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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越狱(下)

作者:塞上小生 | 发布时间 | 2016-08-03 | 字数:4882

辰风整整一个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张有富凭空从十字劫监狱逃了,难道真如士兵们谈论的那样,变成鬼魂飘走了?辰风觉得真是太可笑了,脑子里怎么会有这样荒唐的想法。

第二天一大早,刘妈端着饭菜就进来了。

“辰风哪,眼圈这么红,是不是昨晚又没有睡好?”刘妈关切地问道。

“唉,十字劫监狱出了这么大的事,到现在还没有头绪,实在是睡不着。”辰风有些丧气。

“出去走走吧,散散心,这会儿挺凉快,这么闷的屋子,脑袋都迷糊了,怎么能想清楚,对不对?”

“好吧,听刘妈您的。”辰风说道。

吃了点东西,洗漱过后,辰风披了一件衣服,迈着缓缓的步子出门去了。天气很是清爽,透透气总是好的。

转过了几个街角,刚好经过镇上唯一的杂货铺,辰风本想进去逛逛,但是大门紧锁,看来还没有开业,他想起来这间杂货铺十点钟才开门营业,都快到晌午了,每天都很准时,不早也不晚。几个调皮的孩子在一旁的大柳树下玩闹着,欢呼雀跃,他也想过去凑凑热闹,轻松轻松。

“小家伙们,你们在玩什么呀,哥哥陪你们一起玩好吗?”辰风走到他们身边,蹲下身子,孩子气地说道。

“原来是辰风哥哥,我们在玩手掌游戏呢?”一个豁着牙的小男孩说道,鼻涕差点掉进嘴里,一个劲地往上吸。

“怎么玩的呢,我看你们玩。”辰风说道。

三个孩子玩的不亦乐乎,但其中一个孩子,也就是老吸鼻涕那小男孩,不管出手背还是手心,要么打平,要么输,最后差点哭了起来。

辰风在一边看着,感觉真的好逗乐。

“不和你俩玩了,你们合伙欺负我,呜呜......”小男孩哭了起来,鼻涕掉在地上,幸好没流进嘴里。

“就欺负你,你可真笨,嘻嘻......”其他两个孩子乐得不行。

“哎,他们怎么欺负你了,是你出不过他俩啊。”辰风有点好奇,怎么突然哭了。

“他俩每次出之前都说悄悄话,肯定商量好了,我出手心手背都赢不了,呜...呜...”小男孩不停啜泣着,使劲吸鼻涕。

原来其他两个孩子都串通好了,要么都出手心,要么都出手背,肯定是输不了。

“不哭啊,不和他们玩了,回家去吧。”辰风安慰道。

其他两个孩子笑嘻嘻地跑远了,还不时回头说小男孩是笨蛋,小男孩只好哭着回家去了,眼睛都肿了。

辰风站起身来,他想到了越狱的事情。

“串通好了...串通好了......”辰风嘴里一直念叨着这句话。

“有内奸!原来是这样!”他一下子兴奋起来,不禁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张有富不可能凭空消失,根据昨天细致地观察,根本没有破门翻墙的迹象,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可以说的通,那就是值班的士兵里至少有一个是内奸。

辰风想到这儿,直奔十字劫监狱而去。

“哎哟,神探,这么早就来了啊?”值班的士兵笑着说道,精神抖擞,看来昨天晚上睡了个好觉,巡没巡视就不知道了。

“把其他值班的人都叫过来!”辰风沉沉地说道。

其他几个值班的士兵靠在防护门边上,还在呼呼大睡,东倒西歪,听到这一声响,吓醒了,戴正帽子,赶忙站起身来。

“神...神探来了啊,起这么早...早啊。”一个士兵支支吾吾地说道。

其他士兵站的笔直,没敢说一句话。

“都过来,过来,神探有话要说。”刚才搭话的那个士兵说道。

其他几个士兵赶忙走过来,站成了一条直线。

“还有一个,去找来!你去!”辰风看着懒懒散散的士兵,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最左边的一个士兵喊道。

站在最左边的矮个子士兵嗯了一声,急急忙忙地出去了。大约过了一刻钟,八个人都到齐了。

“昨天晚上谁在值班?举起手来。”

值班的七个士兵慢腾腾地举起手来,面面相觑,搞不懂辰风要做什么。

“张有富逃跑的前几个小时,你们哪儿也没去?”

“没有啊,神探,我们哥几个一直盯着牢房,谁也没有出去过。”

“仔细想清楚了!”

“确实没有啊,神探,我敢保证!”

其他几个士兵也应了一声。

“张有富平时有什么异常举动吗?”

“倒是没有什么异常,不过他面容憔悴,头发花白,身体也比较瘦,走路慢腾腾的,尤其那双手,干瘪干瘪的,说话声音真是小,有时候根本听不叫他说什么。”

“嗯?还有什么?”

“我们每天给犯人一碟菜,一碗米饭,每次他都吃不完,其他囚房的犯人都抢着吃,像狼一样地抢。”

“张有富多大年龄?”

“大概三十岁左右吧。”

“三十岁?”

“是的,神探,这一点可以肯定。”

“三十岁,一个身强体壮的小伙子,头发白了,竟连一碗饭也吃不了,肯定有问题。”辰风心里思索着。

“他身体有毛病?还是得过什么病?”

“这倒没有听说过,他感冒咳嗽是有过,尤其是冬天的时候,能咳整整一个晚上,其他囚犯都睡不着觉。”

“当年抓捕张有富的时候,他在哪里?你们中有谁曾经见过他?”

“神探,这个事恐怕要问先前的狱长了,是他派士兵抓捕的张有富,当时张有富就在自己的家中,倒挺识相,也没有逃跑。我们几个都是前几年才来的,以前看守的士兵都不干了,不知道都干什么去了。”

“秦狱长在一年前就死了,难道让探长去阴间找他啊。”另一个士兵插话道。

“闭上你的臭嘴,我就这么一说,还当真了你!”士兵反击道。

“不要吵了!”

“秦狱长一年之前就死了,血坞镇谁都知道,当我傻子吗!”辰风怒斥道。

两人吓得直发抖,没敢说一句话。

“难道就没有人曾经见过他?”

“张有富虽说是保长的儿子,但他平时也不常来镇子上,我们几个还真没有见过。”士兵战战兢兢地说道。

“除非...除非把几个村子的保长叫来,或许他们见过,毕竟村子离得都比较近。”一个士兵说道。

正在这个时候,徐自昌带着士兵来到了十字劫监狱。

“神探来得可真早!”徐自昌说道。

“哟,徐少校,你也不晚啊。”

“镇子上事情多,镇长让我协助你,我猜你肯定来监狱,所以就过来了,端木神探,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晦奴还没抓住?”

“这臭小子,躲得倒挺严实,别担心,他跑不了。”

其实徐自昌一大早就开始又一轮大搜查,碰巧到了十字劫监狱,顺便进来瞧瞧。

“那就好。徐少校,正好有一件事需要您的帮助。”

“什么事?”

“麻烦派您的士兵,把各个村子的保长请过来,您看?”

“小事一桩,我马上派人去。”

说完徐自昌命令几个士兵去各个村子请保长了。

“麻烦徐少校了。”

“神探说的哪里话,对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神探先忙。”

“好好好。”

辰风知道徐自昌肯定是路过这里,为了抓晦奴,这徐自昌可真是费尽心力了。

两个时辰过后,几个村子的保长都赶到了监狱。

“麻烦各位保长了,但是张有富越狱一事事关紧要,还请各位配合一下,一会的工夫。”

“神探您尽管问吧,但凡知道的,都告诉你。”西坡村新任保长苗天成说道。

“对了,苗保长,你以前也是西坡村的,应该见过张有富吧?”

“见过,见过,那小子虽然矮,但身强体壮,力气大的不得了,一个人能抗四袋大麦呢,哎哟哟,不过那还是他十五六岁的时候了,之后再也没有看见过,张保长不知道为何,把他整天关在屋子里,他的家也不允许其他人进去,真是奇怪。”

“他身体没有什么问题?”

“看着都不像啊,除了感冒咳嗽,还没听说他得过什么大病。”

“头发不是花白的吧?”

“哎哟,年纪轻轻的,哪有什么白头发啊,今年算起来也就三十出头哪!”苗保长掐着指头,眼珠子咕噜一圈,说道。

“这样看来,关在监狱里的根本就不是张有富,另有其人!”辰风镇定自若。

“什么???不是张有富??那还会是....是谁?”士兵惊叫起来,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苗保长,张有富杀人之后,有没有回家?”

“当时我不在家里,等我回到村里,徐少校带着士兵已经赶到了张保长家。”

“也就是说,当时西坡村没有人见到张有富去哪里了?”

“西坡村总共就二十户人家,当时正是春耕,家家都特别忙,一大早就出去耕地除草,村子里哪还有闲人哪!”

“也就是说,张有富杀人那天,村子里并没有人看见他,张有富杀死李成才之后去了哪里,谁也没有看到是吗?”

“是的,神探。”

“那张保长是怎么死的?”

“说是喝农药自杀了,尸体扔到了砍头山后,徐少校说这样的邪恶之人,不配扔进停尸房的火炉。”

“去请徐少校!”辰风命令士兵道。

士兵赶忙满镇子找徐自昌,过了好大一会才找到,两人急匆匆地进了监狱。

“徐少校,当年抓捕张有富的是你吧?”

“正是我,怎么了?”徐自昌好奇道。

“你是在张保长家里抓捕的张有富?”

“是啊,当时张有富就在屋里,跪在老祖宗面前忏悔哩。”

“那张保长是喝农药自杀的,尸体你看了没有?”

“看过了,浑身筋脉萎缩,都要裂出肉皮了,满脸的污血,皮肤松弛,头发花白,身体要瘦成木杆了。”

“什么???那尸体呢??”

“扔到砍头山了,真是一把贱骨头。”

“你仔细看清楚了没有?”

“哎呀,样子那么恐怖,只看了一眼。现在要紧的是追捕张有富,你问那贱骨头的事做什么?”

“你真是太鲁莽了。”

“嗯??”

“要是那张保长喝的不是农药呢?”

“不可能,那农药罐子还扔在地上呢。”

“难道瓶子里装的就是水么?再说,你见过喝农药满脸污血,手筋萎缩的人?”辰风质问道。

“别卖关子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徐自昌有些烦躁。

“他喝的根本就不是农药,而是另一种液体,并且,躺在地上的根本不是张保长,而是张有富!”

“啊????这怎么可能!?”徐自昌异常惊讶。

“难道关在十字劫监狱的不...不是张有富???”士兵张着大嘴。

“根据几位值班的士兵所说,张有富头发花白,行动迟缓,饮食也不是特别多,这根本不是一个身强体壮的汉子的表现,而据苗保长所说,张有富身强力壮,无病无疾,力气又特别大,由此看来,当年抓捕的人并不是张有富,而是张保长!”

“张保长替自己的儿子抗罪?难道不会是其他人顶替的?”徐自昌问道。

“别人和他非亲非故,为什么要替一个杀人犯替罪?再说,村子里的人都不在家,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这样一个心甘情愿的替罪羊?也就张保长能替这个罪名了吧。”

“张保长就这一个儿子,家里也没有其他人了,张有富的母亲几年前中了蛊毒,惨死在土炕上,就剩下他爷俩了。”苗保长说道。

“蛊毒??”辰风吓了一大跳。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具体的经过我也不太清楚,说是现场太恐怖了,我也没敢去看,生怕夜里做噩梦。”

“这样说来,躺在地上的才是张有富,可明明就是死了,连呼吸都没有。”徐自昌说道。

“问题就出在那罐农药身上,绝对不是农药,而是其他的什么。”辰风判断道。

“张保长和张有富都活着,那张有富是怎么将张保长救出监狱的?”士兵问道。

“这个问题之后再说。现在可以断定,张有富就在你们中间!”

“啊?!!这......”士兵一个个吓得腿哆嗦,直冒冷汗。各位保长也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可是每天晚上只有七个人值班,他也凑不齐八把钥匙啊!”一位士兵疑惑道。

“别紧张,开玩笑,开玩笑啦。”辰风突然眉开眼笑,完全没有之前凝重的表情。

这一举动让在场的人愣住了,摸不着头脑。

辰风已经断定值班的七个人中必有一人就是张有富,谁会救一个半截身子埋在土里的张保长,只有自己的亲人,也就是张有富。张有富救出自己的父亲,肯定不会马上辞去,这会引起怀疑,而是在寻找时机。至于怎么拿到其他七个人的钥匙,打开八道防护门,这里面又是一个疑团,不过根据辰风的判断,定是和蛊毒有关,因为蛊毒既能让一个年轻小伙子变成老头模样,还存活下来,那么让其他七个人短暂昏迷失忆,岂不是轻而易举,醒来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当然这一切不过是辰风的猜测而已。

刚才辰风的一句话,惊到了在场的所有人,张有富肯定感觉事情要败露了,会在最短的时间内逃离监狱,第一时间去找张保长,这样就可以派士兵跟踪,一举抓获二人。辰风刚才只不过是为了打草惊蛇而已。

“好了,好了,麻烦几位保长了,请回吧。”辰风说道。

“好的,神探,那我们就先走了,村子里还有不少的事。”说罢,几位保长就离开了。

辰风把徐自昌叫到一边,说了好大一会悄悄话,好像在吩咐着什么。徐自昌随即也离开了监狱。

“你们继续值班吧,没什么事了。”

“神探,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士兵问道。

“值好你的班吧,到时候自然就明白了。”辰风笑着说道,随后也离去了。

晦奴从昨天晚上一直待在停尸房,徐自昌还傻傻地满镇子搜捕,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晦奴就在停尸房,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晦奴吃光了两个馒头,此刻已经饿得两眼发昏了,但是现在万万不能出去,想到辰风的话,他咽了咽口水,捧着肚子倚在床根,还不能睡着,实在是太煎熬了。

辰风现在最想搞清楚的就是蛊毒,这是怎样一种神奇的东西,一定要探个究竟。

血坞镇谁有这样的本事,能炼出毒不死人的蛊毒,他想到了一个人。

那就是,神婆巫马雨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