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长路漫漫 乱世百态（二）

“嘿！把中间穿花布衣裳的窝个女子给我拉上来！”

“是！连长！”左右挎枪的两个兵应声答道。从台子上下来，一脸坏笑的朝人群走去。

人们都蹲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一下，两个耀武扬威的士兵一人一脚踹翻挡在面前的人，一把抓住那个穿着花布衣裳姑娘的手，毫不留情的就往外拉，脸上是得意的笑容。

“爹！”姑娘大声叫喊着，心里害怕极了。

“我日你妈！”旁边姑娘的老爹倏然站起，一把抓住当兵的胳膊，“放开我女子，要不然我跟你同归于尽！”

“找死！”当兵的一把将老汉拽过身前，用枪托狠狠的朝他脸上砸去，没有丝毫的犹豫。

“爹—，爹—”姑娘大声哭喊着，那老汉被打的满脸是血，趴在地上痛苦的叫喊着，血沫从他嘴里喷涌而出。

“哭啥哭，我们连长看上了你，那是你的福气。”当兵的冷冷的说，将姑娘一把拽上了戏台子。

“你们这帮子畜生，把我女子还给我，她还小呀。”趴在地上的老汉大声哭喊着，一个当兵的不厌其烦一脚踩在了他的头上，“把我女子放了，你们这帮狗日哩呀—”老汉的脸重重的趁着地面，当兵的狠狠的踩着他的脸，但他还是愤怒的吼叫着。

秃头的连长看到小姑娘被拉上台，一脸淫笑的看着她，走过去一把抓住小姑娘的手，小姑娘大声哭喊着，用手不停的打着那秃头男人的胳膊，秃头男人被她这一打，反而笑的更盛了，一把将姑娘拉过来抱住，张口就想亲下去，小姑娘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哭泣着。

“你这帮畜生呀，我日你妈放了我女子。”老汉在地上痛苦的嚎叫着，他将手在地上拍的直响。他想抬起头，当兵的却用脚将他的头踩的死死的。

“我日你妈！你们这帮子畜生！”从人群中突然站起一个人朝那个踩着老汉头的兵冲去，一把抱住他的腰，将那个当兵的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你这帮子畜生，老子跟你们拼了！”人群中又站起来几个愤怒的大汉，很快就和身边的兵扭打在一起，人群乱作了一团，刚才还害怕的人们都纷纷站起，不管男女老少都涌到当兵的面前和他们打在一起。

“都不想活了！”秃头连长生气的放开姑娘，大声喊着，人群的气氛激昂，却没有半点停下来的意思。秃头连长被气的吹胡子瞪眼，拔出腰上的枪就朝空中打去。

呯——，一声震耳的响声响起，人们都安静了，又害怕的蹲下来，有几个还是在和那些当兵的拼斗，又一个农民听到枪声停了手，却被愤怒的黄衣兵一刀捅进胸腔，惨叫着倒在地上。

“爹——”一声痛苦的喊叫传来，“你们这帮畜生，老子不怕死！”小伙子被气红了眼睛一石头砸在了那个捅死至亲的黄衣兵头上，那个兵应声倒地。

“把你这一伙子刁民，我看全都是寻死哩！”秃头连长面露凶恶，抬枪就要朝还在反抗的农民打去。

呯—，呯—

两声急促的枪声随即响起，秃头连长惨叫一声丢掉了手中的枪，一个准备拿枪杀人的兵也被打在了心口吼叫着没了声音。人们都害怕的蹲在地上，浑身打哆嗦。

杨承林就地一滚就到了另一个拿着枪的士兵旁，他手起刀落，那个黄衣兵甚至没看清楚人脸就被割了喉，一脸疑惑的倒下去。其他还要拼斗的黄衣兵看到拿枪的纷纷被杀，连忙丢下手中的刀四下逃窜了。志国气不过他们做出的伤天害理的事情，奋力追上去。

“志国！穷寇莫追！”杨承林焦急的喊叫着。

听到父亲的呼喊，志国停下了脚步，看着这些刚才还神气的黄衣兵狼狈的逃窜，他回过头看了看场中被惨杀的农民们，狠狠的叹了口气。

戏台子上的秃头连长被志远打烂了双手，此时正哎哎哟哟的在台子上惨叫着。志国愤怒的看着此时如一条狗的他，将大刀重重的一掷，插在了他眼前，秃头连长看着明晃晃的刀一阵哆嗦，连忙爬到志国身边，大声痛哭起来。

“这位爷，只要你不杀我，我什么都给你好不，我搜刮的金银财宝，还—还有我的女人都统统给你，只要你不杀我，求求你了！”

志国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脸一横，一脚将秃头踹下台去。

被残害的村民们纷纷站起身，表情愤怒的看着秃头。轰隆隆—，一阵震耳的雷声从天空远远的传来，倾盆大雨顺势而下。

“我有金银财宝和女人，只要不杀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不要杀我，我的钱财和女人都给你。……”秃头在人群中来回爬着，不时拽着村民的裤腿央求着，雨水顺着村民的身上留下，他们都愤怒的瞪着眼。

“打死这畜生！”村民们一声怒吼下，人们纷纷涌上前来，有的人手中还拿着石头和刀都狠狠的朝秃头身上招呼着。

“日你妈！还我爹命来！”

“还我男人命来！”

人们都打红了眼，却有泪水从他们脸上划过。秃头的惨叫声被天空的怒雷和村民的愤怒所淹没，最终化为了乌有。

轰隆隆——，滚滚雷音从天边渐至，似乎将大地也震动的颤抖。大雨哗哗而下，不一会儿已在村边的土路上汇聚成了一条小河。雨滴打在房屋的茅草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在屋檐下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下。

和村长商量后，杨家的人被安排在村里的大堂屋里，这个堂屋足够大，并且分为两间，正好女眷也有一间。阴云将天空遮挡的严严实实，堂屋里光线很暗，连日的赶路确实让大家都倍感疲惫，有的人就窝在角落里，借着暗光安然睡下，没一会就打起了鼾。

雨滴轻轻的敲打着头顶的瓦片，发出悦耳的声音，像是一曲悲伤的鸣奏。大堂里没人说话，都躺在了自己的铺盖卷上，那声声旋律在头顶响起，让人们在雨滴的敲打中，渐渐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