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生死之间

两人对视了一眼，门马上就要被黑衣人们撞开。

没有时间了。

他们上了车，车一溜烟飞驰出去。

与此同时，黑衣人们破门而出，瞄准车的轮胎疯狂射击。

“噼里啪啦”，子弹扫射到车的后盖上，车歪了一下，踉踉跄跄地开出了他们的射程。

夜央大口喘着气，紧紧环着周擎苍的手臂。

周擎苍不动声色地把手臂抽了出来，冷静地开始观察。

SUV的越野车型，八成新，车内没有任何个人的用品，车里的冷气很足，烟灰缸有4，5个烟蒂，显然已经等候多时。开车的人把自己包裹的很严实，露出纤细的手指。

“你是谁啊！”夜央大声询问。

“先什么都不要问。”妖魅的声音再次响起，周擎苍注意到他说话时候，喉结颤动，是个男人。

“我会带你们到安全的地方去。”话语中夹杂着笑意。

周擎苍突然拉开车门，车正高速行驶着，风猛刮进来。

“你疯了啊！”夜央暴走，把周擎苍往回拉。

“如果拒绝的话，你就永远不知道以前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哦，你不想找回以前的记忆了吗？周擎苍？”妖冶的男人“嘘”了一下，在倒车镜里欣赏着周擎苍的表情。

周擎苍冷若冰霜地对上他的视线，空气一瞬间凝结。

果然，他知道这里出了危险，而且，他知道我。周擎苍心想。

好久不见。妖冶的男人在心里说。

“哎，干嘛这副表情！”夜央的精神缓过来了一点儿，扳过周擎苍地脸，满脸认真，“你是不是结什么仇家了？”夜央拿出了纸和笔，惊恐情绪一过，取而代之的是兴奋，她歪着头眼睛闪亮。

她清了一下嗓子，“请问，这件枪击案是不是和你有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是不是你和已婚女人搞到一起，被她丈夫发现前来报仇？或者是少女为了你殉情，家人愤恨不已，想以命抵命？还是……”

无视周擎苍冻死人的表情，夜央晃荡着头，“我知道了，一定是某位男医生对你爱而不得，因爱生恨导致这场悲剧！”

“闭嘴，三八。”周擎苍面容冷峻，一句“三八”叫的浑然天成。

“你叫谁！”夜央把笔插在本子上，杏目圆睁，一只手掐住腰，一只手掐住周擎苍的肩膀。

“我可是报社的美女记者！芳龄二十五，还待字闺中呢吧！你真是毫无风度！还外科圣手呢！狗屁！叫你周医生是给你面子，从现在开始，叫你——大黄！”

前面的人“噗呲”一声，乐了出来，“为什么是大黄啊？”

她似乎是忘记了刚经历了生死时刻，眉飞色舞地解释，“他叫周擎苍，苏轼不是写过一首诗吗，左牵黄，右擎苍，多明显啊！”斜睨周擎苍一眼，还是那张木头脸。

夜央狠狠地瞪着他，赌气地别过头。

车驶离城市，离郊区越来越近，夜央有些心慌，“这是去哪儿？”

一脚刹车，夜央措手不及，装到了车座上。

她揉了揉鼻子，气鼓鼓地问，“怎么啦？”

“我们到了。”

一幢拆迁的楼立在他们面前，是城市最北端的郊区，空气中散发着发霉的味道，造纸工厂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请跟我来。”车门被男人打开。

三个人进入楼内，楼中楼格局，脚踩到古老的木质楼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到了二楼。

一间潮湿阴暗的屋子，霉味儿扑面而来。

房间里的正中央摆放着一个崭新的桌子，上面摆放着型号各异的枪支。

夜央茫然地看着男人。

他摘下帽子，露出了一张惨白的脸，眉眼精致，亦正亦邪。

周擎苍定定地看着他，这张脸，如此熟悉。

“我们来做一个实验。”男人坏笑。

说着随意地拿起桌上的一把枪，对准周擎苍。

扣动扳机。

夜央目睹着这一切，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不要！”

这个时候，子弹已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停在了周擎苍的心脏前面，那颗子弹“啪”的一声掉落在了老旧的地板上，击起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周擎苍愣了一秒，迅速作出反应，拿起桌上的枪，向男人射击。

男人毫发无伤，里面没有子弹。

“怎么回事……”夜央声音颤抖，瘫软地坐在地上。

“放轻松，”男人舔了舔嘴唇，笑得鬼魅，对上周擎苍地视线，“我不想杀死你，我只是在试验——”他把视线转到夜央的身上，“她。”

男人抬起手枪，对准了夜央。

与他举枪的动作同步，周擎苍准备推开夜央，发现她整个人定在那里，嘴唇颤动着，神情空洞，眼神疯狂。

电光火石间，男人的枪对准了自己的头。

周擎苍撞向了他，他的手一歪，子弹射到了墙上的挂钟上。

时钟的表盘碎裂了，两个人重重摔在地上。

巨大的响动传来，夜央突然惊醒似的，惊恐地看着两个人，“你们……”

男人似乎也恢复意识，看着眼前的一切，并未惊讶。

他扬起邪魅的笑容，看着周擎苍，一字一顿，“这个女人，可以操控任何东西，只要，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