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我是方可儿

两个警员把夜央“送”上车，“警督，还有什么指令？”

女人甩了一下头发，眼神凛冽，“处理好现场，让他们都把嘴给我严严实实地闭上，让我听到任何这件案子的消息传出来，他们知道后果。”

“是！”其中一个机灵点儿的警员率先回答。

她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离开。

警员们离开。

半路上，其中一个问，“哎，你说方警督怎么亲自出马了，那一男一女和她是什么关系啊！”

另一个人翻了一下白眼，“我说你是不是傻啊，这还看不出来，方警督绝对和那男人的关系不一般！”

“她的出现很奇怪啊，而且屋子里那个嫌犯，被枪杀那个，方警督她一进来他就……”

“小点儿声！”他给同伴一个当头暴栗，“你瞎说什么呢，下次这种话不要胡说，记住了吗？”

小警员委屈地揉着头，撇了撇嘴，“知道了……”

周擎苍和方可儿站在车的前面，对视着。

面前的女人，杀死了杰克。她的身上，似乎没了在医院晚上的癫狂和暴躁，像是换了一个人。

“你好，我是方可儿。”

“周擎苍。”冰冷地不带任何语调的回答。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吗。”

“没有兴趣。”

“‘他们’让我来的，如果你要问我‘他们’是谁，对不起，这个不能现在告诉你。”

周擎苍转身打开了后座的门，抱起夜央，离开。

“不想知道你到底失去了什么记忆吗？不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吗？”

方可儿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周擎苍停住了脚步。

这个威胁每次都奏效，他没办法拒绝有关于找回记忆的任何线索。

“你知道。”周擎苍转头，目光森冷。

“跟我走，自然会告诉你答案。”方可儿狡黠一笑，“上车说。”

她上了驾驶的位置，笃定周擎苍会照做。

周擎苍上车。

命运在冥冥中指引，要承受的，永远也逃不过。

“想通了啊，”方可儿把玩着手中的枪，“有什么问题，问吧。”

“你是‘他们’的人。”

“是。”

“你要杀了夜央。”

方可儿猛地抬起来头，死死地锁住眉头，“你说什么？”

周擎苍紧盯着她。

她表情突然变得很怪异，手死死地扣住枪，过了好一会儿，她迎上周擎苍的眼睛，“不是我。”

周擎苍趁她慌神的瞬间，一把夺过了手枪，意外的是她没有争抢。

周擎苍抵住了她的头，“是不是。”

“不是我。”方可儿机械式地重复。

“那好，”周擎苍的眼神像一把寒气彻骨的刀刃，不漏掉一点儿她的情绪变化，“为什么杀死杰克。”

“无可奉告。”

方可儿发动了引擎，“问完了吧，我们该走了。”

方可儿狂轰油门，车一溜烟射了出去。

她低头看表，快要到12点了，她脸色骤然一变，在坑坑洼洼的小路上把车开到了90迈。

后座的夜央被颠醒，她睁开眼睛，很迷茫地看周周围，恩，还好，是警车里。

她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安全了。

副驾驶的是大黄，开车的是警察吧……

“靠！”夜央向前探身看清了她，“放我下去！立刻！马上！停车！你听没听到！”

是要掐死她那个女人！夜央的五官拧成一团，大叫着。

方可儿回过头，车速照旧，“闭嘴。”

周擎苍也回过头来，“冷静一下。”

“冷静？好啊，我知道了，在医院的那个晚上你们就眉来眼去，叫得那么亲昵，现在是准备把我杀人灭口，抛尸野外是吧！休想！快停车！”

前面的两个人纷纷把头转了回去，一个继续开车，一个看向窗外。

夜央感到血气上涌，扳过周擎苍的头，强迫他看她。

“说话啊，怎么回事儿！”夜央突然一拍大腿，“对了，死大黄，那个杰克呢，他在哪儿！”

周擎苍没有回答，不带疑问语气的问道，“屋子里发生了什么。”

夜央瑟缩了一下，“我只记得，到了一个屋子里，杰克用刀子抵住我的脖子，说让我集中注意力让我控制他的父亲跟他走……我害怕极了，之后的事情我就记不得了，醒来就看到了你，还有——这个杀我的人。”

夜央恶狠狠地看向方可儿。

“在他父亲那里，你看没看到一个女人。”

“没有。”夜央笃定地回答。

周擎苍皱紧眉头，难不成，那个女人不是杰克杀的？那会是谁？

“我们到了。”方可儿踩下了刹车，说道。

普通的住宅楼下面，几盏路灯忽明忽暗地闪着。

“走啊，”她的语气稍柔和了一些，“你们需要休息。”

夜央指着方可儿的鼻尖，“休息？说的真好听，还要谋杀我吗？”

方可儿露出了一个无可奈何地撇了撇嘴，“如果我想杀你，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和我大喊大叫？”

“你！”

夜央脸色发红，撇到了周擎苍手中的枪，一把夺了过来，“看看你敢耍什么花样。”

夜央拉开车门，迈了下去，“大黄，我们走。”

方可儿快步走着，又看了一次时间，还有五分钟十二点。

后面的两个人死死盯住她。

进了屋子，方可儿略微送了一口气。

“这里有两个空的房间，你们随意。”她指着右边两个房间，说。

说完就像被什么赶着似的，走进进门左手边的房间。

关门之前，她神情诡异，“我半夜有梦游的习惯，你们必须帮我把房门锁起来，钥匙在这里，锁死，晚上不要给我开门。”方可儿把钥匙交到夜央的手上。

“什么？”夜央没听懂。

“夜里不管听到什么声音，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给我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