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偷吃的人
卡洛儿来到那间官办旅馆。门面看起来有点年头,推门进去,却是另一番风味。旅馆装修以黄色格调为主,光滑的墙壁刷着金粉,每一面都高挂着两盏魔法灯,地面铺了层黄砖,天花板也有一盏荷花形状的,灯光闪着璀璨黄光,把脸照的炫目。厅里有套沙发椅,一张茶几上放着一套茶具。
前台站着个年轻人,一身笔直西装,俊朗阴郁,看到她就热情地打了招呼。相比三十金币一晚的酒馆,这里的消费就有点大,一天一百金币,其他服务另外算计。卡洛儿要了间单人房,拿着钥匙就上了楼。
房间挺大,一张床能睡两个人,灯光也比较温和。她放下背包,进浴室简单地洗了个泡浴,就躺床上歇息。
迷迷糊糊的睡了不知道多久,忽然一股奇怪的香味萦绕鼻尖,卡洛儿猛然睁眼,却是一阵浑浑噩噩,起身,竟有点无力,却听门外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她翻身下床,带上背包,才走到窗口,脚一软就跪了下来。
这时,门给打开了,来者竟然是那个秃子。“人呢!”灯亮了,那秃子看着窗边的卡洛儿惊得“哎呀”一声,就跑过去。
卡洛儿撑着窗台站起来,翻身跳了下去。
“来人啊!快给我抓住她!”秃子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卡洛儿扶着墙头踉踉跄跄地走了一段,那些人已经快追上来了。她从包里拿出匕首回身就是一刀,正好给那人划出了一道伤,却是手一软,匕首差点脱手。
那些人围着她转了会,其中一个就直接夺去匕首,另一个人就去抓她,卡洛儿一头把一个撞开,却是无力倒了下来。眼看那些人七手八脚地上来抓她,忽然一狠一个鲤鱼打挺起来,一个扫腿甩飞一个,再一肘撞开一个,这时力气都已经耗尽了,意识更加模糊了。
那两个人一个抓着手臂扛着她走,忽然一阵风从背后呼啸来,吹得两人原地转了好几圈,再回神,刚才的人儿不见了。
酒馆里。男人把卡洛儿抱到床上。卡洛儿浑身无力,勉强睁开眼,朦胧中,男子的相貌与今晚接住她的十分相似。
男人压了上来,吻住了她的唇。
卡洛儿软绵绵的躺着。刚才那一战已使劲了她所有力气,现在睁眼都无力,更别说反抗了。炽热的吻已离开了唇,慢慢往下移,身上也多了一种压力在徘徊。
“我叫修,你叫什么名字?”男人的温热的口气在耳边响起,卡洛儿张了张嘴,想要开口却发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而她吐出的热气引诱着男人又吻了上去。
这个人的气息有点特别。他的吻很柔情,很娴熟,很有吸引力,只一会,就会忍不住产生一种要与他口舌缠绵的冲动。可她无力回应,只静静感受,就这样,意识越发模糊,最后完全失去。
清晨,亚曼城车水马龙,人群熙攘,喧哗声已传到了酒馆二楼。
卡洛儿睁开眼,想起昨晚,猛然坐起身。衬衫是半敞开的,锁骨上有道深刻的吻痕。她到浴室里仔细洗了个澡,下到一楼,那对父女正在开业。
老板在吧台擦拭酒杯,看到她,先是一惊,随后笑道:“哟,美女,早上好啊,你那个男人好像走了,他不是去找你了吗?”
“我没看到他。”卡洛儿说着,直接离开了酒馆。她来到了驿站,车夫都闲着,嘟嚷着抢客,可说要去安格里村,竟个个安静下来,没有个愿意去。“那条路很险,那个村子很邪,不要去!”“美妞,我们这是为你好,其他的普通人我们可不会说那么多!”
卡洛儿不想在这里多待,就让他们画张地图,自个儿骑马去。
车夫道:“就南边那条悬崖路,一直走就到了。”一个道:“那条路就是悬,骑术不到家就不要逞强。”一个就忍不住道:“哎,一个女人家的骑什么马,算了,我载你去城西,找莫老头!”
卡洛儿坐上马车,一会功夫就来到了莫老头的家。
那是间单层小房,十几平方米的大厅就有一张桌子、四张长木凳。旁边一个老人坐在竹藤椅上,一上一下地晃着。大厅左边是一间小厨房,没有遮掩,里面的厨具炉灶一目了然。右边两间房,一帘门帘掩了里内。
卡洛儿叫了一声,没反应,喊了几下,老人才抬起一只眼皮。“什么事?”老人声音苍老无力,语气中带有点责备。
“你好,请问安格里村怎么去?”
老人捏了捏手指,又闭起眼,道:“好端端的,去那里做什么?”
卡洛儿犹豫一会道:“二十年前的悬赏任务。”
老人停止摇椅,睁开眼,挺直了身板坐直了腰,逼问道:“谁告诉你的?”
卡洛儿拿出了那张发霉的纸。
老人接过看了,又上下打量她,道:“你一个小姑娘去那种地方,不安全。”
“还有我呢!”夏佐从外面进来,道:“我跟她一起去。”
老人看了夏佐,把发黄的纸小心折叠起来,拿在手里,重新躺了回去,摇着椅道:“我儿子出去了,你们过几天再来吧。”
“我们现在就要去,”卡洛儿道:“有没有地图?”
老人摆摆手,道:“就南出一条路,不用地图。会骑马吗?晚上去找匹马,连夜去吧,白天被发现了,会坐牢。”
夏佐与卡洛儿退了出去。“昨晚你去哪里了?”他昨晚也去了那家官办的旅馆,但服务员不肯透露房号,就没有找到她。
卡洛儿不想多说,就谎称道:“我只是换了房。”
夏佐一听,就当是他与服务员提到的并非同一个人。
两人到附近的小食店吃东西。
“昨晚的事就算了,”夏佐道:“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任务完了就立马回去。”
卡洛儿当然知道他指的是踢裤裆的事,当时如果不是逼得太紧,她也不会狠下心。这里太危险了,绝对不宜多留。
“你脖子上是什么?”夏佐看着她脖上的一道红印。
那是昨晚男人的作案证据,卡洛儿已经狠狠去搓洗了,可是那些吻痕还遗留在身上,甚至还能闻到他的气息。“抓红的。”
夏佐笑了笑,道:“你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