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连体玩具
“她有留下什么话吗。”周擎苍冷静地问。
“没有……我今早查房的时候，没有看见她，床也是冰的，她应该早就不见了……”
意料之中的回答。
“知道了。”周擎苍挂断了电话。
方可儿没有做任何的询问，就离开，侧面上证实真方可儿所说确实不假。
她的体内确实存在着操控人格和主体人格，主体人格出现的时间固定的，目标也很明确——要杀死她口中的怪物，而她还和过去的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想到这里，周擎苍收紧了一下神经，她的身上，隐藏着破解一切秘密的关键。
“嘣！”一声巨响，整个工厂都在震动。
周擎苍看了一眼监控屏幕，一片漆黑。
需要马上回去。
这时，周擎苍脑子里突然穿过一段记忆，天使一样的男孩儿，对他甜甜地微笑。一天，一群人将他架走，把他带到一个房间里去，自己偷偷跟着他们，在黑漆漆的房间外面看向里面。
小男孩儿和一个人在里面。
一种恶心的感觉涌了上来。当时的具体的画面记不得了，但翻江倒海的感觉却是很熟悉。
原来自己，真认识小路。
可是，那个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能耽搁时间了。
周擎苍转身走向门口，突然滞住了脚步。
他感到后面不对劲儿。
周擎苍一闪身，“哐当”凳子砸向他刚才的地方，壮汉在他的背后，一脸狰狞。
周擎苍这次丝毫不留情面，一个飞腿踢向了他的脸，壮汉滚到墙边。
周擎苍操起枪，对准他的脑袋。
“别杀我！”壮汉蜷缩成一团，咆哮出来。
周擎苍注意到，他的双手交叉在胸前，似乎是在保护什么东西。
“拿出来。”周擎苍逼近他，冷毅的面孔像撒旦一样。
“什么都没有，没有什么……”壮汉身体缩得更紧。
“砰！”周擎苍没时间和他纠缠，一枪打在了他的肩部。
壮汉晕死过去。
周擎苍抽出他胸前的东西，是一个遥控器。上面有从0到9按钮，好像和小路刚才拿出来的一样。
周擎苍快速原路返回，途中检查了枪里的子弹数量，还有四发。
外面还有五个壮汉，胜算很高。
可是，周擎苍没有意识到的是，他忽略了小路。最需要忌惮的根本不是什么彪形壮汉，而是那个恐怖的男孩儿。
夜央已经体力透支，气喘吁吁，脸色发白。
而壮汉们横尸在地上，白花花的肉衬着鲜红的血。一个是自己铁棍刺穿了头，一个是被自己的同伴杀死，还有一个是撞了旁边的水泥柱，脑袋上一个很大的血窟窿。
大量的壮汉的血喷溅了地上，形成诡异的图案。
而站在中央的，是小路。他的眼底既温柔又疯狂，嘴角挂着亲切而残忍的笑容。
此时此刻，他握着遥控器，依次按上面的按钮，每按一次，就会发出“轰”的一声。
“5，4，3，2……”男孩儿嘴唇轻启。
“1！”
工厂像要坍塌了一般。
周擎苍在震动中跑到夜央的面前。
“大黄，是你吗……”夜央抬起眼，虚弱地说。
“是我，你不要动。”周擎苍解开了绳子的第二层，看着夜央血肉模糊的手腕，他的心第一次抽紧。
夜央张嘴说着什么，可被淹没在一片铁片摩擦的刺耳响声中，周擎苍没有听到。
“擎苍哥哥！”
周擎苍回头一看，小路疑惑地盯着他。
他站在一片鲜血直上，像从地狱走出来的撒旦。
这时，铁片相互摩擦的声音越来越剧烈。
周擎苍发现，刚才和他对话的虚弱的男人缓缓地上升。
他升到了地面三米左右的位置停了下来，继而沿着轨道向前移动着。周擎苍向轨道尽头看去，下面是一根铁刺，难道……
上面的男人的表情，是无以复加的惊恐，双眼睁得快要爆裂，嘴巴张的老大，五官都已扭曲。
如果到了尽头，绳子上面的铁钩松开的话，那整个人掉落，将被铁刺刺穿……
“不！不！”男人歇斯底里地嘶吼。
周擎苍加速解着夜央的绳索，还有最后一层。
“擎苍哥哥，你在做什么？”小路仰头，奶声问周擎苍。
铁索道上的男人已经到了尽头，他拼命地扭动地身体，可是无济于事，上面连接铁钩的地方已经有松开的趋势。
下面的胆小的女人尖叫着又晕了过去，空气里弥漫着死亡的味道。
“放他下来。”他低头对小路冷声说。
“擎苍哥哥，这可是我花了好久长达到的结果呢，为什么要把他放下来呢？难道你不喜欢吗？”
“把他放下来！”周擎苍加重了语气。
“哥哥你对小路好凶啊，从前你都不会……这个机器一旦运行就停不下来了哦，他们都会像以前那些人一样，先是洞穿过身体，再穿上线就会变成人偶，然后变成连体人……哈哈！”小路的眼睛里充斥着疯狂。
铁钩还差一点就要与绳子分裂。
男人的嘶吼声渐渐变成干嚎，他停止了挣扎，他看向他妻子的方向，可是她已经吓得晕了过去。
“头儿？”两个彪形大汉回来了，声音颤抖，他们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地这一切，那东西的功夫，兄弟们怎么全都死了？
“呀！”小路并没有发觉他们情绪上的异样，飞奔了过去。
还差最后一步。
周擎苍小心翼翼地解开夜央手上最后一道绳子，把绳子和铁钩分开，夜央瘫软在周擎苍的怀里，周擎餐抱住了她。
周擎苍一手掏出别在腰间的枪，对准两个壮汉。
“啊！”夜央尖叫了一声，浑身颤抖起来。
周擎苍也愣住了。
小路正玩着大汉带回来的东西，“它”有两个头，一个男人的头，一个女人的头，却只有一个身体，男人身体在左侧，女人的在右侧，而中间的部分被砍掉胳膊和腿，并在一起。
这不是人皮玩具，这是活生生的人做成的！
男人和女人被割去了一半儿的身体，被强行缝在了一起！“它”的头顶上还有着一根很粗的线，可以拉动。
小路乐此不疲地拽着线，转过头，“擎苍哥哥，快看……”
却发现他的擎苍哥哥举起了枪对着自己。
“擎苍哥哥……怎么了？”
这时上空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上面男人的绳子，马上就要与铁钩分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