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新契约
爆炸惊起了不少灰尘，把周围几十平方米之类都变得灰蒙蒙的。李杰抬起头吐出了嘴里的泥巴，摸了摸脖子和身上。发现除了衣服有点破之外，四肢和脑袋全部还完完整整的在身上。
等尘埃落定，李杰有些手软的爬起来看了一眼劳斯站的地方。那里除了一双毛茸茸的大腿和半个脑袋之外，就只剩下双手剑的剑柄。
看到这种恐怖的场面，李杰立刻就吐了出来。浓厚的血腥味让他这个来自和平年代的业务员快要疯了。
先就是被一个身强力壮的虐杀狂追杀。接着莫名其妙的和一个声音聊天，然后一个魔法把这个虐杀狂轰杀至渣！一切真的太疯狂了，就像看恐怖片一样！
这时之前那个残暴的声音忽然说道“五级战士的灵魂，美味得好像一盘刚刚烤出来的...嗯...叫花鸡？”
李杰立刻觉得自己的思想被人入侵了，因为叫花鸡这个名词明显就是从他脑子里找出来的。所以对方的口气才出现了一丝疑惑。
现在没心情理会思想被入侵，李杰立刻结了一个手印开始收集灵魂。就如这个声音说的那样，生物越强，魂晶的力量就会越强。
十几秒钟之后，李杰把一块淡红色的魂晶收进了口袋。他然后对着四周说道“你到底藏在什么地方？有什么问题我们当面说清楚！”
残暴的声音有些魅惑的答道“如果你想见到我也可以。不过你必须用口袋里的五级战士魂晶作为交换。”
李杰当然没这么傻，这可是保密的本钱。如果等一下遇到居心不良的人，这就是唯一的自卫手段。
“算了算了...反正以后咱们合作的时间还长。不如现在咱们就来商量一下契约的内容。你也不想以后好像过街老鼠一样被人追杀吧？”残暴的声音明显很有自控能力，立刻转换话题开始谈契约。
这里不得不说李杰的穿越，真是一个不幸中的大幸。穿越到一个斗争失败家破人亡的小贵族家庭，并且还被悬赏，活得都是提心吊胆！
幸运的是，和这个术士家族的祖先签下契约的魔鬼不是什么狠角色。所以也非常悲剧的在魔界斗争中被更强的魔鬼杀死。这样一来也让穿越附身的李杰活了下来。
因为魔鬼认定的是灵魂，而并非单纯的血统。虽然李杰成功附身，但是和之前的灵魂完全不同。凶残狡猾的魔鬼肯定会翻脸不认人的吞掉李杰的灵魂。
但是之前签约的魔鬼挂掉了，而接手契约的魔鬼并不认识李杰。所以才会这么有耐心的和他谈新契约。
李杰看了看周围一片狼藉，空气中还有没消散的血腥味。他皱了皱眉然后转身朝大道方向走去。在这种地方和魔鬼谈条件，首先就不利自己。
来到大道上，一家路边的小酒馆出现眼前。摸了摸口袋里的金币，李杰还是决定先去填饱自己的肚子。他当业务员不久，但是也知道谈判第一要素。就是先要让自己的身心都处于平静状态。饿肚子的时候是不可能平静的。
掏出了之前从骨裂劳斯身上找到的钱袋。李杰倒出了二个银币扔在桌子上。识相的服务生立刻跑过来问道“尊敬的施法者，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李杰直截了当的说道“一大壶清水，一些吃得下去的食物！”
听到李杰的要求，服务生拿起银币立刻一溜烟的去准备。一个二级术士也许并不算什么厉害的战职者。但是对于一般人来说，任何施法者都是神秘而强大的存在。特别是这种徽章上有魂晶标志的术士！
因为不少平民都觉得，这些经常接触灵魂和恶魔的术士都有邪恶化倾向，所以嗜杀之名也堂而皇之的盖在了术士头上。谁让术士每次施法都需要魂晶呢？
随着李杰坐下，周围桌子上的人都纷纷离开原位。他们更愿意和一些素不相识的人去拼桌子，也不想坐在术士周围。
“看到没有？一个术士的威名，让无知的平民也知道敬畏！你难道一点也不觉得力量的快感让你欲罢不能？”残暴的声音充满了诱惑。
“你知道为什么神圣教廷可以深入人心？为什么教廷的人说的话那么管用？为什么术士好像大陆上的巨龙一样稀少？”一路走来的时候，李杰已经知道如何和这个声音对话。只要用脑子想就好，不用真的发出声音。
说道了教廷，魔鬼似乎受到了刺激般的咆哮道“那群只知道嘴上说漂亮话的发光鸟人！背地里面还不是一样杀人掠夺。我讨厌虚伪和欺骗，我更愿意把一切都用最直接的方式来表达！”
拍了拍微微有些发胀的脑袋，刚才的咆哮让李杰脑子嗡嗡作响。
听到魔鬼的话，李杰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道“你们魔鬼既然找代理人，肯定是希望在大陆的世人面前展现你们的力量。难道你们希望自己代理人好像过街老鼠一样被人追着打？还是像洪水猛兽一样让人敬而远之？”
魔鬼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半饷也没出声。算是默认了李杰的话。
回头看了一样小酒馆里面战战兢兢的人群。李杰无奈的说道“我不太懂你们魔界和神圣教廷有什么恩怨。但是我觉得你们的营销策略出了大问题！就我看见的这种情况而言，过不了多久，术士之类和魔鬼打交道的职业都会消失。”
初临大陆，李杰并不知道什么太多的大陆历史。而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也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大草包。快十九岁的人，连一本完整的大陆通史都没看过。只是听到刚才提起神圣教廷后对方的态度，李杰才猜测二者可能有仇。
“你看出了这个问题，难道有什么应对的方法？我们魔鬼虽然凶残，但是绝对会遵守自己的诺言。如果你可以给我提供有用的建议，我也会给你相应的好处！”魔鬼有点激动的说到。
李杰翻了个白眼说道“我能有什么办法？术士这个职业存在这么多年，能做的不能做的都被前辈们做了。这个摊子谁有本事谁去收拾，关我什么事？”
一方面李杰也的确是对自己没信心。因为这种“历史遗留问题”是个大工程。能做成功当然收获巨大甚至青史留名。
但是一旦失败，那么绝对就是会被神憎鬼嫌。到时候神圣教廷会追杀他。恐怕魔界也会假装不知道。说不定那些中立势力也会趁机下黑手来讨好教廷。
量力而行是李杰的长处，他做业务员之所以还算成功。秘诀之一就是从来不做自己能力不及的事。
魔鬼似乎也觉得现在的李杰没这个能力。它随后说道“等你有能力的时候，希望可以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不过现在还是先说新契约的事。”
说实话李杰并不懂如何与魔鬼签什么契约。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同样不懂。所以为了避免错漏，李杰说道“把以前的契约给我看看，如果可以的话就照旧！”
魔鬼二话不说，立刻把契约展现在李杰的脑海中。上面清一色的全部都是魔界的文字和符号，没有一个李杰能看懂。
好在魔鬼也没有耍滑头的打算。规规矩矩的把整份契约全部念给李杰听。还详细的解释了每一条条款。
听完了只有，李杰觉得这些条款没什么问题。术士施法的时候，根据魔法的不同级别，要消耗不同级别的魂晶。其实算起来魔鬼还有点吃亏，因为虽然同为三级的攻击型魔法，火焰放射和大火球对于魔法的消耗量就多了四分之一。
至于其他的条款，都是围绕着以这个为原则的核心基础上补充加强。比如术士手上没有魂晶，也可以用身体器官来代替。甚至可以在把自己作为筹码，换取远远超过自身等级的一个魔法。
似乎感觉到李杰对这些条款都满意并且准备签订契约。魔鬼抢先说道“我还有一个优惠条件，希望你可以认真考虑！”
反正多听听也不一定要答应，李杰也就同意了。魔鬼随即说道“现在你从被你杀死的生物上凝结灵魂碎片。每一次的转化都会有一定的损失。比如刚才被火焰放射炸死的那个五级战士，他实际能力已经接近了六级！但是由于他还没有学习到六级相应的斗气技巧。所以只能被默认成五级！”
听到对方这么说，李杰觉得有些意外。因为按照普遍来说，任何人占了这种看不见的便宜都不会声张。现在对方居然直接出来，看来应该是有所求。
“你有什么事想我去做？我会考虑自身能力然后再答复你。”对方说出这么大的秘密，肯定不是良心发现，李杰还是把话给说在了前面。免得到时候对方提出了什么太难的要求，而自己又做不到，或者很勉强才能做。
魔鬼似乎很欣赏李杰这种性格，它也非常直接的说道“魔鬼收取术士献祭的灵魂碎片，也就是你们口中的魂晶之后，并不是直接吸收。而是先会储存在体内一个专门用于存储魂晶的胃囊里。而这些碎片最终会变成最本源的存在！然后魔鬼再才会慢慢的吸收这种能量。虽然魔鬼强横，但是吸纳太多其它灵魂，也一样受不了。”
紧接着李杰觉得胸前口袋里一紧，一个好像钱袋一样的东西出现在怀里。
“这就是之前被我杀死的那个恶魔的胃袋。你以后可以把魂晶直接放进去。它就会慢慢的把整个魂晶变成那种魔鬼可以吸收的本源物质。当然，你也可以用这种物质来献祭施法。”魔鬼把胃囊送给李杰后随即解释到。
此刻李杰业务员的大脑立刻飞速运转。他立刻就想通了其中的好处。一个一级的火球要消耗一块一级的魂晶。把两者数据化的话，一个火球假设消耗量是五，一块一级魂晶的能量是六。那么其中差额的“一”就被魔鬼给黑掉了。
而这个胃囊的作用就是把魂晶的一个“六”变成了六个“一”来储存。让每一次的施法都可以尽可能的节省魂晶。并且这还不是最大的好处。
随着术士等级的不断提升，施展的魔法也会相应越来越高级。但是一块五六级的魂晶，收购就差不多要二百金币。如果去商会购买，价格还要更高。
虽说每次探险或者战斗都可以收集魂晶。但是术士由于没有法术位的限定，所以魂晶的消耗量是很惊人的。经常有人说法师是烧钱的职业。那术士就是属于用炼钢炉烧钱的类型！
一个六级的中级法师，一天只有六个中级法术位和十八个低级法术位。也就是他一天撑死也只能放六个七级以下的中级魔法和十八个三级以下的低级魔法。不管那些恢复药剂多贵，也只需要固定量就行。因为就算恢复了魔力，也没魔法位可以施展任何有级别的魔法。
同级的术士也存在着其他的问题。一块六级的魂晶价格就不会低于三百金币。而一般的小贵族就算有领地，一年的税收也不过三千金币出头。考虑一下领地内的各项建设开支，士兵的粮饷武器费用。剩下的钱能砸三四个六级魔法就不错了。
但是这个胃囊的出现，完全就颠覆了术士一直以来的尴尬。比如施展五级魔法一定需要五级的魂晶，十块四级的也不行！现在有了胃囊，任何低级魂晶只要数量足够就行。哪怕全部都是最低级的零级魂晶也可以。
契约很快就订立了，也不用好像现实中那样签名盖章。李杰只是割破了一点点手指把血滴在了胃囊上就完成了契约。
虽然看似商议契约好像过了很久，不过这一切只是在脑海中，现实中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而已。否则之前魔鬼给他魂晶的时候，他早就是无头鬼了。
饭菜上桌，服务生一脸敬畏的站在李杰身边伺候。服务生是不愿意站在恶名昭彰的恶魔术士身边的，但是老板用三个月的薪水诱惑，他无奈只好就范。
虽然不知道面前这三荤一素是怎么做的，不过李杰还是觉得非常可口。他擦了擦嘴起身拍了拍服务生的肩膀，然后转身朝酒馆外走去。
刚才吃饭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了。现在就这么不顾一切的逃也不是办法。那些想他死的人是不会放过他的。不如现在就直接去皇城里面蹲着，看看那群要他命的人敢不敢在皇城里面动手杀一个前代皇帝亲手册封的贵族！
记忆中，这个窝囊废多少也看过几页帝国法律。其中一条就是“未被剥夺爵位和领地的贵族，除非犯下谋逆大罪。否则任何人不得随意伤害！”
虽然这条法律看似无效。因为不少小贵族就被其他大贵族连根拔起。至于领地也已经被“实际控制”后直接瓜分。而高高在上的大帝，也不闻不问的样子。
但是如果一个哪怕再小的贵族，在帝都杰彭被人刺杀。那么平常看似雷打不动的大帝，立刻就会毫不留情的把敢于动手的刺客和幕后主使连根拔起！这一幕曾经就出现在李杰现在所处的这具身体的记忆中。
其实对于这一切，李杰很明白。大帝看似至高无上，但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万一真的对一家人际网络发达的大贵族下重手。难保不会引起帝国内部动荡。所以大帝才采用这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处事原则。而贵族们也都遵守着这条规则，在帝都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进出。
出了小酒馆后，李杰非常幸运的坐上了一支车队的顺风车。这车队是一支不知名商会的运货队伍。
和李杰同车的是车队的负责人。对方看到李杰身上的装束和徽章，立刻就清楚了李杰的术士身份。所以让李杰上车完全不是幸运，而是有意为之。
“术士先生在这片穷乡僻壤路过吗？有没有兴趣顺便赚点零花钱？”车队负责人看着李杰身上破破烂烂的术士法袍，立刻发出了邀请。
如果一般的施法者被人这么问，就算不立刻发火也会不高兴、李杰没这么想，因为他压根就不是这片大陆上的人。
听到对方似乎有什么工作要给自己，李杰立刻兴致勃勃的问道“不知道你有什么工作给我？希望可以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去帝都躲避是没错，不过大帝他老人家可不包吃包住。不管在地球还是在这片名为艾德拉的大陆。任何一个国家的帝都，都是高消费的代名词！所以李杰立刻抓住了面前这个可以赚钱的机会。
说实话，车队负责人对李杰的这种态度还真有点意外。因为在艾德拉大陆上，任何施法者都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
就算接受雇佣，这群施法者都会一副极端不屑的表情和语气。哪里会像李杰这么好说话？如果不是探魔水晶有反应，负责人甚至会觉得面前这个二十还不到的年轻小子是个彻头彻尾的业余骗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