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电脑里的秘密

“没经主人同意，你怎么乱动我的电脑？”凡一不满。

“那么小气干嘛？你电脑里有什么不能见人的秘密么？”袁夜对她的抱怨根本不放在心里。

“懂不懂尊重别人的隐私？你的电脑我随便用随便看，你愿意么？”

“愿意，没什么不愿意的。下次我把我的笔记本带来，你随便看。”袁夜大大咧咧地表示。

“我才不像你那么无聊。”凡一真是拿他没办法。

“你电脑里面有一个文件加了锁，到底是什么？”袁夜好奇。

“不告诉你。”

“哼，不告诉我，我自己也能破译出来。”袁夜跃跃欲试。

“警告你，再动我电脑，小心我把你驱逐出境。”

“不看就不看，谁稀罕！饿死了，快做饭。”袁夜总是那么理直气壮。

也不知道，他理直气壮的底气来自何处。

凡一撸起袖子，准备做饭。

“我想吃油闷大虾。”袁夜点菜。

“想吃，回家吃去，整天来我这里蹭饭，从来不交饭钱。”

“小气巴拉的。”袁夜嗔目，“给，这些够了吧？”

袁夜掏出一大把钞票，塞给凡一。

“我这里只有青菜，吃不吃随便你。”凡一推开他的手，转身洗菜做饭去了。

袁夜和小一一很熟了。

但是现在，一一一人玩水正酣，嫌弃袁夜碍手碍脚。

小一一自己在一边，拿着个塑料杯子，把水从一个盆里舀到另一盆里，周而复始。

袁夜看得不耐烦，抄起有水的盆，哗啦一下全部倒在另一个盆里。

“你坏。”一一哇一声大哭起来。

“哭什么？我帮了你的忙，你应该感谢我，你还哭上了，真是不识好人心。”

凡一听着袁夜和一一两人在院里的对话，无奈地笑笑，这个袁夜永远长不大似的。

凡一在那间狭小的厨房里做饭，仿佛听到大门响动，她举着勺子跑出来，这声音，就像是画家每次回来一样，把大门弄得巨响，告诉住在这里的人，他回来了。

可是，没有人，空无一人。

画家有很长时间没有露面了。

听胡梅清和夏晨说，画家一直没上班，离家云游四方去了。

凡一知道，他一时半会儿转不过弯来，自己不是同样不能释怀吗？

她觉得难受，画家大概比自己更加痛苦。

只是他们痛苦的根由不同。

但是她了解画家，他会从痛苦中走出来，只是个时间问题。在他没有想通之前，他不会露面。

他露面了，就是他想通了，是他准备用另一个身份接受凡一了。

凡一怏怏回到厨房，悲催的发现，火熄灭了，怎么都打不开。

她拎起了煤气罐掂了掂，发现是煤气罐空了，气没了。

她有点丧气。

“袁夜，我们今天出去吃。”她高声叫和一一一起玩的袁夜。

“好，你请客啊！”袁夜回应。

凡一手牵着一一，找了几家小食店，袁夜都不满意，说凡一太小气了。

他们一行三人只好打车，找了一家上点档次的餐厅吃饭。

一进餐厅，眼尖的一一就叫起来，“叔叔。”

凡一定睛一看，却是钟一。

不过，他不是一个人，他对面坐着一位妆容精致的女子，赫然是很久不见的萧冉冉。

袁夜拉开一一，“一一，过来。”

凡一没说话，低着头，在在袁夜身后面。

钟一乍一见他们，略微惊讶了一下，而后又恢复如常，他离开座位，走到一一身边，抱起一一，“一一，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显然这句话他是问凡一，却是托着一一之口问出来。

“我和妈妈还有哥哥来吃饭。”一一抱着钟一的脖颈，显然他对这位叔叔非常有好感。

“一一，下来，你把叔叔的衣服弄脏了。”凡一示意袁夜抱着一一。

钟一今天穿得很正式，很难看见他如此郑重的穿着，显然他对这次约会很重视。

袁夜似乎对钟一抱有莫名的敌意，黑着脸，抢夺似的抱过一一。

萧冉冉也离开座位款款走过来，风姿绰约，妆容精致，居高临下，面带笑容，“是凡一啊！”很熟络的样子。

凡一微笑着和她打了声招呼。

“走啊，我饿死了。”袁夜抱着一一在一旁不满地叫。

他们几个人站在餐厅里过道上，食客皆侧目，似有不满。

“我们先去就坐了。”凡一巴不得快点离开。

平时袁夜这张破嘴让她厌烦，今天她真有点喜欢他这张口无遮拦的嘴了。

“大家一起吧。”萧冉冉热情相邀。

“我不喜欢和陌生人坐。”袁夜今天真是太给力了，凡一在心里暗暗对他竖了大拇指，为他点了个赞。

萧冉冉讪讪的，“那请自便吧。”

凡一礼貌地朝他们笑笑，转身跟着袁夜朝靠窗的座位走去。

这顿饭，凡一食不知味。

看萧冉冉满面春风的样子，加上钟一精心的穿着，两人看上去很是惹人注目。

凡一的失落，大大咧咧的袁夜都看出来了。

“瞧你这点出息，不就是个花心的男人么？值得你这么难受！”袁夜嘲讽她。

“一边去，吃完饭快滚。”凡一白他一眼。

“一一，你妈妈骂人，亏她还是大学老师，这么不文明。”袁夜对一一说。

“妈妈，骂人不好。”一一瞪着乌黑的眼睛，认真地教育妈妈。

“妈妈没骂人，一一。”凡一擦去一一嘴角边的饭渍。

三个人吃晚饭，回头发现钟一和萧冉冉已经都不见了。

原来他们已经撤离了，凡一松了口气。

从餐厅出来，他们想去打车。

小一一已经困了，不住地打呵欠。

袁夜抱着一一，“我今晚在你家借住一晚成不？”

“不行。”凡一断然拒绝。

“这么小气，不就是住一晚么！”袁夜抱着一一不撒手。

“别闹了，快回家去吧。”凡一心烦。

“偏不。”袁夜耍起了无赖。

“我送你们回去吧，正好顺路。”钟一出现在他们身后。

“你还没走？”凡一讶异。

“想着你们这个钟点不好打车，所以特意等你们。”钟一笑说。

“好好，正好一一都困了。”袁夜忘了刚才对别人的冷淡，自顾自打开车门，抱着一一钻进去，有车不坐那是傻瓜。

凡一无法，嗔怒地盯着车里的袁夜。

袁夜转过头，假装没看见。

“上车吧。”钟一打开前面的车门。

车子开得很平稳，一一伏在袁夜怀里睡熟了。

凡一眼睛看着窗外，连话唠袁夜今晚也变了哑巴。

“今天是萧冉冉的生日，跟她这么多年的朋友，一起吃顿饭总比不能拒绝，所以……”

“这种事，你不必跟我解释，你跟我解释不着，我也没心思管别人的私事。”凡一打断他的解释。

“凡一姐姐，赶明我让我爸给你找个好的，别人盘里的菜你就别觊觎了。”袁夜这时候开口，让凡一想封上他那张嘴。

袁夜还口很甜地叫自己姐姐，凡一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以前哪次他不是没大没小直呼其名的？

凡一当真打了个哆嗦。

忍不住腹诽，这个讨人厌的家伙，平时总是凡一长，凡一短的，今天居然当着钟一的面叫自己姐姐，真是恶寒。

“我没有觊觎别人碗里的菜，我不稀罕。”凡一大概自己都没有觉察出来，自己的话里已然带了醋意。

“那就好。”钟一淡淡的，眼睛看着前方。

一一睡了一路，下车时依然迷迷糊糊的。

钟一从昏昏欲睡的袁夜手里接过一一，他抱着钟一的脖颈，口水流了钟一一肩膀。

“我今晚睡这里。”袁夜睡眼惺忪。

凡一见天真的很晚了，这个节点不好打车，只好同意。

钟一却对袁夜说：“我送你回家。”

“我今天不想回家。”袁夜就要窜进院里。

钟一一把拉住他，“等等，我今天和你一起住在这里。”

“你凭什么住这里？”袁夜瞪圆了眼睛。

“不凭什么，我今天喝了点红酒，开车上路怕路上被查到酒驾。”钟一的借口太明显，傻子都看得出来。但是既然他都这样说了，凡一也不能拒绝，总不能让他酒驾回去。

“你和袁夜挤一挤吧，画家的房间一直空着。”凡一抱过一一，对钟一说完，径直回屋去了。

“我不跟他一起睡，我睡书房成不？”袁夜梗着脖子叫。

接过，袁夜一个人睡在书房里。

凡一晚间起夜，见书房的灯一直亮着，不知道袁夜这家伙不睡觉在干什么。

凡一走到书房门外，叫了一声：“袁夜，早点睡觉吧，明天不是还要上课么？”

没有回音。

第二天一早，凡一起床做早饭。

书房的门洞开着，却已然不见了袁夜的身影，昨晚一直亮着的灯，现在也依然亮着。

“这臭小子，连灯也不给关，心急火燎干什么去了，离开也不知道打声招呼。”凡一不满地咕哝着。

“我昨晚去书房，看到他在上网。”钟一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

凡一心一沉，这小子又翻看自己的电脑，自己电脑里那点秘密，以袁夜的能量，他只要稍微动点脑筋，就会破译了那个密码。

凡一很后悔，没有及时把密码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