伸出手抚上我的脸,替我轻柔的擦去唇角的果汁。他的神情如此专注,动作是我从未,不。应该说只体验过一次的温柔,像极了那安北镇忽然暴动时白奕轻柔的怀抱,竟让我有片刻失神。
“哎呀,哎呀。隐兄弟,怎么只有青鲫的呢?我的呢?我的在哪里?”笑娘摇摆着纤细的腰肢,走到连城面前,一手搭在连城肩上,一手伸到连城面前,水眸里溢满了委屈。
“呃,笑姑娘。在下,在下刚刚只看到这一个果子。若是笑姑娘也饿了,在下,在下这就去给笑姑娘找吃的,这就去。”连城的脸“轰”的一下红了个彻底,说话也磕磕巴巴的,“不过,不过还请笑姑娘放下手。毕竟……毕竟男女,男女授受不亲。”
“噗。”笑娘毫不给面的笑了出来,连城更加尴尬了。笑娘眯了眯水眸说,“隐兄弟,怎么你了跟青鲫就自称‘我’跟我说话就用‘在下’呀,你这是差别待遇啊。疏离也没有你这么明显的呀。”
“呃……在下,不。我,我没有,还请笑姑娘不要多想。”说着,连城忽然正色道,“既然笑姑娘称我为一声‘隐兄弟’,那笑姑娘也就是我的朋友,当然是不会疏离的。”
我在一旁看着默默摇头,这个连城,当真是一根木头君子。
很显然笑娘也发现了连城这一特性,又上前一步,这一下双手撑在连城胸上,摇摇的看着他说,“既然是朋友,自然不用讲什么授受不亲。”笑娘微微前倾面颊,一抹香风悄然袭向连城鼻尖,眯着眼坏坏的说,“你说是么,隐兄弟?”
只见连城脑中轰然炸响,身体有些摇摇欲坠,好不容易稳住了身体,又见几乎贴在自个儿身上的笑娘,连城恨不得就此晕厥过去。
“不不不,笑姑娘。咱么虽说是朋友,可,可毕竟不是夫妻。这样让人看见成何体统?还望笑姑娘,自重,自重。”
“哦?隐兄弟是说我这样不自重吗?可是,可是咱们是朋友呀。江湖儿女理应不拘小节,不是吗?”笑娘的脸上浮现出委屈。
“不是,不是,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呀?”笑娘步步紧逼。
“这是,这是……”
我见连城被笑娘逼得身体摇摇后仰,脑袋用力往一旁撇,视线看也不敢看她一下,不禁觉的有些可怜。
“笑姐姐。”我轻轻唤了一声,笑娘回头见我柔柔的对着她笑微微一愣,无奈的抽离身子,耸了耸肩叹口气,似乎觉得很可惜的样子。
我呵呵的笑着,看来笑娘真的很喜欢欺负连城啊。
连城见笑娘离开自己,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对我送来感激的视线。我歪了歪头,耸耸肩。笑娘撇撇嘴,遥遥看着远方,忽然开口道,“青鲫,你杀了安璇的事,安木差不多也该知道了吧。”
“嗯,也许吧。”我心不在焉的答道。
“青鲫。”笑娘歪过头看我,“你可想过,安木若是知道咱们杀了他女儿一定会对咱们追杀到底不死不休的,若真是到了那个时候,你怎么做。”
“杀掉。”我毫不犹豫的接话。
笑娘微微一愣,眨了眨眼。“青鲫,我怎么觉得你不太一样了呢。”
“哦?有吗?”我笑着问。
“有啊,你以前多可爱,多单纯,多好拐骗啊。”说着,又扭头看看我,“可是你现在啊。一点也不可爱,不单纯,不好拐骗了。”
我看着笑娘满脸惋惜的样子,满头黑线。
“不过,我也是这样想的呢。”笑娘笑嘻嘻的看着我,我浅笑回视。
就在这时,猛的大吼一声,“不行!”
我和笑娘都是一惊,面面相觑。不明白连城为什么这么激动。
“怎么能如此轻易的决定人的生死,我们杀了他女儿,他对咱们有仇视也在情理之中,怎么能对他出手呢?”
我皱了皱眉。
“杀了安璇本就是咱们理亏,我看咱们还是去向安木请罪吧。那样的话……”
“隐。”不等他说完,我冷冷的打断了他,“放下你的天真吧。”
连城一愣,笑娘亦冷着一双眸子说,“杀了安璇又怎么样?难道她安璇不该死么?杀了安璇有错,安璇杀人就没错了么?要我们给那安木的道歉,子不教,父之过,安璇如此草菅人命嚣张跋扈,那安木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除了,也是拔了平丘县一个毒瘤。”
“隐,你该明白的。”我冷言开口,看着连城惨白的面色。我知道,他明白的。做了十年的邪宫宫主,这几日普通人的日子让他暂时忘却,或者是完全逃避了过去那种噩梦般的日子。其实他明白的,十年,十年真正的习惯,又岂是轻易能够改变的?
他,早已不是心软的正人君子,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
笑娘眯眼看了看我和连城,沉默着什么也没说。
一路安静的潜行,不知不觉间已经是夕阳西下了,我看着面前热闹的县城,心里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终于到了。
就在我刚踏进县镇的那一刹那,一把明晃晃的飞刀冲着我急速飞来,我微微侧头,轻松避开。
冷眸看着快速略来的几个黑衣人,我不屑的笑了。
“哼,几个贱人,今日老夫就要用你们的血,来祭奠我璇儿的在天之灵。”
一个饱含仇恨的声音在浓浓的夜色中清晰的响起,我冷言看着那站在不远处的白发老人。一双豆大的眼睛里闪着阴毒的光,那几乎没有牙齿的干瘪唇角邪邪咧起,“受死吧!”
一声令下,那几个黑衣人便直直想着我们扑来。笑娘掩了掩唇角,悠悠的走到最前方,“哎呀哎呀,真是丑陋的东西呀。还是早些清理掉,省的碍了人的眼。”
笑娘挥了挥手艳丽的红色袖袍,几枚闪着银光的毒针纷纷刺穿黑衣人的眉心,宁静的夜空之下,只听得几声沉闷的声响,便再度归于平静,
安木一脸惊恐的看着笑得千娇百媚的笑娘。他怎么也无法想到,这样一个看起来柔弱万分的人儿,身手竟是这般了得。
“啧啧啧,怎么啦?就凭这点本事取我们的命吗?”笑娘笑嘻嘻的发问,水眸里风情流转,霎时诱人。然安木看了,却是变体生寒。
我撩了一把长发,冷漠的说,“笑姐姐,快一点吧。”我已经不想和他耗下去了,走了一天的路,是该找一泓水潭来泡一泡了。
笑娘转过身扭了扭腰肢,妩媚的说,“哎呀,别急别急嘛。”
安木一双豆眼里怒火中烧,“该死的,你们休要得意。今日老夫定要娶你们姓名!”
“啧啧啧,不过一介区区平丘县县令,你是要有多骄傲呀?”笑娘不屑的哼哼着。
安木眯了眯本就快要看不见的眼睛,突然有些疯狂的笑了,“哈哈哈,你们以为老夫就这点本事吗?老夫说够,今日不论如何,都要娶你们性命!”
说话间几道黑影窜了出来,带着沉重的呜呜声,接着皎洁的月光,我清晰的看到那几个黑影分明就是几条犬精。
蹙了蹙眉,我看向安木那志在必得的神情,不屑的笑了。
“我当是什么,不过十几条还不到百岁的狗罢了,竟值得你这么骄傲啊。”我看着安木骤然冷下来的脸色,只觉得愉悦无比,“笑姐姐,咱们似乎被小瞧了呢。”
笑娘太袖掩唇,发出一串如银铃般的清脆笑声,“是呢,青鲫。看来咱们还是太温柔了啊。”
一阵风吹起笑娘艳丽的裙摆,黑色的发丝缠绕着火红衣裙,白嫩的藕臂轻轻抬起,一瞥一笑中皆是风情,好似天上的仙子,美的不可方物。
“你说,你想怎么死呢?”漂亮的凌唇吐出致命的话,一瞬间,空气仿佛被凝固般,充斥着死亡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