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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悄然而至
灯烛璀璨,红绡帐暖,本应是含笑娇羞,你侬我侬。
可她却是两滴清泪,似木要头般一动不动。这哪里是心甘情愿,分明就是勉强到极点。对于其他女人,他可以不顾感受地肆意妄为。而面对他,他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赫连煜在矛盾与渴望间挣扎着,他看着她紧闭的双眼,甚至都不敢看他。大概,此时此刻,他在她心目中就是一个野兽,一个流氓无赖吧。
此刻的莫婉清同样的矛盾挣扎,她生命里所有的美好,早在三前就已经随着仇恨消失殆尽。曾经,她也幻想过,把最美好,最干净的自己完完整整地在初夜给自己的良人,因为,那将是她最幸福的事。也幻想过新婚之夜的紧张与兴奋,迫切与渴望。
可是那些,如今已经成为她的梦魇,就好像在她心上牢牢扎了根毒刺,时时刻刻都让她痛苦不堪。
她就那么僵直地躺着,等着一个她并不爱的男人侵入自己的身体,从而换取他的信任,换取她的大仇得报。
可是,她等了好久,他都没有再碰她。
她蓦地睁开眼睛,坐起来,看到他已经穿好了衣衫,负手而立于窗前,看着窗外幽幽的月光。
“皇上,无论你怎么对婉清,婉清都能理解。您把我关进冷宫里吧,如果皇上实在想见婉清,就悄悄地去看婉清一眼,而婉清会把想说的话写在桃花笺让宫婢埋在冷宫外的梨树下,如此,就不算违背了兰妃的意愿了。”
如此冰雪聪明,如此善解人意的姑娘,怎么可能会害人呢?
面对这样的莫婉清,赫连煜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好,朕亲自送你去吧。”......
时间如指间沙般,在不知不觉中漏去。一转眼,秋天已经过半了。
秋菊凋尽,枫叶红遍。
在御医的调理,侍婢无微不至的照料与皇上的陪伴下,希兰的身子已经恢复如初。
皇上一如既往地每天都会来她的兰若宫,可是话却少了很多,而且总是心不在蔫的。她知道,他的心里满满的装的都是另一个人,又如何腾得出地儿来给她呢?每天来这里,无非就是想应付一下,怕她伤心而已。
现在她才明白,一旦一个人走入了另一个人的心里,无论他们相距多远,都会心系彼此。
她不知道她的妥协到底是对了,还是错了。
正当她惶惶然然时,忽然听到了咕咕的两声。
她如梦方醒,忙收起了自己所有的情绪,走到大殿门口,看了看漆黑的夜空。
“青婵,我想吃冰糖雪梨,你去御膳房给我现熬些新鲜的来。”她忽然对身后紧紧跟她随着她的青婵说。
这些日子,她身子弱,经常三更半夜会想吃东西。
因此,对于她这个突然的要求,青婵并未多想,
“好的,娘娘,我这就去,您若是有什么需要,就唤一声,春儿,夏儿她们都在门口守着。”......
待青婵一离去,希兰就披上了自己的黑斗篷,悄悄地出了兰若宫,左拐至一条曲径,走到尽头,是一座石桥,又穿过一条曲径,便是寒玉宫。也就是曾经的冷妃,现在的莫婉清曾经住过的地方。
到了目的地后,她躲在路旁的大树后观望了一会儿,才三下五下敏捷地跳上了大树,在一只鸟窝里找到了那枚细小的,比笔筒还细的信筒。拿到秘信后,她将其插入发间的步摇内,又迅速跳下了大树。同样在树后躲着观望了一会儿,才延着曲径往回走去......
今天运气好,去御膳房的时候,青鸾宫的银月正好熬了一大锅冰糖雪梨。
说是多出了一份,给她好了,热烫烫的,又香又甜。青婵没有推辞,便欣然接受了。
可是她当捧着一盅冰糖雪梨回来的时候,却不见了兰妃娘娘的踪影,她寻遍了整个兰若宫也没找到。
这么晚了,她能去哪儿呢?正当她急得团团转,欲找个几个宫婢出去找时,兰妃居然慌慌张张地回来了。
她披着黑斗篷,脸红扑扑的,微微喘着气,看到她时,吓了一跳,
“青婵,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东西呢?”
“娘娘,这儿呢,还热乎乎的。”说着,便有个丫头将那盅冰糖雪梨捧了过来。青婵接过冰糖雪梨递到了她的面前,“娘娘,赶紧趁热喝了吧,夜已经深了,您该睡了。”
对于她的外出,她们并未多问,似乎也没有任何怀疑。
她也按部就班地喝了雪梨汤,服了药......然后就躺下了。
散发摘头饰的时候,她趁宫婢们不注意,将秘信捏进了手里。
此刻,总算是有机会拆开来看看了:本尊已到平都,明日城南望峰阁一面。
看到这两句话,希兰脑袋嗡的一下,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她揉了揉眼睛,看了又看,的的确确没看错。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主子说他已经到北冥,到平都了。尽管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可是她仍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会不会是别人的信误发到此处,又或者话中另藏玄机,字表并不是本意?不管怎么样,她都不太相信,主子会来北冥,会到平都。
这一宿,她怎么也睡不着。
直到天亮,她支开了青婵,悄悄溜出了兰若宫,急步往北门而去......
“爹,您交待我的,我都照着做了。”青鸾殿内,何氏父女独坐内寝,相对而谈。
何怀绪轻轻捋了捋胡须,
“嗯,有什么异样吗?”
“至于您所说兰妃与那丫头的关系,似乎并不那么好。兰妃曾经试图说服皇上杀了那丫头,结果皇上没舍得。别的嘛,那丫头倒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反倒是那兰妃,才大病初愈,就三更半夜地溜出去,不知道干什么?这不,今儿个一大早就又拿着皇上的金牌溜出了宫。”
何怀绪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嗯,做得好,女儿啊,在宫里头,无论你的身份多尊贵,都要学会藏住自己的锋芒,如此才能静心窥视别人的一举一动,记住,小不忍则乱大谋,让她们去斗,你只肖静静地观察就好。”......
一路策马扬鞭,直奔城南望峰阁。
近三年了,她每天都在想念她的国,她的家,她的故人。
在踏进望峰阁前,她站在门口凝贮了良久,才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一步一步,心情有些激动,又有些沉重,走了好久,才上了二楼。
一上楼,便看到一袭白衣,长身玉兰在栏轩旁,正凭目远眺着什么。
这一别就是三年,再次看到主子,不禁热泪盈眶。
“主子,希兰来了。”她跪伏在地,恭恭敬敬地说。可是,她等了半天,主子也没转过身来回她。她微微抬眸,看着那身影,似乎有些不对,主子虽中毒在身,可是却身姿挺拔高大,而眼前这个人,身形身高都不太像。即便是主子身体不好,身形消瘦,可那高大的骨架还在,而眼前这个,瘦小的骨架,看起来像个女子。
难道......本就不太相信此事的希兰不由崩紧了神经,悄悄向前移动身体。
片刻,便靠近了那身影,
“你是谁!”蓦地起身,用手臂紧紧地箍住了那人的脖子,“说!为何要骗我来此!”
此时此刻,那人被希兰有力的臂膀箍得已经喘不过气来。
这时,怕身份被暴露的希兰已经起了杀心。她生怕是宫里的人发现了她的身份,跟踪了她。
她悄悄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抵在了那人的喉间,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他,免得节外生枝。
“刀下留人!”正当她欲用力刺进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她蓦地松了手,
“啊,差点儿勒死我了。”几乎被她勒断了气的诗桃大口大口的换着气。
怎么是个女人的声音,希兰蓦地回头,看到诗桃正不停地抚着自己的脖子,又回头看了看那个声音的主人,
“主子!”原来是个乌龙。
主子到底是主子,她再次跪伏在地,磕了个头。
楚云宵忙上前扶起她,
“不必如此,现在不是在南泽,也不是在颖都,我不是皇帝,你也不是君臣,我们以友相待,知道吗?”
希兰恍然大悟,
“是是是,主子,希兰知道了。”
楚云宵扬了扬唇角,
“不要再叫我主子了,叫我云兄便好。”
希兰点头会意,此间,诗桃走来,细细地瞧了她好一会儿,惊呼道,
“哇,姐姐好美。”
她的惊呼,吓了希兰一跳,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楚云宵见状,扬了扬唇角,
“诗桃,还不赶紧自我介绍一下。”
诗桃一出宫,就似解放了天性一般,活蹦乱跳的,一点儿也不像宫里那个多愁善感的她。
“姐姐,我叫诗桃,以后可以直呼我名,而姐姐的芳名,我刚刚已经听到了,希兰,兰姐姐。”
她那张小嘴儿甜的哟,有她在身边,估计主子想清静都清静不了了。
三人热络地寒喧了一会儿,楚云宵便借故支开了诗桃,让她去楼下。
诗桃甚是不解,有什么她不能听的秘密。她在皇上身边照顾那么多年,皇上的所有心事她都知晓,皇上也明白很多事她都知道,可为什么还要支开她呢?
强烈的好奇心驱驶着她想悄悄上楼偷听,可又怕被皇上发现,把她赶回去。急得她只能站在楼下的大厅里来来回回地踱着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