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御影剑法
陆幻的二师兄冷星用万年灵木的树枝为陆幻做了一柄长约三尺的木剑,木剑轻盈无锋,但是十分坚硬,颇具灵气,陆幻十分喜爱,用自己的名字给剑取名为“幻灵”,并正式开始修炼《御影剑》。
陆幻的二师兄告知陆幻,其实天下功法修炼至至高境界都会化繁为简,返璞归真,所谓“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剑道也是天道之一,不能一味追求技巧,也要顺其自然,与自身完美契合,一万个人往往会领悟一万种剑道,也是这个道理。
《御影剑》一共有十三式,每一式剑招有上百种变化,对身法的要求奇高,看着就让人头痛,可陆幻经过“七情炼心阵”之后,已经历过人世沧桑,道心无比坚定,因此耐下心来,一式一式的研究。
第一式——浮光掠影,就是极难修炼,要求出剑者不但要有极轻盈的身法,施剑过程中不得有一丝停顿,修炼至大乘境界时,能够做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陆幻没日没夜的在断崖旁埋头苦练,三天的时间竟然也练得有模有样,神似翩翩起舞的灵碟,飘逸灵动,好似舞蹈一般。
梦元清站在远处已观察多日,突然之间,梦元清以指为剑身似流云一般飞向了远处正在练剑的陆幻,陆幻看到师傅出手,便知道是要试探自己的进境,于是屏气凝神谨慎应对。梦元清并未动用真元,只不过是以剑招相试,只见两人刚一交手,梦元清便以诡异的角度,让开幻灵剑的出剑方向,行至对方身前,剑指轻点陆幻手腕,陆幻却似遭受电击一般,立刻慌了手脚,就连幻灵剑也脱手飞出,垂直的插入了远处的岩石之中。
陆幻一阵惊愕,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而梦元清却淡淡的说道:“你太注重招式,我刚才逼至你的身前,你心中却想着《御影剑》中哪一式可以应对,因此方寸已失,破绽至少露出了十处,焉能不败。”陆幻没想到自己的师傅竟然分析的如此透彻,一针见血的指出自己的缺点,心中暗自佩服。
又听得梦元清讲到:“表面看来你虽然将‘浮光掠影’修炼的有些火候,但是虚有其表,就像是一个人徒有一副好的皮囊却没有高贵的灵魂。虽然为师没有练过《御影剑》,但是万法不离其宗,建议你将这十三式剑招先通学一遍,感受其中剑意,再细细揣摩,或许能有所收获。”
陆幻闻言顿觉醍醐灌顶,在谢过师傅指点之后,便继续揣摩《御影剑》去了。
梦元清转身离去,只是淡淡的说道:“十日之后,为师会再来考教你的剑招。”
其实,以梦元清的性格,完全不会对弟子修炼加以干涉,由于道空上人授意自己将《九龙剑诀》传授给陆幻,自己不敢违抗师命,但又不放心,只得出手对其指点,以考察弟子的悟性如何。
陆幻经过三天的时间,学会了《御影剑》十三式基础剑招,然后行云流水般施展开来,一气呵成的按次序演练一遍后,竟然发现在练剑时,自己身体里的真元,竟然能够随着剑势自行运转,不但施展起来越发顺畅,而且真元积累也越发雄厚。因此陆幻每天清晨都要将十三式剑招修炼百遍,但剑意的领悟丝毫没有进展。
傍晚,陆幻坐在崖边凝神静思,看着远处的山影、树影、花影、人影,随着阳光的洒落,时长时短,方向不断变化,而每当太阳落山又消失的无影无踪,既然虚无缥缈,又如何能御?
一阵清风吹过,树枝随风而动,而树影也随着树枝而动,陆幻看到此情,心中豁然开朗,既然影随身动,我又何苦御之。心动、身动、影动本就一气呵成、顺理成章,难怪能演化出如此繁多的变化,索性我就将这些变化全部忘去,随心施为,顺应自然变化。
想到这,陆幻站起身来拿过幻灵剑,全身放松,施展起基础十三式,并随山风飞舞,不断调整自己的动作,感觉自己完全融入自然当中。此时,如果有外人看到,则会惊奇的发现陆幻练剑时地上留下的残影,竟然仿佛像活了一般。
原来,御影之名竟得于此。
十天之后的清晨,陆幻依旧在山崖边练剑,而梦元清却已在远处观看许久,暗自点头,没想到陆幻悟性竟有如此之高,这难倒门中历代前辈的《御影剑》竟然被他练到此等火候,待自己试他一试。
想到这里,梦元清飞身向陆幻飘去,直接出手,也不提前提示。
反观陆幻不慌不忙,看清梦元清的动作,不去想剑招,直接应对,与梦元清对峙三招后竟然能不落下风。如果让古剑门其他弟子看到的话,一定会大惊失色,即便门中长老,在梦元清突然出手的情况下,也不敢保证能够应对的如此从容。
梦元清出招角度极为刁钻,但陆幻仿佛能够料敌于先一般,每次都能在千钧一发之际闪身躲开,还时不时能够进行还击。梦元清差异的发现,陆幻不但剑术上大有长进,而且修为竟也比十天之前高出了许多。
双方过了十几招之后,梦元清凭借深厚的修为底蕴和多年来浴血奋战的经验,将陆幻击败,但梦元清自己也暗暗心惊,没想到自己弟子进步竟然如此之快,具有如此潜力,又想到他心性纯良,道心坚定,因此对传授给他《九龙剑诀》又放心了几分。
等待陆幻调稳气息之后,梦元清对陆幻说道:“目前你的剑术已经入门,为师没有什么可以指点你的了,以后就要靠你自己的努力了。”话虽如此,陆幻还是十分感激自己的师傅,若非师傅指点,只怕是自己不知道会走多少弯路。
“今晚子时,你来后山禁地的祖师洞前找我。”梦元清神秘的说道。
“啊!祖师洞是只有太上长老一人能够进入,其他弟子即便是靠近也是死罪,这......”
“其中原因到了你就知晓,为师只问你一句,你敢不敢去。”
陆幻虽然仍有疑虑,但是对自己师傅极度信任,坚定的回答道:“弟子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