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院中池塘
刘管家说只要爹爹成亲了，齐霁月就必须乖乖的搬回自己的房间。
所以趁着爹爹还没有娶亲的时候，齐霁月还是能珍惜多久就赖多久吧。
夜晚，明晃晃的烛光下。窝在海艺的怀里，齐霁月抓着他修长好看的手指。
黑色的头发从肩上滑到了他的手掌心。
“爹爹，我想听那个故事了。”仰着头，齐霁月注视着海艺俊美的五官。
深邃如海的眼睛真的是齐霁月在这世界上见过最好看的眼睛，虽然她才活了十岁。
“好啊。”海艺搂紧她。
只要每一次她想听的，基本上他都会不厌其烦的说上以便又一遍，因为是自己的故事，所以他记得很清楚。
听到一半，齐霁月好奇得打断了他。
“爹爹，你为什么说霁月长大了就能知道能故事的结局，现在不行吗？”
“不行。”
海艺软软的声音好听的响在她的耳边，眸若星辰璀璨，宠溺的看着齐霁月。
“故事的结局还是要等霁月长大才行，你现在还太小了。”还不能让他实现之前对她之前的承诺。
齐霁月苦恼着看着海艺“爹爹，真的不能吗？”
海艺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齐霁月干脆也就放弃了。窝在海艺的怀里，从小到大都有一种莫名的舒心。
“爹爹你要是娶了孙小姐，可不能不喜欢霁月了，不对霁月好了。”
临睡前，齐霁月再一次说道。
小小脸蛋上，她很认真。
海艺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再一次也很郑重的点了点头。
前世，把你拱手让给他人，可是这一世，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再松手了。
“爹爹，那我睡了。”
齐霁月满意得笑了一下，还是老姿势挂在海艺的身上就睡着了。
孩子就真的是孩子。朦胧的烛光下，眸中的宠溺越发的更盛。
这个夜，注定似乎会有着不符安逸的平静。
门上多了一道身影，未等他叩门，海艺就起身打开。
“老板。”
面对海艺，老者恭敬的弯下了腰。
“这次带来什么消息？”
想起昨夜齐霁月的梦，昨夜的事情，这让海艺觉得隐隐之中有着莫名的关联。
“老板，那头怪物并不平常，您和木小姐要小心。”
“什么意思？”
海艺凝起眉头看着老者，可是他苍老的脸上面无表情，明显的不愿多说。
老者很神秘，是自愿留在未来银行帮海艺做事的，可是至于姓名来历，他从来不愿意说。而海艺也从来未曾过问。
“老板，我只能说这么多，您自当心。”
老者说完走向了门口，身影隐匿在了黑衣中。
他比起利用三生石划开时间缝隙的海艺，似乎更加神秘，跟随着他心甘情愿的打点着一切。
他每次总能带来消息，虽然隐晦。
深蓝色的眸子沉静了下来，像幽静的夜。
这一晚，齐霁月睡得很安稳，没有做什么噩梦。
但是等她醒来的时候，她的爹爹早就起床了。
“小姐，您起了。”走进门来的是海艺派给齐霁月的随身丫鬟，碧茵。
碧茵穿着一身浅绿色的一群，扎着两个髻子，两条绿色的带子垂在了耳边。一张俏丽的面孔透着少女的稚气，眉宇间却有着历经世事的成熟。
碧茵其实只比齐霁月只大了几岁，但是能干的事情比齐霁月多了去了。
“碧茵，我爹爹呢？”
碧茵端过了洗脸水，说道“老爷大清早就出去了，听说昨晚城中又死人了。”
齐霁月的双手正沾湿了清水，心头一震，惊愕的看着碧茵。
“你说城中昨晚又死人了？”
碧茵点了点头。“是的，小姐。”
齐霁月的眉头都紧拧在一块，心感到惶惶的不安，隐约她觉得死人一定是跟她上次做的梦有关。
“那还是那头不知名的怪物吗？”齐霁月追问。
“我听说昨晚那头怪物进城之后，捕快及时赶到，但是还能没能阻止这惨案。现在大家都人心惶惶的，都聚集到衙门讨个说法。”
“讨说法？”
“是啊，小姐你不觉得奇怪吗？咱们紫城大白天开城门，晚上关城门。听外面的人说这怪物的样子都被张贴了出来，没翅膀的，难道是飞进咱们紫城的吗？所以大家觉得颇为怪异，都聚集到衙门讨说法了。”
聚集到衙门讨说法？齐霁月还小，还不太懂这个说法应该怎么讨。
所以碧茵照料齐霁月吃完早饭的时候，齐霁月就跟碧茵在院子里玩开了。
两个人你一下，我一下的踢着毽子玩的不亦乐乎。
“碧茵，接着。”齐霁月一脚将毽子踢了过去，可能是太用力的缘故，直接踢到了一边的池塘里。
噗通一声就沉了下去，然后缓慢的浮了起来。
荷叶青青，清澈的池塘着载着还未盛开的荷花。浮萍飘在上面，承载了些许从树下掉下的落叶。
“啊，掉下去了。”齐霁月可惜得看着五颜六色的毽子，那可是逛花灯的时候爹爹特地给她买的。
碧茵把袖子抡了起来，自告奋勇得走到池塘边说道“小姐，我会游泳，我跳下去给你捡。”
这池塘开凿的时候水就深的很，碧茵跟她一样都还是不怎么大的孩子，所以齐霁月连忙去开口说道“算了吧，等爹爹回来吧。”
偌大的府里家丁也没几个，万一碧茵掉下去了可怎么办？
说着齐霁月往池塘边瞅了瞅，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的缘故，刚才在池塘的下面好像游过了什么巨大的东西。
她们家的池塘东临靠河，难道从地底下游来了什么东西？
齐霁月还想认真去看的时候，脚下的泥头突然一松，整个人径直的就栽了下去。
“小姐！”
碧茵一声惊呼，抱着齐霁月一起栽进湖中溅起了巨大的水花。
齐霁月不识水性，身体一个劲的在往下沉，索性有碧茵拖着她。
双手双脚不停的乱蹬着，齐霁月的口中不断呛进了好几口水。
“救命啊！小姐落水了！”耳边传来碧茵急声呼救的声音。
渐渐的力乏，齐霁月觉得自己正不断得往下沉去，清澈的水面，齐霁月看见碧茵一头猛扎了下来。
池塘底部的水草缠绕住齐霁月的小腿，嘴中勉强憋着一口呼吸，伸手去抓腿上的水草，齐霁月才第一次看清自家池塘的大的无边无际。
原来院子里的池塘规划的只是一般的大小，然而底部却蔓延无际。哗哗的水声伴随着齐霁月口中的水泡滚向一边。
原来，爹爹说这个池塘东临靠河原来是真的。
缠着齐霁月小腿的水草也是越来越紧，齐霁月已经感觉胸腔中的空气在逐渐干涸了。
碧茵游了下来，尽管两个人连手，这手脚依旧紧紧的缠绕着齐霁月的小腿。
感觉，自己的呼吸是越来越艰难了。
漂浮在池底，齐霁月向上看去，漾荡的水面闪着波光粼粼的光。
她渐渐的闭上眼睛，觉得水面一阵波动。
隐约的，她好像看见自己的爹爹在往她的方向游来，他的表情很焦急。
齐霁月看见他，笑开了，但是意识也逐渐的在模糊。
“霁月！霁月！”
她隐约听见自己爹爹急切呼唤她的声音，可是身子好重，喉咙好涩，她想动，可是根本没办法回应他。
“霁月！霁月！”他的声音越来越急。
“咳咳！”
齐霁月是在一阵猛烈的咳嗽中醒来的，觉得窒息般的难受囚禁在她的胸腔里，好不容易可以呼吸到大口的空气。微微入眼的是海艺，他的黑发湿淋淋的垂散了下来，纤长得睫毛上还沾着滴滴的水珠。
“爹爹...”齐霁月艰难的从喉咙发出声音来。
看见海艺的一瞬间眼眶就湿润了开来，猛的就扑进海艺的怀里，刚才的那一瞬间，她真的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
哇哇的哭出声音来，齐霁月哭出自己的害怕和恐惧。
“没事了，没事了。”看见她醒了，海艺也是重重得松了一口气。
湿漉漉的衣服贴在齐霁月的身上，不仅感到格外的难受还显现出她这个年龄的干瘪身材。不过反观她的爹爹，一身湿漉漉的衣服显现出优美的体型，湿润得水珠从面部流向了白皙的锁骨，此刻带着说不出来的性感。
齐霁月看到身后的丫鬟目光都是灼灼的。
“爹爹，我们还是去换衣服吧。”
“好。”
海艺抱着齐霁月就往房间走去。
虽然齐霁月年龄只有十岁，可是刘管家老是说什么男女大防，不过齐霁月一直都当耳边风。
因为不但跟爹爹同床睡能感到无比的安心，还能看见爹爹白皙健壮的胸膛，那个夜晚充当她安乐窝的地方。
如果让别人知道她是爹爹的养女，估计得不少人会用仇恨的目光杀死她吧。
不过齐霁月才不管，只要能跟爹爹快乐待过一天是一天。
齐霁月换好一身湿漉漉的衣服就把衣服扔到了一边，海艺换好衣服也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爹爹，你怎么知道我掉下池塘了啊？”
她掉进池塘的时候，海艺那个不是外出吗？
“你还说，如果不是我及时回来听见碧茵的呼救，你可就真的死了。”
想起来，海艺还是一阵担心。“看来以后不能只让碧茵一个人看着你了，应该多几个人。”
齐霁月尴尬的笑了两声，其实她也不是故意的，不知道怎么的，池塘旁边的泥土就松了，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真的发现自己的池塘底部原来是那么的大啊。
“爹爹，原来你上次说咱们家的池塘东临靠河原来是真的啊。”
“东临靠河？”
听着齐霁月突然说起的四个字，海艺的眸光闪过异样的思绪。
“我们家后面就是一条云滨河，当初这府中主人就是因为凿开了这池塘又堵不回去了，生怕这云滨河泛滥起来淹没了他的府邸，这才把这房子卖给了我。”海艺说道。
“但是爹爹，我听刘爷爷说云滨河已经建了大坝，不可能会把咱们齐府冲毁的，你就放心吧。”
齐霁月小大人样得拍了拍海艺的肩膀，说的一脸肯定。
海艺无奈的笑了笑。“我很放心云滨河不会冲毁我们的家，但是我不放心再任由你一个人乱来了，以后我会多派几个人看着你。”
要是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她就是再多几条性命也是不够玩的。
齐霁月挠了挠头，笑得一脸灿烂。
“一切都听爹爹的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