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昏迷
“这是怎么回事？”楚清辰本来知道阮州灾情后心中便满是怒火。又听后宫来报，皇后娘娘突然昏迷。急忙便往凤栖宫赶。
“皇后娘娘莫不是有什么病吧？”婉嫔小心猜测。这怎么说晕就晕呢，一点预兆都没有。
祥妃撇了一眼忙碌的宫人们讥讽道“怎么会呢，皇后娘娘之前可是能领兵打仗的女将军，战功赫赫，可不像是会生病的人！”
“可真不像呢！皇后看着也挺柔弱的啊！她真的上过战场？”婉嫔没想到祥妃会接自己的话，也就顺杆往上爬。
“什么叫看着,她当然上过战场，还是声名赫赫的第一位女将军呢！也是，皇后娘娘出风头的时候你们估计还在封地上呢，当初鲁国被灭，你们可知道是谁领兵打仗的?”
祥妃自小长在皇城，又是将门之后，自然知道的比其他人多些。
“莫非是皇后娘娘？”淑嫔的注意力也被祥妃的话吸引过来了。
“就是皇后娘娘，要不然之前怎么会有百姓请愿让皇后娘娘领兵对抗我大楚！”祥妃眉毛快挑到天边去了，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好像当初百姓联名请愿苦苦哀求的是她一样。
“华嫔，刚刚到底怎么了？你脸色怎么这么？”婉嫔话说一半，未出口的难看二字大家都知道，她就不用当着人家面说了。
要论心思精巧十面玲珑，这宫中还真没几个人能比过她去。这就是她非嫡非长，却能在家族庞大的林家中被一众家族长老们力荐进宫的原因了。
她见华嫔从凤惜晕倒后就一直魂不守舍面色惨白，倒像是被皇后吓到了。
“你们根本不知道，皇后有多可怕！”华嫔喃喃自语，当年鲁国的事，她也是知道一二的。正因如此，她才更害怕。
“怎么了，皇后娘娘怎么就把你吓成这样了？”祥妃冷嘲热讽道。她最看不上眼的，就是胆小的人。
“当初鲁国被灭，是因为，因为鲁国公主派刺客暗杀现在的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当时还是长公主，谁料到，长公主没事，二公主却身受重伤。长公主一气之下，自清率五十万兵马进攻鲁国，鲁国公主被她亲自斩杀，鲁国王室全部流放边境。无一幸免。”当初那一段时间她哥哥跟着长公主上了战场，她爹爹负责惜花殿的安危基本上没回过家。
据说二公主九死一生，最后陷入昏迷，直到长公主凯旋归来才醒。
这些事都是她偷听她爹爹同哥哥交谈才知道的。当时她只觉得敬仰这位长公主，没想到当自己站在她的对立面后，再想起来就是恐惧。
华嫔本以为皇后不会认出来她的，没想到敬茶这一关都没过，既然被盯上了，日后肯定会被针对的，当年的事也没几个人知道，她若不说，恐怕就没人知道了。华嫔打定主意之后，把当年她所知道的全盘托出。
“谁给你们的权利，让你们私下议论皇后的！”楚清辰一进凤栖宫正殿就听到华嫔的话了，震惊之余不由怒道。
当初他已回了封地，只知道大概，他当初还以为是凤夕贪玩才去的战场，原来还有这般隐情。
几人见百年难得一见的楚清辰来了，纷纷起身行礼。
“刚刚是谁在说话?”楚清辰这样一问倒把华嫔吓的更狠了。
她怎么就忘了皇上和皇后的关系呢，“是，是臣妾。”
“华嫔禁闭三月，再多言一句就立刻送出宫。”楚清辰怒道。挥袖大步向内殿走去。
妃嫔几人从未见过楚清辰这副模样，不敢再多言语。怏怏的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
华嫔瘫坐在地上，突然笑了起来，这个结果比她预想的要好太多啊，也就是说不用出来，不用见皇后，这哪叫惩罚，分明是奖赏。
淑嫔看了华嫔一眼，暗自摇了摇头，这人恐怕是已经疯了。
“太医呢？皇后是因为什么昏迷了？”楚清辰皱眉问道。
“回圣上，皇后娘娘是被人投了毒！”太医跪地道。
“可有解法？”楚清辰掀起床幔看了看凤惜。
凤惜就像睡着了一样，只是脸色苍白，连嘴唇都是白的。倒像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何毒尚未验出。”太医忐忑的回答，头在地上都不敢抬起来。
“毒性可大？会有什么后果？”楚清辰可没功夫计较这些，本来就没对这些太医一类有什么期望。
太医松了一口气，回道：“毒性并不强烈，皇后娘娘只是昏迷，但毒素难清。”
“你去召楚亲王与随从岳睿。”楚清辰吩咐苏盛道。
苏盛连忙应下，赶紧就出去请楚亲王。
“今日都有谁接近了皇后娘娘？”楚清辰扭头问闫嬷嬷。
闫嬷嬷虽有所怀疑，苦于没有证据，也不能多说。
“回圣上，今日老奴一直未离娘娘身边，至于这毒，娘娘今日怕各位妃嫔久等，尚未进食就去了正殿，只饮了几口茶。”
“微臣已经验过了茶水，并无异象。”太医接话道。
“你去看看有何法能解皇后的毒吧。”
楚清辰心情烦躁，这后宫真就没消停过。
“皇上，楚亲王来了！”原来苏盛正巧碰上楚亲王还未出宫。话还未来得及说清，便慌慌的把楚亲王拉过来了。
“微臣”楚亲王慢悠悠的整理衣裳要行礼。
“无需多礼，快让岳睿去看看皇后中了何毒！”楚清辰连忙打断了他的话。
“皇后中毒了？岳睿快去看看！”楚清寒也不顾什么虚礼了，推着随从就往里殿走。
“是。”岳睿面无表情的应下。
宫女们掀开帘子，岳睿坐在床前凳子上把脉。脉象混乱，心火浮躁。似生两象。岳睿皱眉，这般复杂的脉象还是第一次遇到。
岳睿试着输了些内力，没想到瞬间便被吸收了。岳睿也未声张，只试着从杂乱的脉象中分析中毒缘由。
“她饮了落雪越芽？”
“正是，祥妃特意敬的茶。”闫嬷嬷察觉有异，连忙回答。
“闻了大量雾兰香。”
“这个，不知。”闫嬷嬷大惊，先皇怕有人害公主，把雾兰香设为禁香，宫中绝无，世间少有。况且雾兰香又难种植提炼。她便未曾想到这一层。
“你们有谁用了雾兰香？”
楚清辰大概明白了些，走到外殿，铁青着脸问道。
“臣妾从不用雾兰香，只用玫瑰。”祥妃挑眉道。
“臣妾从未听过雾兰香，一向只用桂花。”淑嫔低头回道。
“臣妾，”婉嫔还未说完便被楚清辰打断。
“你们只需回答有还是没有！”楚清辰听着她们叽叽喳喳的就觉得头疼。
“没有。”几人难得的齐声答道。
“有人故意用了雾兰香，雾兰香和落雪越芽，相克生至毒。毒素绵远难清。若再多饮一口落雪越芽，皇后便会埋下病根，最多一年，便似无疾而终。
但皇后体质特殊，毒素未侵入骨髓，只需逼出毒便可，毒素一清，也就能清醒了。”
岳睿依旧面无表情的拿出随身携带的针包，开始行针。
“这些后宫勾心斗角之事，果真无所不用其极。这么偏远的古方都能找出来。嬷嬷这狗叫什么名字？”楚清寒闲着也是无聊逗起了凤惜养的小白。
“楚亲王可得小心点，这狗叫小白，最是欺软怕硬了。咬过不少人呢。”闫嬷嬷回过头看了一眼笑道。
“没关系，清寒向来最有动物缘了。”楚清辰悠悠的感叹。
楚清寒白了他一眼。这家伙又拿自己从小到大被狗咬被猫抓被马踩说事。低头继续逗着凤惜的小白。
“苏盛你带人去搜查后宫，无论何处，查出雾兰香一律封殿。闫嬷嬷你去查她们身上用的何香还有宫女。”既然明白了毒因也就好办了。
楚清辰下令吩咐两人搜查后宫。
“诺。”苏盛闫嬷嬷分头行动。
这边刚下了搜查令，那边就乱了。一个二个的面色惨白闹着不许查。越是如此，苏盛就查的越仔细，定有什么不合宫规之物，查不出来便是隐患。到时候少不了要问她的罪的。
这边闹闹哄哄查了大半天。东西也翻出了不少。
那边凤惜逐渐恢复了意识。毒血也放出了一碗有余，由樱儿桃儿守着。
岳睿收了针，亲自去配药。
楚清辰在外间守着，让小太监把折子都搬了上来。在外殿处理起政事。
苏盛查完回来，笑的是一脸灿烂。
“启禀圣上，从祥妃宫殿搜出了雾兰香！其他殿中搜出其余大小违规物品犯忌之人三十有余。其中搜出涉嫌巫蛊者三人。”
楚清辰皱眉问道：“其余那些交由皇后发落。这雾兰香从祥妃宫殿何处搜出？”
“花园梧桐树下，奴才见有新土便让人挖开，果然埋了雾兰香。”
“祥妃，你可还有话说？”
“皇上，臣妾冤枉！臣妾若想害皇后怎敢如此明目张胆的下毒！在场之人谁都知道那落雪越芽是臣妾敬的茶，若出了事臣妾就是最有嫌疑之人！臣妾又怎敢投毒！”
祥妃慌却不乱，这样的事从小到大她见的多了。明摆着是栽赃陷害把戏。
“皇上，她身上没有雾兰香的香气。”岳睿皱眉道。
“闫嬷嬷，今日你可闻到什么异香？”楚清辰看向闫嬷嬷。
“回皇上，今日敬茶之人，各位妃嫔各有其香，但刚刚查验，无一人用的是雾兰香，但今日来敬茶的还有一位！贤妃告病，皇后便让她先回去歇着了。如今想来，她也有嫌疑！”
“贤妃？去把她唤来。”
楚清辰看着一屋子的莺莺燕燕总觉得好像缺一个，原来是大司命的女儿贤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