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退
苗若馨轻蔑的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我问问你,你可有官身?”
蓝星媛怒气冲冲的说道:
“没有又如何?”
“那你可有拜帖?”
“你们国公府也配我下拜帖?”
“那你可有官府或皇上下的拘捕令?”
“没有又如何?”
“既然没有,就是私闯晋国公府,我爱怎么射就怎么射。”
蓝星媛还要争最后一口恶气:
“你敢!”
刚说完就听到嗖的一声,苗若馨的箭已经离弦,对着蓝星媛的发髻射来,蓝星媛只感到自己的头顶一阵凉风划过,盘起来的发髻已经被弓箭射散,垂下头发,吓得蓝星媛跌坐在地上。
在门后的大夫人暗暗叫好,好威风。
苗若馨甩甩胳膊:
“叫你别那么多废话的,手都酸了。”
一边说着一边甩甩手臂。此时的曹管家已经带着七八个人来到苗若馨的面前。
“三小姐,你可还好。”
苗若馨看看来的人:
“不怎么好,有点累了。”
“那三小姐先休息一下,兄弟们,给我把这些来国公府撒野的人打出去。”
曹管家带着来人,冲向杜家的家丁,杜家人虽多,但只是一般的家丁而已,哪里经得住这些曾经上过战场的军汉,被打一个个抱头鼠窜的护着夫人上了马车逃回杜府。
苗若馨走回大门,看着大夫人看着一脸惊讶的看着她,连忙躬身施礼:
“大娘,我给苗家惹麻烦了”
大夫人这才会过神来:
“不怕,是那杜家欺人太甚,我会和老太爷说的。”
“大娘,请大娘今晚让我来对祖父说明缘由,有的事情还是我说的好。”
大夫人皱眉,微微的点点头。
晚上晋国公苗震远听到大儿媳告知今天发生的事情,顿时惊恐不已,大儿子苗鹏飞顿时紧皱眉头
“这可如何是好,得罪了杜家,这怎么办?”
大夫人本是虎将之女,看到丈夫这般软弱,顿时气愤不已
“什么怎么办?这又不是苗若馨的错,惹就惹了,我看那杜家能怎么样。”
苗鹏飞本就押不住自己的妻子,无奈的看看父亲。
“公公,此事,若馨想和你说明,还请公公听她一言。”
苗镇远听到这里,点点头,叫人去叫三小姐。
苗若馨父母听到今天发生的事情也吓的不清,父亲本想责备几句,但是开不了口。今天的事情明明是杜家的错,但是又没有勇气为女儿撑腰,母亲也只会哭哭啼啼,哭的苗若馨心烦。
“父亲母亲,不要怕,没什么大不了的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去见见祖父就回来。”
说完她特意穿着小铠甲来见祖父。她要给祖父一种压力,一种阔别已久的压力。
苗震远看着进来的小孙女,这个庶子家的小孙女自己本就没有关注过。是呀,苗家现在家境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自己在朝堂之上若不是先祖挣来的爵位就只是个透明人。
他不是不想重整家业,但是无奈自己不会谋事,三个儿子又一个比一个懦弱,胆小怕事。好不容易孙子还算争气,却没有好的条件哎。
但是听说今天这小孙女却以一己之力打退了杜家娘子那个京城泼妇?真不知道,她女娃哪里来的勇气。
苗若馨没有换掉自己的那一身劲装,在烛光下锃亮的夹片闪烁着,更加显得女子的英气十足;这装束怎这么眼熟?
“你可有什么话说”
虽然故作严厉,但是看到这英姿飒爽的女娃,他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极其独特的亲近感。
“祖父大人,我想问一件事情。”
苗若馨微微施礼,一双明眸似水的看着祖父,那眼神让人连发脾气都不忍。
“你要问什么?”
苗镇远心软了许多。
“问祖父大人我们苗府供奉的忠勇世家匾额从何而来。”
“怎么,你父亲没有和你说吗?那匾额是你先祖大人随军杀敌立功,先皇见先祖大人三代一片忠勇,特御赐的”
苗若馨点点头,像是在思索一般“父亲和我说起过,那我还想问问,先祖大人的事迹是真是假?”
苗振远顿时气愤:
“大胆,当然是真的”
“既然是真的,还请祖父大人将这牌匾还给皇上才是。”
“你你说什么?”
苗镇远听到这里不由怒火攻心,用手指指着苗若心馨。
“先祖大人浴血杀敌,为我苗家挣下这块御赐的牌匾,为的是我苗家后人以此为楷模,报效国家,壮大家业才是。
但是祖父大人,您看看现在的苗家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一个工部尚书的妻子都敢到府门外闹事,一个纨绔子弟都敢对苗家不敬,苗家的勇字哪里去了?
在这京城之内,苗家算得上是十大家族,但也只是仗着这世袭的爵位勉强凑上的十大家族;京城之内的大家族们如今谁正眼瞧过苗家?连给妹妹们提亲都不敢在往那九家去凑,这难道是先祖大人想看到的苗家后人?
那秦将军府虽算不上是豪门大户,却在京城内也是响当当的府邸,祖父大人,我们哪里还有脸留着这忠勇的牌匾?”
苗若馨语速张弛有度,铿锵有力,一字字的听在苗镇远反而让他有点羞愧,慢慢的放下手指。
“若心,你不懂。”
“不,祖父大人,我懂。这朝堂之上尔虞我诈,正所谓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就是抄家灭门之祸。
但是祖父大人,您想过吗?躲和怕有用吗?皇上想要的是一个什么样的苗家?是一个唯唯诺诺的病虎吗?
如果是这样,哪里来的先祖大人的风光?祖父大人,忍字头上一把刀,刀刀扎的都是自己的心呀。忍不是不可以,但是要忍的值得,要千倍万倍的换回来自己忍的好处才是。不然忍也就白忍了,死的还是自己。祖父大人,请别再让先祖失望才是。”
说到这里苗若心对着苗镇远跪了下来:
“祖父大人,你若想平了今天的事情,那把我遣送回乡下便是,若馨先告退了。”
说到这里,苗若心起身回屋。
大儿媳听到这里,也吃惊不小,但是却觉得字字有理,还不忘宽慰公公:
“公公你别怪她。她还小”
话虽这么说,但是听到她都有一些慷慨激昂了。
“不,不怪她,她说的没有错一点都没有错,苗家再这样下去恐怕就完了,你们都先回去吧,她真的没有错没有错。”
苗镇远略微跌跌撞撞的走出大堂,不知怎么回事反而进了家丁下人住的后院。后院里曹管家正和自己的弟兄喝酒:
“今天打的真是爽快,我还以为就太老爷走了以后,我曹某人就在也没有机会了。”
“是呀,那三小姐果然有太老夫人的风范,一把良弓挡在府门前,看把杜府的人吓成什么样子。”
不知是谁,已经唱起了凄美的曲调:
“我带良工披日月,马革裹尸守山河......
苗镇远听到这里,闭上了眼睛,他想起他的父亲,曾经对他懦弱失望的眼神,母亲跨弓射雕的英姿在他眼前慢慢扫过,不由泪痕湿。
苗镇远回到自己的院子,他的原配妻子早已病逝,后来娶了一个小妾,生下三儿子便重病去世,自己再也没有娶妻纳妾,只是留了一个通房丫头伺候。
“楠儿拿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