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罪恶深渊
女人疯狂的割着自己的脖子，鲜血不断涌出。
而后她把嘴上下划开，嘴上的血和脖子上的血融在一起，恐怖恶心。
杰克的脸上挂着微笑，抿了一口面前的红酒，像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不要！“夜央喊出来。
周擎苍破窗而入。
杰克神情平静，看到周擎苍出现，没有一点儿诧异。
周擎苍一把夺过女人的刀，她气息微弱，眼神空洞，献血汩汩流下，喉咙里发出低吼，“让我死，让我死……”
杰克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让她的求死欲望如此强烈？
杰克看站了起来，幽幽地说，“你们以为，你们救得了她吗？哈哈……”
女人的血还在涌出，必须做紧急处理。
周擎苍在厨房的柜子里找到了急救箱，给女人进行了简单的包扎和止血。
“你救不了她的，她本就该死。”
周擎苍一步一步逼近杰克，眼中射出刀子，冰冷的声音从一字一顿响起，“她，是你的母亲吗？”
杰克愣了一下，坐在了凳子上，把头埋在肩膀里，发出了呜咽，肩膀止不住的抖动。
周擎苍皱紧眉头，隔了几秒，杰克抬起脸，仰天长笑起来，肩膀抖动的幅度更大了。
笑声还拖着尾音，他抚着胸口，“母亲？她配吗”
话音未落，本平静的女人发出了一声凄厉地尖叫，拼命地摇动起身体，桌子被她踢翻，上面的饭菜洒了满地，杯子也碎裂了，她摸到碎片，朝自己的眼睛方向刺去。
电光火石间，女人的手停了下来。
周擎苍看向窗外，夜央的脸色惨白，头上渗下大滴的汗水，止不住地喘着气。
夜央睁开眼睛，无力地看了一眼周擎苍，晕倒在地上。
女人的求死欲望逐渐熄灭，眼神一片死灰，整个身体蜷缩起来。
嘴唇的撕裂更加严重了，不停地抖动着，口水混合着鲜血，染红了脖子处刚刚包扎的纱布。
这时杰克站了起来，目露凶光，捡起碎片，狠狠地捏在手中，走到女人的面前。
杰克抬起脚，踩住她的头发，俯下身把将碎片在她的脸上婆娑着，“你自己不动手，我来帮你好了。”
周擎苍冲了过去，抬起脚踹向杰克的脸，杰克侧身躲了过去，周擎苍一个回旋踢，踢中了他的肚子，杰克吃痛倒下，又立刻站了起来，和周擎苍扭打起来。
“小诺，是妈妈对不起你，”女人嘴唇颤抖，“我罪有应得，我马上就去死……”
“不要喊我的名字！你这个贱人，婊子，装什么可怜！哈哈，你看有男人救你，又忍不住骚了吧，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鬼样子，还拿什么去勾引男人！起来，再打我骂我啊！”杰克的情绪激动，咆哮出来。
“对不起，小诺，对不起……”
杰克一顿，眼神复杂，不过稍纵即逝，取而代之的，是疯狂和愤怒。
“哈哈哈，还差最后一件‘收藏品’就完成了，我要割下你的头，还有你残疾的右脚，我要尝尝你们这些不知廉耻的女人，是什么味道的……”
女人的眼角流下一滴泪水，绝望地呜咽着。
杰克拦住周擎苍，两个人做着困兽之斗。
女人拿起碎片，从残破的嘴里掏出舌头，一点一点地割着。
剧烈地疼痛让她的身体筛糠般颤抖着，眼睛向上翻着，突然“哗”的一声——她竟然失禁了。
血红色的肉体一点一点脱离口腔，直至完全脱落。
女人把它放在一旁，触目惊心，眼泪已经干涸。
周擎苍看着这一切，飞起一脚踹向杰克的头，一个反擒手，制服了他。
“做得好，太完美了，”杰克突然狂笑起来，看着女人，“继续啊！”
女人刺进眼睛。
“啊！”凄厉的惨叫回荡在屋子里。
“全都不许动！”门突然被大力的踹开。
冲进来一批穿着制服的人，屋子外的警笛声，外面的人把房子团团围住。
五六个警察，举起枪对准杰克和周擎苍，“把手举起来！”
警察端着枪，“不许动！”
两个警察去制止面目全非的女人，把住她的手，“女士！请你冷静！”
女人痛苦地干嚎着，眼睛刺破了一只，血迹流下，触目惊心。
杰克低头对周擎苍说，“配合我，我死了，你什么都不会知道。”
“你们被包围了！”带头儿一个高个子警察目光凶狠。
周擎苍一个翻身，将杰克摔在地上，抬起脚狠狠地踩向杰克的“命门”处。
没想到的是，那个地方，是空的。
这时，杰克一个鲤鱼打挺，站起了身，将玻璃碎片对准周擎苍的太阳穴。
“放开他！”高个子警察朝旁边一个矮个子警察使了一个眼色，“你还有活路！”
杰克冷笑了一声，瞟了一眼还在痉挛的女人，“这个世界上，我唯一不想走的路，就是活路。”
矮个子警察放下了枪，“别冲动，有什么事儿说出来，我们都会帮你的。”
杰克的突然变了脸色，面色颓然，“我不想这样，都是她们！”说着指向女人，“都是她逼我的。”
“好，我会听你慢慢说，不过这个地方太乱了，不如换一个地方？”矮个子警察趁机靠近过来。
“不，就在这儿，就我们俩。”说完扫向屋内的人。
高个子警察沉不住气，拿枪瞄准了杰克。
“那就不要怪我……”杰克向周擎苍太阳穴刺去。
“好!我答应你，条件是放开人质。”
“没问题。”杰克露出鬼魅的微笑。
警察陆陆续续出了屋子。
“他们出去了，来和我说吧。”
杰克突放开了周擎苍，走进了他，来自地狱的鬼魅声音响起，“那好，你听我说。”
他轻笑了一声，“外面都是你的同事吧，你觉得他们怎么样？”
矮个子面色疑惑。
“你以为，他们是信任你才留你在这儿的吧？你以为你真的是‘谈判专家’？别傻了，我来告诉你真相吧。”
矮个子好像被杰克的眼睛吸住，动弹不得。
“你的工作忙，没时间陪老婆，在家里和别的男人约会被你堵个正着，离了婚之后女儿从来没看过你一眼。”杰克逼近他，“你矮小，工作能力差，局里的人总是差使你做这儿做那儿的，其实他们根本就没把你当人看，最危险的工作永远是留给你，可你现在还是一个毫无地位的警员而已。”
“你找死！”矮个子青筋暴起。
“来啊，开枪打死我啊，你敢吗？真是个废物！”杰克把枪口挪到矮个子的头上。
“你为什么还活着？你的生命没有人会注视，没有意义的。“
杰克的眼睛里，大片的黑暗和恐怖，矮个子的身体神色颓然，眼睛里的光亮黯淡下去。
“结束，就解脱了。”
矮个子神情涣散，表情木然。
“呯！”一声枪响，血花四溅，白色的墙被鲜血布满。
他倒在血泊之中。
外面的警察惊骇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谈判专家，竟然在疑犯面前，自杀了！
场面乱做一团，警察冲了进来，开始射击杰克，血腥味儿布满房间。
杰克捂住被被射中的胳膊，趁乱溜出房间，朝周擎苍鬼魅一笑，“好戏开始了。”
周擎苍检查那个矮个子警察，子弹穿过他的头颅，眼睛还睁着，已经没了气息。
“快叫救护车！”带头警察大喊，“全力追捕罪犯！”
“是！”一行人冲入黑暗中。
周擎苍看向窗外，晕倒在地的夜央，不见了。
杰克带走了她，去了哪里？
一只血手抓住他的脚，他低头一看，是濒死的女人。
正死死地拽住他，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可没了舌头，只能“唔唔”地叫着。
她摸到一个本子，递给周擎苍，脸歪向一旁。
她只是晕了过去，还有微弱的呼吸。
警察们围了过来。
周擎苍手中的本子，洒满鲜血，布满死亡的味道。
这个女人想告诉他什么？
他翻开第一页，是幼稚的字体，写着，《小诺的日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