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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宫中生活(二更)
只是这最后一点,心性纯良,作为王妃,就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了。没有一点防人之心,在皇室,甚至可以说这是一种欠缺。她连自己身边的小宫女偷她的画都不知,又或是不理睬,这在未来可是会轻易就让人钻了空子的。皇宫里头,别的不说,诬陷,是随时都会要人命的。唉,人无完人,金无足赤,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她想着事情之余,没有发现儿子捏着画的的手都有些抖动了起来,未过门的正妃?他听父皇说过,他的正妃,正正好是一位西梁的公主,年纪有些小,当时接回来时才仅仅八岁多……那么,年纪上……岂不是正好吻合?只是……不会这般的巧吧,他努力的定住了自己的手让它们不要再抖,奈何这又岂是人力可以控制?于是他放下了这画,将手收入了袖口,拢在了怀里。
脸上一付淡定的道:“母后,儿臣可否……可否去悄悄看上一眼?”独孤皇后轻瞄了他一眼,想让他看时他不看,如今没说要他去看了,他偏就上赶着去看人家,还得是偷偷摸摸的,这男人啊……真是猜不出来他们心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好吧,你去吧,只不过这小姑娘很少出门,你要悄悄的看也未必能看到。不如我让人带她来,你就光明正大的看如何?”
杨广本能的就想摇头……好容易按捺住自己,找个了借口道:“喔,母后不必费心了,儿臣过一会儿还要去找父皇亶告此次出兵的收获与损失呢,还是下次再说吧。母后,最近可有什么特别高兴的事,咱做儿子的也好与母后您一道开心如何?”
独孤皇后这么久才见到自己儿子,当然是有一箩筐的话要跟自己儿子说,拉着儿子就走到内殿,并吩咐下人送来午膳。这架势今天暂时是见不到那自己的小未婚妻子了。有时候就是人算不如天算,一位内侍带着皇上的口谕来了,让杨广到上书房去有要事相商,于是杨广终于是未在母后这里吃上东西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从母后这里去到上书房,要经过一片梅花林子,此时正是冬雪倾盖,一片桃红的腊梅开得浓艳浓艳,映于冰雪之下,晶莹剔透之至,美丽得到了极点,忍不住停驻下脚步,闭上眼,深深吸入那股独有的梅花的清香,再张开眼时,一素衣女孩,手挎着提篮,提篮里头装了个陶罐,素手轻摘了那梅上的点点雪片,放置入陶罐里头,那素白的身影映着这艳色的梅,这一绝景,直让人呼吸紧窒,完全忘记自己如今身外何时何地。
远处有人呼叫,那小小身影,回转头来张望声音传来的方向,雪肤黓眉鼻如玉柱,红唇就有如这梅的花瓣,即清淡又浓艳,一张小小的鹅蛋脸儿,面颊冻得有些粉红粉红。双目顾盼间,曈色如墨,流光溢彩,惊人之美!却是依稀相识,变化已太多,想上前相认,却止不住了心内发怯,脚步行不得半分。萧……丫头!
那内侍见晋王驻足不前,急忙提醒道:“殿下……皇上还在等……”此时绝不是相认的时机,杨广狠了狠心,一低头快步疾走。
此时萧晴眼里头只有那些漂亮的梅花,眼角一队人略过,也没多留意,远处叫她的是一位宫里头偶然认识的小丫头,比她这世的身躯还要小,才五岁刚过。年纪这么小,却要远离了家人,单独一人住在宫中,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可怜。皇室里头,圆满是一种奢侈。
身为宗室女,而且还是庶女,萧晴知道,小姑娘长大后将会跟自己一样,成为和亲的女主角。也许是同病相怜,她对于这女孩子全心全意的宠爱着。小姑娘性格有些内向,时常会到她屋里看她作画,看她刺绣。萧晴望着这小姑娘亮闪闪的眼睛,从怀里拿出了一方绣有几片红枫的手帕道:“跑得这么急做什么,这大雪天里路都冻上了,小心摔着。”
话还未完,小姑娘果然足下一歪就要跌倒,急忙伸手拉住了。嘴角浮起一丝柔和的笑容,细心的为她拭去了因为急跑而出了一些微汗的小脑门。远处还有两个小人,远远驻足不舍得放弃眼中这一刻的美景。那是杨广家的两个小子,大的那个已足九岁的,手里拉着小的那位的手,只是安静的看着,眼中满满的尽是羡慕。那小姐姐虽然比他大不了多少,但是又是漂亮,又是温柔,若是他的母亲没有去世,母亲也一定是这个样子的。
美丽,温柔,不责备,只轻轻抚去那小小孩童的汗。便拉着她的手,细心照看的在雪地上往回走,不期然,他也拉着他的小弟弟的手一步一步,如同着魔了一样,远远辍在了后面。
梅雪已采得差不多了,一手拎着那挎篮,一手拉着那小姑娘的手,小心翼翼的在雪地上行走,得,先回屋里去吧,这么大冷天的出了多汗,别回了寒。“萧姐姐今天画的什么?让我看看。”小丫头一进屋,立即猴急的想要看看萧晴今日的画作,萧晴道:“今日画的是我娘,好久未见,怪想她的。”
可一回头,那画哪里还在?不知是被她自己给收哪儿去了,反正等日后不用之时,它又会给跑出来。新抽出来一张宣纸:“我今天给小杨杨画张小像可好?等你日后长大了,再拿这小像出来看。看哪儿长得长了,哪儿又变得短了。”轻轻捏了捏小丫头秀挺的小鼻子,小姑娘乐得咯咯的笑了起来。
在椅上坐定,细描慢画,未足小半时辰,画已成。画中小姑娘活灵活现的,有几分素描的感觉,一双眼睛描画得十分亮闪,倒是有八分相像。小姑娘看了自然欣喜得不得了,一个劲的往画上吹气,一心想让墨迹快点干了,她好拿着带走。想住怀里放,又怕放得皱了坏了,只好双手僵硬的托在手里。萧晴好笑,拿了一本诗集给把这小像给夹了,道:“这样就不会坏了,不过坏了也没关系,姐姐给你再画过。”
门外响起“咯”的一声,像是一块木头还是什么的被踢个正着了发出的声音。萧晴奇怪的站了起来,推门想看个究竟,却看到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男孩子,正自带着一个五岁左右的男孩立在门边听着什么。两人都衣衫整洁,虽着布衣,却也色彩鲜艳。料定了不知是哪一宫的小皇子或是小皇孙。
也不知道他俩站在外头听了到底有多久了,两张小脸儿,两双小手都冻得通红通红的。大的那位很有精神,小的那个一直低着头。她住得比较僻静,平时她这里人来得少,平时也就一位宫女跟着。见她无甚所谓,那宫女也是时儿出现一会儿,做完事后,大部分时间并不见人。
因此这两孩子在门前站着而没人发现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倒是那小小孩儿,虽然头低着,却是有些喘息,脸有些过红,她伸手一探,很是烫手,居然正在发热。有心想叫人来帮忙叫上医生来看看,一时半会又去哪里寻了人来?
她急忙拉了那两小男孩进了自己屋里头,炭火正烧得旺,暖一暖也是好的,自己则披上了大衣,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寻人。小孩子发热可大可小,病还是得趁早的治疗比较好。
这边厢有点突发状况,杨广在隋帝那边此时也并不好过。隋帝正紧盯着他的双目,不发一言,又转头去整理手头的奏折,杨广垂手而立,一动都不敢动,他摸不透父皇这是闹哪样,这到底是怎么了?整整过了一刻钟,隋帝方才放下了手中的奏折:“有人奏你重用南方官员,并且让当地的仕子们参加由你任命的官员出题的测试,可有这回事?”
隋帝面无表情的望着他,根本无从猜测他到底是喜还是怒,杨广冷汗都落下来了,十有八九是怒了。挖空脑子的想才终于想出个所以然来。好像之前他的确是漏了这事了。是有这么一回事,自从去年江南高智慧叛乱,他被委任杨州总管带兵平定后,思考再三就想了这个法子。笼落当地的仕子,分化对方的反对声音。这个想法还是从从前萧丫头那里头得到的启发。
南方之所以反叛,是因为民间传说隋要将江南人全都迁到关中,又担心隋报复他们这些曾为南朝效力之人,为了免除他们对大隋的信心不足,任用他们中有才能的人,无疑是最直接把谣言击破的方法。当时有此事急从权,并没有禀报父皇,后来又因别的一些锁事所累,这人又用得顺了,竟然忘记了把这件重要的事报与父皇了……他有些吓着了,若是父皇不计较,这事只是小事,可这事要往大了说,可以很大……他连忙下跪,也不多说什么,错了就是错了,解释即是掩饰,丫头从前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