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重生
翠儿打了一盆水进来,她轻轻地放下盆,然后走到了我的身旁,将我扶了起来。
“小姐,身体觉得舒服点了吗?睡了这么久,让翠儿给你擦擦脸吧。”
“脸”,我的心“咯噔”沉了一下,我有些颤抖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如果穿到一个废物小姐身上,那我情愿挂了算了?”我有些不安了起来。
“翠儿,我自己擦吧,对了,你帮我找面镜子来吧。”
“小姐,还是我来替你擦吧,你的身子才好了点,我……”翠儿有些难过,明亮的眼睛里有些哀怨地望着我。
“翠儿,我躺了这么久,全身都有些酸疼了,我只不过想要起来活动一下筋骨。”
“是真的吗?”翠儿看上去一脸的担忧。
“傻丫头,放心吧。”我轻轻刮了刮她小巧精致的鼻子。
“真的,小姐,我们可说好了,你可得健健康康的,翠儿要服侍你一辈子哦。”翠儿说完后,便转过身,将妆台上的铜镜给我取了过来。
“小姐,我扶你起来吧。”
“不用了,翠儿,你到外面等我吧,有事我会叫你的。”
“小姐,这,那你可不要累着了,如果不舒服就叫我,翠儿在门外候着呢。”
“嗯”,我轻轻地点了点头,让翠儿把门给轻轻地掩上了。
我轻轻地擦了擦脸,随后鼓足勇气抓起了那面铜镜,终于,我从铜镜里看到了那张脸,属于方家大小姐方毓的那张脸。“啊”,我尖叫了一声。
“怎么啦,小姐”,翠儿在门外担心地问道。
“没事、没事,我好像看到一只虫子!”
“翠儿进来帮你赶走它。”
“不用了,它已经飞了”,我就这样把翠儿给唬弄过去了,然后,我认真地端详着镜中的那张脸。
那是一张倾城绝世的脸庞,肤如凝脂般细腻,眼若繁星般闪亮,小巧却提拔的鼻梁下,樱唇含笑,乌黑浓密的长发垂及腰际,身姿婀娜动人,好一个明艳动人的方家嫡长女。我开始暗自羡慕方毓了,拥有绝世容颜,有父亲万般疼爱,而自己呢,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想再去想这些事,只是自己明明是去找赵峰拿情报的,为什么会成了方家大小姐,那千秋潭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想到这,我的头或者说是方毓的头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那种犹如头皮被撕裂的感觉竟让我疼得昏死了过去。
再次醒来,我又躺在了床上,翠儿和方家老爷一脸焦虑地望着我,旁边还有一位衣者正在为我施针治病。
“毓儿,你觉得怎么样了,舒服些了吗?”
“小姐,小姐,你怎么样了?”翠儿用略带哭腔的声音呼唤着我。
“爹我没事了!”我微笑着看着方老爷,又冲翠儿微微点了点头,既然我已经寄主到了方毓的身体里了,那我只能顺其自然了吧,我有些黯然。
“张郎中,我女儿没事了吧?”方老爷问向那位施针老者。
“方老爷,大小姐身体已无大碍,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快说。”
“只是,大小姐的头部受过重击,有些东西可能记不住了。”
“什么,这,这,张郎中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把我女儿给治好。”
“方老爷请放心,老夫自会尽全力医治大小姐的,不过这期间,不要让大小姐受到任何惊吓啊。”老郎中说完便和方老爷跟前的一个小丫头一道去开方抓药去了,屋里只剩下方老爷、翠儿和我,也就是方毓大小姐了。
“毓儿,你放心吧,爹爹不会让任何人再欺负你了,哪怕对方权倾一世。”方老爷握住我有些冰凉的手,轻声说道。
“翠儿,你且好生伺候着小姐,我待会儿再派些丫头、小厮过来,我房里有几个身手灵活的小厮,跟我时间也不短了,让他们来保护毓儿,我也就稍稍放心些了。”
“老爷,您放心,翠儿一定尽心尽力服侍小姐,不让小姐再受到任何伤害。”翠儿说完便朝着方老爷跪了下去。
“好了,你起来吧,咳咳咳……”方老爷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爹爹,你没事吧?”不知为什么,我格外地担心起了这位老人的健康来了,或许是他真的很关心方毓的缘故吧,他不会知道,方毓的身体里住进了另外一个女子,一个来自遥远未来的女子,这个女子侵占了自己女儿所有的一切。
“爹爹没事,只要看到你像以前那样开心快乐,爹爹就满足了。”
“爹爹!”我扑进了老人的怀里,放声哭了起来,仿佛他真是自己从未谋面的亲生父亲。
“好了,乖孩子,不要哭,你要记住,你是方家的大小姐,没有人能欺负你,不管他是谁。”方老爷说道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狠狠地加重了自己的语气。
“嗯,爹爹,毓儿记住了”,我点了点头,下定决心要保护好方毓和关心她的所有人。
方老爷离开了我的房间后,我让翠儿坐到了我的床边。
“翠儿,你刚才也听到郎中爷说的话了,我有些事情记不起来了,好翠儿,你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会昏迷了这么长时间,还有,方府的事情,多说一点给我听好吗?”
“小姐,你先把这碗药给喝了,好好睡上一觉,明日天明,我再慢慢讲给你听,好吗,郎中说你可不能累着。”“
你这个小鬼头,我本想诱你告诉我方毓的一切,你却让我喝这黑乎乎的古代药水。”我心里暗自恼怒着这个秀气的小丫头,却无法真的和她生气,毕竟在这个未知的世界里她对我是真的好。
“好了,遵命,我的好翠儿,我这就喝完药睡觉好吧。”说完,我一口气将那碗黑乎乎的药汁给灌进了嘴里,“哇,好苦”,我微微皱起了眉。
“小姐身子虚弱,早些休息吧,翠儿在这里守着小姐。”
喝了药,我便昏昏沉沉地睡去了,有了方老爷和翠儿的照顾,我这一觉睡的格外的安稳。
当我熟睡至三更天时,一阵激烈的争执惊扰了我:“妖女,我今天一定要将你除去。”
“杰哥哥,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闭嘴,如果我再姑息你的话,我愿遭天谴,受那极刑之苦,为了异能团,为了云锦百姓之福,我是留你不得。”
“杰哥哥,你果真信那妖人之言要杀了我,你不会后悔?”
“太傅不会骗我的,我一定要杀了你。”
“云啸杰,既然你不顾往昔情分,听信谗言,那,要我死是吧,动手吧,总有一天你一定会后悔的,我要你为今天的所为而痛苦一生。”
“主子,不要听她妖言惑众,此时杀不了她,往后就更无从下手了,动手吧。”一个嘶哑的声音插入了两人的对话间。
“我,这……动手吧”这个被唤作云啸杰的男子背过身去,对几个手下人挥了挥手。
“云岩,你滚开,要杀本小姐,你还不够资格,云啸杰,终有一天,你会为你这愚蠢的决定而付出惨重的代价的。”女子说完后,对在场的人抛下了一个凄美的笑容后,便从身旁的山崖处跳下了下去,山崖的下面,杂木丛生,当中却有一个清冷平静的深潭,女子的跌落而下的身体不偏不倚地落入了潭中,溅起一阵洁白的水花,洒落在四周。那个女子的笑容如此熟悉,对,那就是方毓。
“啊”!我惊叫了一声,突然感觉身旁有人握住了我的手。
“小姐、小姐,快醒醒,你怎么了?”我睁开了双眼,看到了翠儿正紧张地替我擦着汗。
“我做梦了吧,翠儿,我没事”,我安慰着翠儿,同时想着那个奇怪的梦。
“翠儿,我有些头疼,很多事想不起来了,你能帮我回忆起以前的事情吗?”
“这个……”翠儿有些为难地望着我。“ok,好翠儿,你只要告诉我,我们生活在什么年代,什么王朝,我的家庭背景,朋友往来就行了,我得尽快融入这全新的生活才行啊。”我一边自顾自地说着,一边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睡得生疼的腰。
“小姐,你怎么了?你今天说的话让翠儿都听不懂,翠儿这去请张郎中。”翠儿说完后转了个身就想朝外跑去,我从身后一把抱住了她,虽说方毓身段苗条柔弱,可是文洁我可是在“四方楼”里混大的少当家啊,有的是力气。
“翠儿,你别紧张,我的脑子没事,只是记忆没有了,我不知道该怎么继续生活下去,你能帮我找回记忆吗?我想要好好照顾爹爹,好好照顾你。”我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地挤出了两滴眼泪。
翠儿吓了一跳,连忙将我扶到屋内圆桌旁的椅子上,又给我倒来了一杯热参茶,“小姐,你不要着急,翠儿会慢慢地告诉你过去的一切,除了……”翠儿仿佛知道自己说漏了什么,马上将话给止住了。
“小姐天亮了,我去打点热水给你擦擦脸”,翠儿说完这句话后便迅速转身出了我的房门。
“云啸杰、云岩,这些是些什么人,方毓曾遭遇过什么,刚才的梦,那么真实,那么地痛,那是方毓托梦给我,又或者,那就是方毓破碎的记忆中最最痛苦的一块。”正当我在努力回忆梦中的那些情景时,翠儿打了水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