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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患难显真情

作者:清秋新月 | 发布时间 | 2016-08-10 | 字数:3262

这高墙深院儿,纵使那花开四季,仍敌不过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尽管秋海棠红透了整半边院落,却依然掩饰不住这冷宫里的寂寥,一天又一天,从春到夏,从夏到秋,转眼间,这天儿,已透着丝丝寒意了。

莫婉清怆然一笑,果然是人情比纸薄。

这世上,除了亲情,没有哪一种情是可靠的,是长久的。

纵然彼时他爱她如命,可以舍弃皇位江山,而此时,怕是也把她忘到了九霄云外吧。

有人念念不忘,必有人回响。

只是,赫连煜不知道他这是在惩罚她,还是在惩罚自己。

没有人知道,在午夜梦回时,他恶梦连连,总是梦到她离他而去,走得那么决绝,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每到此时,他都会悲痛欲绝而醒,然后就再也无眠。那种思念煎熬之苦,让他再也顾不了什么原则什么底线,什么九五之尊,权力江山,拖着疲惫的身子,恍恍然然来到冷宫前,隔墙相望,怅然若失。

没有深刻的爱,就没有铭心的痛。

她让他失了骨肉,坏了他的江山大计,可是他却一点儿也恨不起来。有的只是矛盾纠缠到至死方休的爱恨交加。

“皇上,皇上......”这一夜,他如梦游般混混噩噩从冷宫回来后,就再也没醒来。

直到卯时早朝,郭平见他还未起榻,便冒着犯上之险,走进内寝,看到龙榻前围着一群宫女,怎么唤也唤不醒。遂急忙上前,拿手一量,不由心慌意乱,

“快,快去传太医。”

皇上高热,额头烫都手,整个人已经昏迷不醒了。

原来,近一个月来皇上圣体亏损,本就体虚羸弱,再加之夜冷天寒,受了凉,因此得了风寒。

“太医,皇上只是风寒,怎么会昏迷不醒呢?”晨时,青婵见五六个太医陆陆续续续地往养元殿来,便急急忙忙回兰若宫,将此事告诉了希兰。

她片刻未敢耽误,甚至来不及梳洗,便匆匆忙忙赶到了养元殿。

看到赫连煜面色燥红,唇色苍白,双目紧闭,她不由得泪眼涟涟。

“皇上这风寒来势凶猛,恐怕一时半会儿难以清醒。”

“怎么会这样呢?郭平,你是怎么照顾皇上的?怎么会让皇上病成这个样子?”皇上已经有半个月没去兰若宫,也没去其他宫了。

本以为他会将莫婉清放出冷宫,可是他却连去看一眼都没有。

她没想到皇上会如此重视她,竟为了她宁愿忍受相思之苦,也不愿违背对她的承诺。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郭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自责忏悔之极。

皇上病成这样,他心里未偿不难过,不自责,可是他真的是无心之过。

希兰知道,郭平一直尽心尽力,天灾人祸,生老病死,这都非人力所为。皇上病重,想来,他也是不愿看到的。

“罢了罢了,”她把目光转移到太医身上,“刘太医,我知道您德高望重,医术了得,请务必治好皇上。”她满目哀求。

“娘娘放心,老奴必当尽心竭力。”

就这样,希兰寸步不离地守在榻前,送汤喂药。

相思成疾,抑郁成病。她知道,这些日子以来,皇上的心里有多苦,她也知道皇上心里的挣扎。他不说,是因为他是个男人,是一国之君,他不能把他无奈的一面裸露在人前......

“什么?皇上病重!”得知消息的何玉锦很是意外,“皇上一向龙体安康,怎么会忽然病重?”她心里又急又担心。

“娘娘,咱们还是赶紧去养元殿瞧瞧吧,听说兰若宫里的已经去了好一阵子了呢。”银月早已经摸透了主子的心思。

何玉锦扬了扬唇角,

“这小贱人的消息倒是挺快的,走,咱们也去。”......

此时,日已西沉,月上柳梢。

外敷内服,珍贵的药材都已经用尽,皇上高热虽褪,可却仍然未醒。

太医也纳闷儿,既然高热已褪,皇上早该醒来,可为何迟迟不醒,他们也弄不清到底是何原因。

“娘娘圣安。”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内监的唱喝。

只见何玉锦面露担忧,脚步匆匆地走进来,

“皇上醒了吗?”

希兰忙起身福了福身子,

“皇上他还未醒。”声未落,就已红了眼眶。

何玉锦蓦地将目光移到她身上,上前一步,啪!二话没说,就是一巴掌。

“你这贱人,不知道跟皇上说了什么妖言,让皇上整日沉溺酒色,皇上的身子能好吗?”希兰紧捂脸面,后退一步,面对她的盛气凌人与欲加之罪,竟无言以对。“你们都退下,由我来亲自照顾皇上,如果能让皇上好起来,我情愿折寿十年二十年......”

夜,深沉得有些压抑。

越来越寒的夜,有些刺骨的冷。

一直躲在养元殿外不愿离去的希兰,时不时地让郭平给她带来些皇上的消息。

人生百味,人的情感也形形色色,所表达的方式更是千奇百怪。如果对上了,就如磁铁般,紧紧引吸,如果对不上,无论你怎么努力,都会相互排斥。

何玉锦也深深的爱着赫连煜,只是她的爱太过于自我,太过于粗糙。

“皇上,也只有这个时候,锦儿才能安安静静地依偎在您怀中,跟您说说贴心体已的话儿,”看着赫连煜虽然苍白却依然俊朗的面容,她情不自禁地轻轻依进了他的怀中,“锦儿知道您一开始并不讨厌锦儿,是锦儿太霸道,伤了皇上您的心......只要您能醒过来,能好起来,锦儿一定改,一定变成皇上喜欢的样子。”

泪,一点一滴湿了衣襟,然后冰冷地贴在胸口。

隐隐约约中,她感觉到他的身子在动,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突然,他紧拧双眉,发出沙哑的声音。

何玉锦惊喜而激动地抓住他的双手,放在胸口,

“皇上,我在,我在,”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我不会离开你,只怕皇上会弃我而去......”

月渐西移,希兰默默跪地,虔心祈祷。忽见郭平急匆匆走出来,她知道,必定是为她带来了皇上的消息。

“皇上是不是醒了?”未等郭平开口,她已起身,满目渴望地抓住了他的双臂。

郭平眉心紧锁,欲言又止片刻后,微微叹了口气,

“皇上糊里糊涂地说了几句话后,就又没动静了,不知道这算不算醒过?”

“他说了什么?”希兰的心紧紧地揪着。

“皇上一直说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一直追随在侧,郭平怎不知皇上这话是对谁所说。

希兰一听,瞬间了悟。

皇上金口玉言,说出来的话,那是一言九鼎,除却私心不说,也得服天下众人之心口。她怎么就如此糊涂呢?如果她亲自去接莫婉清出冷宫,将她带到皇上身边,只要皇上能醒来,能好起来,就算是罚她她也无怨无悔......

借天边朦朦亮光,她一路忐忑地来到了冷宫外。

她有些意外,这里完全不像是她曾经看到过的样子,萧条凄慌,冷清枯败。尽管已入深秋,这里仍是一片春意盎然,连一片枯落的叶子都没有。

紧闭的朱红色大门,明净光亮,干净得可以看到人影儿,并不是想像中的落满尘埃,结满蛛网。

足以看出她莫婉清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无人能比,无人能及。

说来奇怪,以她女人独特的敏锐感,她觉得那莫婉清却似乎并没那么爱皇上,她总觉得她走得每一步都是有目的的接近。

在门外踯躅了良久,她终是敲开了冷宫的大门。

有侍婢迎出来,

“兰主子金安。”

希兰亮出了金牌,

“我奉皇上之命,特来迎婉清姑娘出冷宫。”

那侍婢将其迎了进去,院儿里干干净净,月季,秋海棠,百合.......一些当季开的花儿正艳,没有哪个宫里的花开得有这里的好。

进屋时,莫婉清已经沏好了茶候着她,轻烟袅袅,清香四溢。

“你还真是好雅兴,这都打入冷宫里了,竟还有如此闲心。看来,你这冷宫里的日子似乎过得不错。”

莫婉清笑笑,

“难不成我还要整天哭丧着个脸吗?有用吗?”她只当她是来看她笑话。

才情,容貌,她都不羡慕,也不嫉妒,可是她却不用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她再怎么努力都无法得到的宠爱,怎叫她不嫉不妒,不恨?

“我是来接你出冷宫的。”她并不想解释什么。

因为没必要,如此只能让别人把你看得更透,以致于连最后的尊严都护不了。

看着眼前这个视自己为仇人的女人,莫婉清实在不解。皇上不是因为她才把自己关进冷宫的吗?

“是皇上让你来的?”她不明白为什么皇上自己不来。

希兰笑笑,

“怎么?是不是很失望?”

莫婉清微垂眼帘,继而扬唇一笑,

“没什么好失望的,现在就可以走吗?”

希兰恶狠狠地看着她,那种想让她死,却又无法让她死的纠结在眼眶里燃成了星星之火,最后又被一种无名的哀痛所压灭......

不是谁都可以成为圣人,因此没有人可以在感情面前做到不自私。

看着一病不起的赫连煜,何玉锦甚至想过,希望他永远都不要醒来,如此她便可以独自拥有他,不让任何人打扰。

当希兰的贸然闯入打破了她希企中的那份温馨宁静时,她非常恼怒。

“谁允许你进来的,给我滚出去!”

希兰死死地跪倒在地,赖着不走,

“皇后娘娘请先让我把话说完,好吗?”

“来人!把她给我拖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别说解释,她看都不愿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