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人妖杰克
周擎苍面容凝重，看不出情绪。
夜央瘫软在地上，眼神无助。
她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紧贴在墙上，手死死扣着墙皮。
“你在说什么，什么操控……”
周擎苍走到她的面前，对夜央使了个颜色。
转过身，枪对准男人。
男人错愕，发现自己手中空空如也，刚才周擎苍撞向他的时候夺过了枪，肯定是那个时候！
“你是谁，”毫无温度的声音，“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将枪栓拉动，一触即发的火药儿味。
夜央躲在他身后，大气都不敢出。
可男人露出了鬼魅一样的笑容，“别误会，我没有伤害你们的意思，我只是做个试验来证实一下，结果真令人满意呢。”说着走向了周擎苍的枪口，“你看我，都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杰克。”
他的手摩挲着枪，舔了一下嘴唇，眼神勾人，“至于救你们，上级的安排，我也是奉命行事的啦。”
“奉谁的命？”
“这个嘛，做下属的，只负责执行任务，”杰克暧昧地朝周擎苍呼了一口气，“我的任务是，把你和她安全地送达到‘他们’那儿。”
“‘他们’？”
杰克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和我有什么关系！滚开！我哪儿也不去！”夜央突然大喊，情绪激动。
“不要这样哦，”杰克对她摇了摇手指，“你可是这一切的关键。”
“我怎么了？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夜央疯狂地捶打着周擎苍。
“和他没有关系，你没有感受到自己和以前不同了吗？你现在有杀你想杀的任何人的能力，甚至……都不用动一根手指。”杰克玩味地笑着。
“你胡说！”
“你可以操控一切物体，还有人的行为，当然，这些都还是初级的，如果利用的好，你能毁灭一切。”
夜央失神地瞪着眼睛，嘴唇颤抖发不出任何声音。
周擎苍准备扣动扳机。
“杀了我，可以，但你什么都不会知道，永远失去这个机会了。”
周擎苍的手定在那里，反手把枪重重砸在杰克头上。
男人捂着头，鬼魅地笑容并未散去，“我可以告诉你一切，可是，不是现在。”
“骗人，都是假的！”夜央崩溃地喊着，转身跑了出去。
周擎苍冷冷地看着杰克，抬起枪。
“呯、呯、呯、呯”几声枪响，杰克颤抖地抱住头，发现子弹都打在了地板上。
周擎苍走出屋子。
夜央坐在楼梯上，把头埋在手臂里。
周擎苍坐在了她的身边，顿了顿，“做手术的时候，你的脑中有个东西，我没有取出。”
“不要再说了！”夜央捂着耳朵。
不知为何，周擎苍心中一紧。
夜央呜咽出来，肩膀起伏着。
杰克出现在楼梯处，发出惊呼，“哎哟，在亲热啊！真是打扰打扰了，不过呢，我还是要请二位参观一下我的作品，我今晚要完成最后一件。”
他向夜央俯下了身，伸出了手。
夜央一动未动。
杰克轻笑一声，转身走到屋子中央，朝向楼梯一侧，蹲下身观察地板的纹路，伸手敲击。
楼梯分成了两半，其中一半儿缓缓移动，后面出现一个暗房，里面一片漆黑。
杰克走了进去，夜央和周擎苍侧过身向里看。
“啪”的一声，灯忽明忽暗地闪着。
“啊！”夜央突然发出凄厉的尖叫，随后控制不住地俯身呕吐。
周擎苍也很少没有看到如此让人反胃的画面——
里面堆积满了女人的头颅，长长的头发和另一个头颅的头发绑在一起。大约四十多个头颅围成了一个圆圈儿，有的头上的血迹已经发乌，面部腐烂不堪。还有暗红色的血布满整个头部的，还能看得清面部，它们的五官全部都被挖空。
向上看去，还有大小不一的被截下来的脚，用钉子穿过脚掌钉在墙上，还在滴落着鲜血。
看到这恶心的画面，夜央俯身干呕，周擎苍表情阴冷。
杰克踏进去，满脸变态的满足。
他转了一圈，拎起一个半腐烂的头颅，把脸转向夜央和周擎苍，灯明灭的照在他脸上，是一览无遗地兴奋。
杰克把那个头颅举起，爱惜地抚摸着它，发黑粘稠的血沾满了他的手掌。
他闭起眼睛尽情舔着手掌，仿佛是世间的珍馐美味。
“我的收藏多么的美呀，”杰克轻声询问，“不是吗？”
“变态！”夜央大声地骂。
“变态？她们能被我抚摸，多么的幸福！”把头颅放在脸边摩擦，低喃着，“我要把她们都杀了，我们就会在一起了，对不对……”
周擎苍扫视着房间，他突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钉在墙上的脚都是右脚，并且小脚趾都是没有的，无一例外。
周擎苍挺直身体，眼里像藏着千把锋利的尖刀，看向杰克。
杰克不为所动，鬼魅地说，“我还差最后的一个就完成了，就在今天晚上哦。”
杰克走亲吻了头颅，放回原处，向夜央和周擎苍走过来。
“你不要过来！”夜央看到杰克脚下有一个棍子，拿了起来，防止杰克靠近。
“啊！”夜央突然大叫一声，扔掉了棍子。
周擎苍看见，上面密密麻麻布满着发黑的软软的物体，竟然是舌头。
杰克捡了起来放回了原处，眼神恶毒，继而邪魅地笑了起来。
这时，夜央从喉咙里发出低吼，眼神由惊恐变得空洞，紧接是残忍的杀戮。
“夜央。”周擎苍喊着她，抓着她的胳膊，夜央眼神闪动，稍微清醒了一点。
“我要出去啦。”杰克笑意盈盈，突然把脸贴了过来，对着周擎苍呼着气，“等我回来哦。”
杰克离开前，取下了门口灰秃秃的袋子，珍宝似的捧在手里，向了茫茫夜色。
杰克走后，夜央像树袋熊一样挂在周擎苍的胳膊上。
被割下的头颅，掏空的五官，被钉住的脚，最后一件收藏品。
“哎哟，疼死了！”夜央的突然的动作打断了周擎苍的思考，“这是什么啊……”
楼梯侧立着一个柜子，夜央一抬头的时候，撞到了上面的暗格。
周擎苍把暗格打开，里面是一张照片。是杰克很小的时候拍的，唇红齿白，面容稚嫩，一双眸子诚惶诚恐。
他被魁梧的男人抱着，两人长得很像，应该是父子。而站在他们身边的女人，她的脸却被扣掉了。
周擎苍若有所思，突然想到了什么。
周擎苍神情凝重，向外走去。
“喂，喂，你去哪儿，等等我啊！”夜央冲了上去，挽住周擎餐的手臂。
对上周擎苍冻死人的眼睛，夜央没有一点畏缩，“人家害怕。”
周擎苍挣脱不掉她，冷冷地说，“出什么事，我不负责。”
“放心放心！我一定添乱，哦不，不给你添乱！”
两个人在夜色掩护下，紧跟着杰克。
他一路上走的很慢，好像是去奔赴生命的终点一样。
杰克在一幢房子前停了下来，是个小别墅，孤零零地伫立在那里，铁栅栏透着冰冷，一个房间的灯亮着。
杰克走了进去。周擎苍和夜央也跟了进去。
他敲了敲门，隔了好久，门开了。一个妖娆的女人，长材高挑，和杰克有七分的相像。
女人面色惨白，全身都在颤抖着，但还是让杰克进了屋。
周擎苍和夜央藏在了开着灯房间的窗外，窗子有一道缝隙，能听见里面的动静。
周擎苍看向里面，女人和杰克坐在了餐桌的两侧，丰盛的食物摆满了桌子，杰克正不急不缓地向她说着什么，女人的面色更加苍白，剧烈地喘息着。
可过了一会儿，声音渐渐弱了，杰克从灰秃秃的袋子里掏出一个本子，放在女人的面前。
女人翻看了两页，拂在了桌子上。
女人的哭声，先是压抑，逐渐变成了嘶吼。
她猛然间抬头，在杰克的注视下，拿起餐盘里的西餐刀，朝她自己的脖子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