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血战到底

突如其来的炮击将阵地上的士兵们炸得人仰马翻，直到炮弹在地面炸出一个大坑，士兵们才听到炮弹滑翔时的啾啾声，但那已经晚了，数名士兵顷刻间便化为了碎片残破的肢体炸上了天空，几个倒霉蛋被冲击波卷飞了起来重重的落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十几发炮弹便炸懵了众人兵痞们什么也顾不上便迅速找到防炮洞钻了进去，剩下的被吓懵了的士兵呆呆的蹲在原地不知所措。

陈烬摇摇晃晃的走出指挥所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禁气急，顾不上危险走上去将那些直挺挺站在那里士兵一个耳光扇到，让他们老老实实的蹲在战壕里别靠土墙以免被震伤，看到陈烬的身影士兵们便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纷纷老老实实的蹲在战壕里，陈烬扯着嗓子吼道：“都他、娘的蹲好咯，招子放亮点炮声一停就准备给我往死里招呼！”

“轰~轰....啾....啾..”一发发炮弹继续落下将阵地上的工事炸得七零八落的，时不时就有那么两个倒霉鬼被震死在炸塌的战壕之中，其他人则捂住耳朵将头埋在双腿间蹲在战壕里苦熬着，挨炸已经成为了国军士兵必备的技能之一，不管是步兵的手雷还是炮兵的炮弹抑或是空军的炸弹，甚至海军的舰炮兵痞们都在上海挨过几发，见怪不怪的老兵痞们甚至还能在防炮洞里谈笑风生，龇牙咧嘴的埋怨着己方炮兵的不给力。

短暂的炮击很快便结束了，日本人也很忌惮国防军的炮火回击匆匆打了几阵便没有动静了，一公里外的日军阵地一群群土黄色的日军士兵从工事中冒出哇呀呀乱叫的朝着阵地冲了过来，甚至还有数辆薄皮坦克夹杂人群中冲了过来，日军的大口径迫击炮则继续朝着阵地炮击，坦克炮塔上的小口径突击炮也时不时的打上两下，面对这些没有装甲力量的国军部队大发神威。

120毫米口径的迫击、炮弹就像从天而降的巨大口哨，坠落时的啾啾声撕扯着兵痞们的神经，而坦克上的45毫米突击炮则逊色不少，短身管的坦克炮甚至连一堆沙袋都炸不散，只是打在战壕壁上的那个通透的窟窿令兵痞们为之胆寒，看来是粗心的坦克炮手把昂贵的穿甲弹当成了高爆弹给打出来了。

陈烬蹲在战壕里替自己点了一支烟，时不时的将脑袋伸出战壕观望一下正在冲锋的日军计算着他们的距离，陈烬旁边则躲着一个戴眼镜一脸斯斯文文的士兵，他抱着头不停的抖着嘴巴里也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神神叨叨的，陈烬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镇定点！没打、炮啦。”

士兵缓缓的抬起了头茫然的看着陈烬，眼神中充满了初次临阵的恐惧嘴唇也时不时的颤抖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陈烬将嘴里的烟抽出来递向他：“来一口？”

士兵摇摇手拒绝了：“多谢长官，我不抽烟的！”

陈烬听到这句话立马笑了：“哈哈~...不抽烟，我看你是个知识分子吧，你叫什么名字？”

士兵放松了一些：“我叫陈默涵，是个大学生。”

“娘的，连试探性攻击都不来了直接就是进攻，操蛋！”陈烬看了看数百米开外缓缓前进的的一群群日军士兵和那些薄皮坦克，转身吸了一口烟道：“这名儿还挺文雅的，小胖、老毛！等下日本人只要进入射程你们就往死里打，一定要压制住对方的掷弹筒和机枪！”

收到命令的迅速准备起来，小胖和辣子找到地方迅速架好了迫击炮开始调试着，老毛则抽出一串七点六二毫米弹链压进了枪膛拉开枪栓，冰冷的枪口对准了阵地前方的日军，其他的机枪阵地也开始准备了起来。

陈烬死死地盯着那些薄皮坦克，随着日本人的坦克装甲极薄但也不是子弹可以打穿的，现在阵地上完全没有可以反坦克的武器连汽油瓶都只有七八个还是收容所里临时做的，面对眼前的五辆坦克陈烬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刘大福带着你的小组跟着我准备反坦克，把燃烧、瓶全带上再多带点手雷！”陈烬朝着战壕另一边吼道，转而又将地上的半自动步枪捡起来放到陈默涵手中说道：“你就跟着我吧，别他妈害怕，子弹专打害怕的人,打完这仗要是没死我请你吃罐头！”

陈烬抄起步枪开始沿着战壕前进陈默涵紧追其后，刘大福也带着人赶到和陈烬会合了，陈烬带着人低着身子走到最前面的一道战壕内，战壕已经被炸得断断续续了四处都是弹坑，陈烬将所有人分成两人一组交代道：“所有人都听好了，等下坦克一靠近先扫清周围的日军，再找到坦克后面那个放黑气儿的地方也就是发动机的地方把燃烧、瓶扔上去，没有燃烧、瓶的就找到那坦克的小窗户（观测口）把手雷扔进去就行了，注意防备坦克的车载机枪，冲锋枪手负责掩护，都明白了吗？”

众人应道：“明白！”

陈烬道：“那好，两人一组分散开来各自寻找弹坑隐藏住。”

陈烬一只手拖着陈默涵灵活的穿梭到另一个大大的弹坑之中，时不时有那么一两颗子弹向两人穿梭而来吓得陈默涵一愣一愣的，陈烬赶紧把把他扔进了弹坑里蹲着自己也钻了进去，刚蹲下来陈默涵便叫上了，陈烬仔细一看原来弹坑里还有半截死不瞑目的尸体，一双无神眼睛呆滞的望着天空脸上的表情因为死前所受的痛苦而显得极为狰狞，陈烬吸了口烟不慌不忙的将尸体的眼睛抚上了又将尸体给翻过去，看着陈默涵笑道：“这也怕？放冷静点，亏你还是读书人呢！”

“嗵~嗵..轰...轰..”日军刚进入六百米迫击炮的有把握射程，小胖边开火了，两三颗炮弹一刁钻的角度垂直砸向了正在前进的日军之中爆炸了。

陈烬扶着钢盔冒出头看了一看，日本人进攻队伍整齐的队形像是被咬了一口一般缺了一块，甚至还有一辆倒霉的坦克被命中发动机而趴窝了，里面的坦克手满头是血摇摇晃晃的从坦克中钻了出来还没等到地上又被突如其来的炮弹给炸飞了。

陈烬蹲了下来吼道：“小胖，打得好！重机枪准备压制，其他人给老子瞄准了打，别浪费子弹多熟悉熟悉下手里的枪械！”

“哒哒哒....嘭嘭....”日军刚进入离阵地三四百米的距离便被突然爆发的活力射倒了一群人，其余的日本人则沉着开始反击，日军的掷弹筒成了机枪手的重点打击目标，往往是刚刚架起掷弹筒还没开火便被重机枪的弹雨给淹没了，老毛把手里的勃朗宁重机枪玩的溜溜转，这家伙完全是个天生的机枪手才大半天就完全熟悉了勃朗宁重机枪的性能，其他人则端着半自动步枪开始向日军射击，有的人打一枪便习惯性的手向后去向拉动枪栓，摸了一会没摸到才反应过来这是半自动步枪不用打一枪就拉一下枪栓，有的人则扣下扳机就不放手了直到子弹全打光，铿的一声弹夹退出枪膛才反应过来，甚至还有人在笨手笨脚的装着弹夹结果弹夹没装上反而掉地上去了。

陈烬端起加兰德半自动步枪朝前方瞄准过去，将一名指挥官的脑袋套入准星，手指迅速扣动了两下扳机，两颗子弹随着枪响射出枪膛径直向那名指挥官飞去，正在指挥重机枪射击的日军指挥官还没反应过来脑袋上边多了个洞另一颗子弹则打在了他的肩膀上，指挥官直挺挺的倒下了。

日本人迅速发现了陈烬这个打冷枪的家伙，弹坑之上子弹迅速穿飞着险险的贴着陈烬的钢盔飞过，这下子陈烬没有了之前沉着瞄准的气派，对准日本人人多的地方哗啦啦便打空了弹夹，铿的一声随着清脆的响声弹夹随着空弹壳弹出枪膛，陈烬蹲下身子从子弹袋里出去弹夹又装了进去，一旁的陈默涵仍然还是像受惊小鸡一样蹲在那里抱着头无助的吼叫着，陈烬将他扯了过来吼道：“拿起步枪，给老子开枪！你以为只要躲着就不挨枪子儿了？日本人要是冲了过来我们都得死在这儿！”

陈默涵慢慢抬起了头露出了他那张斯斯文文的脸，脸上的眼泪和鼻涕早就流成了一团分不清了，陈烬抓起脚边的步枪递给他，陈默涵默然接过步枪趴在弹坑里朝着对面的日军疯狂的射击着，试图将心中的恐惧通过枪膛里的子弹全部射出，陈烬叶顾不上陈默涵了因为日本人的坦克已经近在眼前了，若是被坦克突破阵地的话这群人恐怕连逃都逃不掉。

日军不愧是一支精锐之师经过最初的压制付出了惨重的伤亡之后，指挥官指挥着剩下的掷弹筒和重机枪在坦克的掩护下向着阵地开火，其他的步兵也拿着步枪还击，阵地上不少人被这反击命中而倒地，坦克混合着掷弹筒炮弹不断的压制着阵地上的重火力，日军步兵趁着阵地上的活力被压制迅速向阵地前进着。

陈烬扯着嘶哑的嗓子吼道：“机枪快开火！其他人都给老子开火，不要怕浪费子弹，快把日本人压制住！”

黑黑的机枪手从土堆中冒出了头，迅速找到自己那挺MG－34通用机枪，副射手早已阵亡了他只能自己上好子弹，没一会撕布机一样的枪声又响了起来刚刚冲道阵地前想扫清铁丝网的日军工兵身上被子弹击中身体冒出一阵阵血雾倒在了血泊之中。

老毛刚刚打光了子弹炮击便开始了，转移阵地时副射手小萝卜头又在慌忙之中走丢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他，老毛迅速从小萝卜头背后的弹药箱里取出一大串子弹压进机枪枪膛里，拉动枪栓又对着阵地前的日军开始扫射起来了，一辆辆坦克周围的日本兵豆腐渣似的被一阵阵弹雨撕碎了身体，尤其是那些经验丰富的老兵更是死得冤枉，才开一枪还没来得及拉枪栓就被重机枪的弹雨给覆盖了，尤其是坦克周围的日军士兵更是死的干干净净的，小胖的迫击炮也不断朝着日军密集的地方开火使得日军一直不能将兵力凝成一股。

孤零零的四辆坦克靠近了阵地，眼见就要冲到敌军阵地上这几辆坦克兴奋无比的加大了油门，坦克陡然间提起了速度迅速冲破了铁丝网向着阵地驶来，陈烬和刘大福一群人都停止了射击死死的趴在战壕里听着坦克发动机的声音等待着目标的到来。

一辆坦克兴奋的冲破铁丝网驶到了陈烬所在的弹坑旁边，坦克停了下来坦克内的车载机枪朝着阵地倾斜着子弹小口径的坦克炮也不断开火，日本人以为这些没有炮的国军士兵拿自己的坦克没有办法，便脱离了步兵的掩护前进着肆无忌惮的朝着阵地开火。

陈烬觉得时机已到背起步枪将手边的燃烧、瓶迅速点燃，将腰上的勃朗宁手枪给抽出来，陈烬甩开两条腿跳出弹坑直奔坦克而去，坦克后的三名日本兵被突然冒出的陈烬给惊呆了，日本兵看着陈金的身影便想抬起枪口开枪，陈烬先一步抬起手枪迅速开火将三名反应不及的日本兵射到在地，陈烬冲到里坦克两米不到的位置瞅准坦克后部发动机的位置迅速将手中的燃烧、瓶砸了上去，燃烧、瓶刚出手陈烬便趴了下来，刚趴到地上便感觉到了一股热浪席卷自己的背部，一两片飞溅玻璃碎片带着火星沾到了陈烬的屁股上，感觉到热气儿的陈烬迅速在地上笨拙的扭动着将屁股上的火给滚灭了。

发动机被点着的日军坦克迅速被火海所淹没，火焰点着了发动机蔓延的汽油开始四处燃烧，车厢内恐怕也已经被火焰所以充斥，刚刚还打得正欢的日军坦克陡然间被烧着了屁股，机枪和坦克炮也不吱声了，没一会火舌便从观测口冒出坦克内传出了渗人心脾的惨叫声，坦克冒着黑烟在原地趴窝了。

见到陈烬一击得手有了这个好榜样可以依照，刘大福带着人两两一组迅速靠近那些嚣张的日军坦克，冲锋枪手迅速扫清了坦克周围的日军士兵，拿燃烧、瓶的人则悍不畏死的冲上去朝着坦克的屁股投出了点着的燃烧、瓶，有两个倒霉的由于冲的太近没来得及趴下被火焰波及点着了衣服痛苦的趴在地上打着滚，几名战壕里的士兵也想冲上来帮忙但刚冲出战壕便被对面的日军射倒在地。

日军一辆辆坦克迅速被点着，有些机灵点的坦克手则果断地打开了顶盖逃出驾驶室，但他们还没能跳到地上就被中、国士兵的子弹给击毙了，有的坦克被火炎引着了炮弹成了一个大爆竹轰的一声炸开了花，殉爆的弹药产生了巨大的威力旁边几名来不及逃走的士兵也被冲击波给掀飞了，一盏茶的功夫四辆坦克便被消灭殆尽，其手段之残忍令日军也不禁胆寒，剩下的日军残兵什么也顾不上便抬起伤员迅速后撤，累的快断气的兵痞们都顾不上追击日军倒在地上的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儿，陈烬看着撤下去的日军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软软的倒在了弹坑里休息着.

丧失了机动性的坦克充其量就是个移动碉堡，尤其是在没有步兵掩护的情况下更是虽弱不堪，或许装备柴油发动机的坦克要好点，但绝不对不包括日本人的脆皮小布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