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黑暗后不是黎明

一望无际的大海，狂风骤雨击打着航海船，船上的人像被剥夺去了灵魂僵尸。

一道闪电击过，船体剧烈的摇晃，所有人集体把手举起，将身体撕成两半，鲜血飞溅。

周擎苍在一片血红色中醒来。

周遭一片黑暗，又是这个噩梦，一样的内容和大片粘稠的血。

摁亮了手机，凌晨2点32分，又在在办公室睡着了。

他操起拳头砸向头部，疼痛让他平静下来。

披上外套，下楼。

走出医院正门的时候，周擎苍突然莫名的心悸。

回头看了一眼医院，零星亮着灯。他停下了脚步，犹豫了几秒，还是大步离开了。

病房里面。

红衣女人死死地掐住夜央的脖子，她力气很大，不顾一切地要置夜央于死地，嘴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杀了你，怪物……”

夜央拼命挣扎，感到头逐渐胀大，耳朵轰鸣，意识越来越模糊……

她的手胡乱划着，突然触碰到一个尖利的东西。

夜央将它握在在手中，向女人的手臂戳去。

女人吃痛，怪叫一声，手上的力气随之减弱，夜央的胳膊挣脱出控制，她的手中是一大块儿玻璃碎片，没有犹豫，继续戳上女人手和脸。

女人没有闪躲，任凭玻璃碎片刺入皮肤中，鲜血如注，喷了夜央一脸。

夜央想大声喊救命，可张了张嘴，却只有沙哑的单音节。

红衣女人浑身剧烈地颤抖着，又怪叫了一声，和夜央撕扯起来。

一片慌乱之中，一个坠饰掉落下来，谁都没有注意。

两个人滚落到地上。

红衣女人把夜央逼到墙角，手卡住了她的喉咙。

夜央在恐惧中产生了幻觉，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这个疯女人，她怎么不去死！

就在夜央马上窒息的时候，女人突然放开了她，手抱住了头，痛苦地呻吟着。

女人在地上打着滚，一口鲜血涌出。

夜央迷迷糊糊听到脚步声，是来救她的人吗……

周擎苍推开门，便看见在地上痛苦滚动着的红衣女人，她的脸上，手臂上血迹斑斑。

周擎苍逼近夜央，夜央在模糊中看到了周擎苍的身影。

“你来……”

“你对她做了什么？”周擎苍冰冷彻骨的声音传来，眼睛里射出能把人冻结东西。

夜央急火攻心，气喘吁吁地怒吼，“你瞎了吧！这个女人要杀了我，我他妈差点儿被她掐吧死！”

周擎苍看到她脖子上红痕，蹲下来检查了她的伤口，正在恢复的地方又裂开，向外渗血。

“喂，喂，你要干什么，放我下来！”

“别动。”

周擎苍把夜央放到病床上。

第二次触碰，依旧没有出现晕厥现象，周擎苍只得相信这不是巧合。

周擎苍转过头，这才看清楚女人的那张脸，正是给夜央做手术时拦住他的那个女人——惨白的脸，阴森的眼睛。

没想到，她自己来动手了。

“你认识她吗？”周擎苍冷声问。

“不认识，见都没见过，快报警，不然不知道这个疯女人还会怎样。”

红衣女人的气息很弱，但身上除了割伤并无其他。

颅腔出血？可是没有硬物的撞击，也没有出现水肿、呕吐的症状。

自然疾病？可如果带有有伤，哪来那么大的力气？

女人睁开了眼睛，愣了一下，低声但却真切的喊了一句，“擎苍……”

夜央倒抽一口凉气。

“我靠，你们是一伙儿的啊！我当记者这么多年都没这么狗血的剧情，合着你们俩狼狈为奸要杀了我啊！”

“对，我救了你，再找人杀你，享受这快感。”周擎苍每个字都带着愠怒。

“那她怎么认识你！”

红衣女人逐渐清醒了过来，一瞬间变了脸色，“快逃……”

夜央怒视着女人，“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话音未落，女人又怪叫了一声，痛苦地抱住头。

愤怒的夜央，碎裂的水壶，地上的女人，周擎苍突然闪过一个恐怖的想法。

这时候脚步声传来，周擎苍来不及多想，对女人说，“跟我走。”

女人爬了起来，周擎苍推开房门，转过头看向夜央，“搪塞过去，否则别想知道真相。”

办公室里。

女人双目失神，整个身体仿佛被掏空一样，剧烈地颤抖着，“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