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别人的战斗
亚森一四六四年一月阿维肯要塞以沙扎多国
傍晚时分，奥卡萨军队对阿维肯进行了总攻。这一次，不想拿下城池都是一件难事。梅赫尔留在营地中保护罗娜以及其他圣御者，而我，为了表示诚意，拿着瓦普亚斯的双斧加入了攻城队伍。我们本不想帮任何一边进行战斗，结果却成了帮着两头作战。但是对于这个大战场来说，圣御者的力量微乎其微。还有一件微乎其微的，就是让耶西•埃鲁伯利加入圣御者的概率。梅赫尔已经认准了耶西是一个合适的人选，但是究竟该怎么说服他呢？嗨，反正这又不是我的事情。
“跟紧点，外国人，看看谁会是这次攻城的先驱。”我旁边的一个奥卡萨士兵对我说道。这帮愚蠢的家伙只顾自顾自的叫喊着往前走，根本没有发现阿维肯城中的异常。城墙上根本没有守军！我们根本就不是冒着箭雨前进的——像想象中的那样。
“全军，停止前进！”耶西在马上喊道，看来他不是一个傻子。在上轮进攻时打开的城墙缺口被简单的用碎石和木头堵上了，但是几个人稍微合力一推就能推开。耶西让队伍停止呐喊，派出了一支队伍前往缺口，我也在其中。
“亚森，用斧子劈开它。”埃鲁伯利指挥道。
随着石块滚落的一系列响声结束，整个战场再次重归寂静。
“这情况不对，城中没有一点声响，他们的守军还有几百人。只有两种情况——他们撤退了，或者是埋伏在了城中。”耶西说道，“后者的可能性较大，让大部队在城外守候，派出斥候部队侦查城中。”
这确实是座空城了。军械库被摧毁了，这并不是进攻方所作的，而是防御方的焦土策略，奥卡萨人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搜索城池，确实没有找到任何一个活着的以沙人。
“连一个伤兵都没有？而且，他们是如何隐秘的撤走所有守军的，为什么斥候没有向我报告？”耶西说。
“可能伤兵都被他们自己处理了。”我说，这个时候，一个士兵过来报告，城中的粮仓还是完好的，里面还储存着不少粮食。
“敌人失误了吗？为什么不将粮仓一并焚毁？好吧，既然如此，我们就把营地迁往城中，修复几间还算完好的房屋，我们的士兵在野外呆的够久的了。”耶西说道。
于是，耶西•埃鲁伯利就落入了以沙的圈套。这些事情都是后来我从芬马克教授那里得知的。当我再见到教授时，他对我以及梅赫尔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走的真不是时候。
在我们前往奥卡萨营地后不久，那时芬马克教授刚带着圣御者从南门离开阿维肯，便遇见了一队人马。那队人马约有三百人，装备精良，似乎是以沙军队的精锐队伍。为首的人叫做欧瑞尔将军。
“我们是扎多加里夫•奥斯穆德派遣来的援军，我是将军欧瑞尔。”那人说道。那以沙校尉连忙行礼。
“感谢扎多，援军终于来了！我们刚刚顶住了敌人的又一轮进攻。但是城中的情况已经恶化到了极点。不过恕我直言，将军，你和您的这些骑兵恐怕不能逆转局势。”校尉说。
“我们不是来和你们战斗的，谁都看得出来这座城已经没希望了。其实我们三天前就已经到达阿维肯东南不远处在那里扎营了。我们用这三天的时间扫请了附近的奥卡萨斥候。请让我和瓦普亚斯将军见面，我将告知他扎多的命令以及我们的计划。”校尉和教授都听得一头雾水，校尉只好先告诉欧瑞尔将军瓦普亚斯牺牲的消息。
“那么现在的负责人就是你咯。也罢，现在你听好。我们是带你们撤退的，让城中所有的人跟随我们离开阿维肯，将城中所有的物资，除了粮仓以外全数烧毁。”欧瑞尔说。
“那伤兵怎么办？城中有很多伤兵。”
“带着这些伤兵会拉低我们队伍的速度，我们不能带着他们。以扎多的名义，我们的人决不能落入异教徒手中，让他们自裁吧。”欧瑞尔说这话时十分冷酷。
“这…”校尉难堪的说。
“这是扎多的命令，你必须执行，校尉！然后，让我们轻轻地从城南撤退，决不能惊动奥卡萨人，听明白了吗？”
在耶西进入阿维肯的当天深夜，城外营地的人基本上也都进入到了城内。罗娜和梅赫尔也进入到了城中。奥卡萨人为夺得敌人的圣城以及名义的国都开始狂欢，他们用敌人的食物做了丰盛的庆功宴，他们打开了一坛坛异教徒的酒。这并不是耶西能控制得住的。
“伟大的校尉，天选的校尉，我们来庆祝吧。”士兵说道。而耶西•埃鲁伯利早就因为自己近日的过度劳累熟熟的睡下了。
我把梅赫尔和罗娜叫了过来，告诉了他们我的担忧，事情绝不会如此简单，瓦普亚斯奉命拼死守住的圣城，扎多绝不会轻易放弃。一个大的计谋正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执行着。奥卡萨人高涨的士气，最终成为了挡住他们双眼的叶子。
“城外的营地中已经没有多少人了，以沙人没有焚毁食物绝不是个偶然，他们似乎就是以此引诱奥卡萨人进城。”梅赫尔说道。真可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城外有埋伏？”罗娜试探的问到。
“说不准，但是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计策。如果我是以沙的指挥者，我会执行这个计划的。以沙决不能让耶西带领他的‘圣团’席卷整个以沙，开头要是守不住，情况只能变得更恶劣，就别说以后的事了。现任扎多不是个傻子，他明白，奥卡萨人的士气是建立在盐堆上的，但在这盐堆变成磐石之前，必须将它摧毁。”梅赫尔说道。
法拉丁师范分析的一点也没错，如果以沙军队用计略击败了耶西•埃鲁伯利，那么奥卡萨人的光环将不复存在，他们的士气将会前所未有的大跌，甚至不如耶西这个救世主被塑造出来之前的水平。
“听你们说的好像就是事实一样，既然如此，我们还是找个安全的地方吧，圣御者总不能陪葬在这里吧。”
趁着奥卡萨人狂欢之际，我们偷偷离开了阿维肯要塞，躲到了附近的山丘。
“快看，那下面。”一个恢复系法师喊道。就是一瞬间的事情，阿维肯要塞的四周亮起了无数的火把。那火把是在一瞬间被同时点燃的，照亮了黑暗的大地。天空的新月将要见证一场大屠杀。
“我们的猜想是正确的，但我没想到以沙竟然聚集了这么多的军队。”梅赫尔说。
“看来这个计策以沙人已经准备了良久，奥卡萨将会为自己的骄傲轻敌付出代价。”罗娜说。
“哦，希望耶西•埃鲁伯利能幸存下来。”梅赫尔在意的只是那个无双的战士。
火把迅速向城池集中，我们在山丘上看的一清二楚。很快，整座城池都变得光亮了。以沙的攻击队伍至少有一万人，在拔除了外部的奥卡萨营寨后，他们从四面八方同时向阿维肯展开进攻，一直杀了一个时辰。
“以沙军队撤退了。”罗娜说。我们一直观察着战局，这让我们没有丝毫倦意。
“不，那不是撤退，他们在往北进军。乘胜攻打圣以拉吗？如果是这样，奥卡萨人一定会惊慌无比。形势再次发生了逆转，现在的情况，对东奥卡萨很不利。”梅赫尔说。
如果皇帝萨万•安斯皮尔和大主教再不采取什么措施巩固士气。他们将输掉这场圣战，甚至整个国家。
“耶西•埃鲁伯利生死未卜，我们怎么办？圣御者是否还需要他？”罗娜问道。
“我们在这里遭了这么多罪，如果不把他纳入圣御者就太吃亏了，放心，以沙人不会杀了他的，他们还会留着他，让奥卡萨人看看他们眼中的救世主是多么的狼狈，以此打击奥卡萨的士气，直到战争结束。然后，耶西恐怕会被拜沙教以宗教名义残酷的审判。”梅赫尔说，“我的计划是再次进入阿维肯城，想办法找到耶西，把他带出来，你们跟不跟我干？”
我和罗娜答应了他，但是这既然已经变成了救援行动，就不能再用我们治伤救人的名义了，而且人多了也不好指挥行动。所以，梅赫尔让剩下的恢复系法师前往萨瑞娜和芬马克教授汇合，并告知他我们的下一步行动方案。我们定在东边的庞特斯见面。如果芬马克在庞特斯迟迟等不到我们……还是不要去想如果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