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他的眼睛有光

-只想你快乐，哪怕不是因为我。

-不用难过不用担心我，我愿意为你守候。

此时已经不早了。刚刚结束MV拍摄的朴灿烈想着后天的测评回家洗漱一番和姐姐说了一声便就回到了公司，刚上到二楼就能听到不同房间传出来的声音，练嗓的歌声和跳舞时地板的踩踏声彼此胶合像是成了一首美妙的歌曲。

朴灿烈也是第一次拍摄MV，明明只有四五分钟的短视频原来拍起来也是那么耗时耗力的。先是订下合适概念的发型服装就花了不少时间，还要选择地点以及光线场景上镜的效果，除此之外不同的造型服装都要拍摄完整的歌曲以供剪辑。前前后后花了不少时间，虽然也是很辛苦但是真的总结了很好的经验。

朴灿烈想着这段时间没怎么练习可是要好好补回来好不容易的机会总结的经验要是以后出不了道可真是太亏了之类的，手上带了些力道推开了平常用的练习室。朴灿烈本想着大喊一声给伙伴们一个惊喜，推开门后却发现练习室里空荡荡的，刚要脱出口的话就那么尴尬的憋在嘴里。朴灿烈默默地瘪了瘪嘴安静的走了进去。

本就是戴眼镜后来为了做练习生便做了手术，有时候光线太强或者距离太远朴灿烈就看不太清，所以在门口也就没看见窝在沙发上的边伯贤，等越走越近才看清有个人，朴灿烈眯着眼睛才认清楚那张脸。

可能一天的练习真得很辛苦吧，此时边伯贤的像是睡得很沉对着光线朴灿烈能看见眼睫毛微微的颤动，小小的一只就这么窝在沙发上，练习时候穿的衣服又松又大垮垮的搭在身上突出的骨架都很显眼。

兴许是练习之后太累睡着了额边还有些汗水，朴灿烈怕开着窗户吹进来的风会着凉，就把为了晚上凉而在身上带着的外套披在了边伯贤的身上。之后才放心得去做一些伸展动作，不知道是不是长得太长朴灿烈的舞蹈一直有些不协调，每次测评的舞蹈部分简直是最头疼的部分。

这边沙发上边伯贤做了一个梦，四面的灯光聚集在过来打在舞台的中间，自己和其他几个人站在舞台上，身影清晰可见脸却模糊的看不清轮廓。舞台下四面八方都是黑压压一片，像是有很多人的样子欢呼声很大。边伯贤不由得变得紧张起来，额头上都渗出汗来，边伯贤感觉自己热了起来，然后越来越热，最后，热醒了。

稍稍睁开还带着困顿的眼睛，入眼的光线已经有些暗了，一直窝着的姿势让边伯贤的后背酸痛不已，刚想着起来舒展舒展却看到眼前有个人在压腿。

“灿烈？灿烈吗？”声音里也带着些不确定。

“嗯，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大家呢？”朴灿烈直起才刚往下压就受不了的大长腿，回过头来看着沙发上的人说道。

边伯贤也站起身来直了直腰，对朴灿烈的出现倒也没表现出太过惊讶，少女时代前辈MV拍摄结束的消息上午在公司里就传了开来，只是没想到能这么快回来。“哦，世勋饿了鹿晗哥俊勉哥说是要请客他们就都跟着去吃饭了，艺兴哥和钟仁好像去旁边的练习室准备舞蹈歌曲去了。”

说到这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似的，边伯贤冲着朴灿烈笑了一下“我本来是想歇一会，也没想到就这么睡着了。”

没过多大一会，去吃饭的人陆续也都回来了，见到朴灿烈回来寒暄了好一阵才四下散开各自去练习。

不知不觉时针已经偏向了十二点，本就下午没吃饭加长大强度的练习早就饥肠辘辘，刚才练了会歌还觉得没啥但这会跳起舞步来就有些发虚了。边伯贤想也是时候该回去了扭过头去找朴灿烈的身影，正好朴灿烈也看了过来四目相对，冲对方点了下头会意就拿起背包。

“唉伯贤灿烈啊，你们这是要先回去吗，我和你俩一起下去。”拿着歌词本正在背着韩文歌词的鹿晗看见俩人要走，也连忙起身说道。

这时其他工作人员早已经离开了，深夜里剩下几盏亮着的灯殊不知已经承载了多少人的梦想。门口亮起的路灯发出暖黄的光，夏天的夜里有些凉却也被这光映出了几分暖意。

路灯下走过的三个少年的影子也被拉得斜长。

“鹿晗哥，你这也是要回去了啊？怎么没和艺兴哥一起啊”朴灿烈伸手把帽子压下来的刘海拨了拨，露出了眼睛看向鹿晗。

“啊，是啊，刚才艺兴发短信说是今天不回寝室了”

“那鹿晗哥，最近世勋怎么样啊，是不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啊？”

“那倒没有，世勋一直都挺好的，昨天还和我说上学被表扬了。”鹿晗提起吴世勋话倒是多了起来，本身就很漂亮的眼睛这时像极了一湖潭水突然起了风浪，波光潋滟漂亮的像是对视都能把人吸进去一样。

朴灿烈发誓他从那双眼睛散发的光里看到了母爱，他小时候考了一百分他的妈妈就是那么看他的。

等到日后边伯贤和朴灿烈互通心意之后，偶然间在网上看到粉丝拍到的一张机场图他看着前面的边伯贤那样场景的图片，朴灿烈没来由的哪个地方觉得有点熟悉。想了很久才意识到是眼神，一如多年前的路灯下他们三人说起吴世勋时的鹿晗。

如果目光中带着情感是不是总会大不相同，像老旧暗淡的灯被精心擦亮后的大发光彩，是无论怎么都引人瞩目且无法也不愿隐藏。那样的目光后面都是一段段纯粹的感情，干净的没有一点杂质，想起你都会笑，见到你就一心想要你笑。

没有人会有义务的对某个人好，如果我对你的感情温暖或炙热，大抵都是我感受到了你给的善意并且也想这么对待你。

像是朴灿烈之于边伯贤，鹿晗之于吴世勋。

带着彼此的付出精心经营的感情太过沉重，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该被狠心辜负。

希望你们都能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