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李大小姐表演秀

赵虎子父子二人回到家中，把当时抓获大黄的情景添枝加叶的和佐藤介夫学了一遍，听得佐藤介夫也一楞一楞的。

“什么，它鸡肉吃啦？而且看样子好像还没吃够？这怎么可能呢。”佐藤介夫真心搞不懂狗的世界。

但三个人都很开心，狗的世界不需要了解，只要了解到大黄把鸡肉吃了，就等着它拉肚子好啦。

抛开这里三只狐狸的幸灾乐祸不提，只提失落的大黄。大黄回到李家来到自己的小窝，内心十分不开心。它趴在窝前，两只前爪搭在下巴下面，懒洋洋地还在回味着烤鸡的美味。

第二天早上，李家的人早早醒了，干活的干活，做饭的做饭。没有人注意到，小姐院前的狗窝里，趴着的大黄不像以前一样早早起来满院子乱窜，而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或许，有路过的人会发现，大黄的狗窝附近还留着几泡稀屎，飘出一股恶臭的味道。

李猛今天很开心，自从得到了赵虎子送的那根鹿鞭之后，他一直很开心。他在为自己将来有个带把的光宗耀祖而开心。想到昨晚，他和媳妇大战几百回合而依旧精气十足，他心里越发的感谢赵虎子了。喔，不对，应该感谢那只鹿鞭。

李老抠家是一座二进二出的四合院，分主房，配房，客厅，书房，门房并带有后院和几间仓房。李老抠夫妇二人住在前院，而李老太爷和小姐住在后院。至于李猛，呵呵，门房。

李猛从李老爷的院子里出来，准备去李老太爷那里看看有什么需要，这人老了，事也多。不过李猛很喜欢老太爷事多，老太爷事一多就是想吃点好吃的，李猛顺便也能蹭点解解馋。不要以为地主家过得有多好，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尤其摊上老李家这样的，抠的要死。

李猛刚走入后院，就闻得一股臭味扑鼻而来。他用袖子掩了掩鼻子，心道，现在的下人越来越懒了，连夜香都懒得掏了吗？

什么，你说我也是下人？你再说一句？

好吧，别急眼，我也是下人，不过我是老爷心腹哎。心腹懂不懂？

李猛掩着鼻子快步的走着，忽然觉得脚下一滑，吧唧，摔个大屁墩。

“哎哟”李猛一声惨叫，爬起来揉揉屁股，忽然感觉手里黏糊糊的，近手一看，一股恶臭差点没把他熏死。

“哪个倒楣催的，大早上的乱拉屎，别让俺逮住，非得扒了你皮不可。”李猛掐个脖子在低声骂道。

李猛身为李家下人，不敢大声在后院破口大骂，只好低声诅咒拉屎的人。他看了看手里的稀屎，恶心的哦，不要不要滴。想找东西擦擦，又找不到，在自己身上擦，他更舍不得。后来，他看到狗窝旁边的树，灵机一动，就在树上抹来抹去。

他正抹着，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大黄，他也纳闷，大黄今天怎么这么老实？哎，有些不对劲。

李猛顾不得手上脏，蹲下来看着无精打采装死的大黄，再看看大黄的屁股下面流出的稀水和自己手里的一样，李猛“呕”的一声转身就吐了。

原来罪魁祸首是你这个臭家伙，李猛真想一脚踢死大黄，可是他又不敢。大黄是大小姐的心肝宝贝，这让她知道自己踢了大黄，还不把自己皮扒了？

这大小姐胆子忒大，又被老爷夫人惯得没个样，这家里就没有能管住她的人。和她斗？李猛打了个寒颤，还是算了吧，我还想多活几年。

这不行啊，大黄生病了，这得让大小姐知道啊。想到这里，李猛顾不得自己和大黄身上的臭味，抱起大黄就跑进小姐的院子，一边跑一边喊“小姐，不好啦，出事啦。”

李秀娥此时正在吃早餐，这李家老少二代都抠，但是对自己闺女可不抠。只见李秀娥的桌上摆着白米粥，白面馒头，两个煮鸡蛋和两三碟小菜。白米，白面啊，这在村里属于奢侈品啊。只有过年的时候，村里人才能吃上一顿白面包的饺子。也不一定全部都能吃上，有的人家还吃不上呢。

李猛冲进李秀娥的闺房，第一眼看到不是李秀娥和站在她旁边的小丫鬟，而是桌上的食物。李猛这早上也没吃早饭呢，也不管自己身上是香是臭了，只是盯着饭碗流口水。

李秀娥正在喝粥，眉头还皱着，心里不由想到“天天这几样，老爹也不知道换个样，成天白粥白粥的，老爹抠死了，给点肉吃啊。”

只是她抱怨的同时却没有发现刚进屋的李猛和站在身边的丫鬟春喜，盯着她吃的食物，有多眼馋。

李猛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抱怨，她抬头一看是李猛，刚想说话，就闻到一股臭气，恶心得她把刚喝的粥一口给呕出去了。站在旁边的春喜，看着小姐喷出去的白米粥，嘴里咽咽唾沫，又急忙帮小姐拍着后背。

“李猛”李秀娥怒了，连平时喊的叔都不叫了。“你大早起来，过来就是恶心我的是不是，你掉粪坑里啦，身上这么臭。还有，你抱着大黄干嘛，想把我的大黄臭死吗？”不管是女人还是女孩，生起气来毫无道理也毫无理由可言，管你是对是错，先一阵大帽子给你扣上再说。

“小，小姐，不是我身上臭啊，是大黄身上啊。大黄不知道怎么了，拉稀还没有精神，我看它有病了，特意找小姐来了啊。”李猛的哈喇子早被李秀娥的这一顿娇叱吓回去，他心里委屈透了。

我容易吗？不管大黄身上多臭还抱来给你看，还被你一顿骂。我想，我想，最少两碗白米粥，三个大馒头，四个鸡蛋才能抚平我这受伤的心。

“什么？大黄病啦。我看看，你放地上。”李秀娥一听大黄有病了，顿时着急了。大黄不但是她的宠物还是她的朋友，它有病了，李秀娥很伤心，很难过。

大黄被李猛放在地上，也没有了平时见到李秀娥的兴奋劲，只是微微抬着头看了一眼李秀娥，发出“呜呜”的声音。似乎大黄在哭诉，主人，主人，我生病了哎。

“大小姐，你看，这大黄好像拉肚子了。没看这身上臭臭的吗？我都不怕臭，就是惦记大黄的病情啊，所以立马把它送到你身边了。”李猛邀功似得讲述着自己有多么不容易。

李猛心里在想“我不嫌脏，不怕臭，让大小姐第一时间看到大黄，怎么着小姐也得把桌上的两个鸡蛋赏给我吧。”

“嗯”李秀娥先答应一声，李猛的脸色顿时一喜，还未等嘴角咧开就听得李秀娥劈头盖脸道“先送到我这里有用吗？啊，我会治，还是你会治？难道你不知道给它找医生吗？”

李猛这个悔哟，我嘴咋这么贱呢，我掉这些干什么啊。李猛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蹲在地上画着圈圈诅咒大黄，千不该，万不该，这时候你生什么病啊，害的我被小姐骂。

旁边的春喜刚开始不敢说话，她太了解自家小姐的脾气啦。看李秀娥骂完了，她上前瑟生生的说到“小姐，先别生气了，也许，也许......”

李秀娥朝春喜一瞪眼，没好气的说道“也许什么，有话就说。”

春喜小眼泪刷的一下就被李秀娥的话吓出来了，她发着抖，悄声说道“也许咱们老爷有办法呢？”

“对呀，俺爹肯定有办法，好，春喜，桌上的饭菜赏给你吃啦，不像有的人。哼！”李秀娥闻言大喜，小手一挥，就把东西赏了出去。

这边春喜脸乐得像个包子似得，那边李猛脸黑的像锅底似得，李猛盯着桌上的饭菜，眼睛舍不得离开，心里悲呼道“这都是啥啊？还讲不讲道理啦，苍天啊，太黑暗了，好人没好报啊。”

李秀娥可不管李猛在那里怨天尤人，她小脚一伸，踢在李猛身上“还等啥呢，等我请你吃饭呢，快抱起大黄跟我走啊。”说完，她就先向李老抠的前院跑去了。

李猛再次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再看看春喜笑成的包子脸，悲愤的想“我是真想让你请我吃饭，可是你不请啊。”李猛哭丧着脸，抱起大黄，恨恨地一跺脚，跟着李秀娥走了。

李秀娥跑到前院，正好李老抠和夫人田氏也正在吃饭。李老抠这里的饭菜就不如李秀娥的标准高了。桌上摆着两碗高粱米粥，几个苞米面和白面混杂的馒头，一碟百年不变的萝卜皮咸菜和一盘新鲜的拌白菜丝。没有白米粥，没有鸡蛋，一切那么原生态。

“爹，娘，秀儿给二老请安啦。”李秀娥在进屋子前就收住了脚步，掂着脚一步一步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轻柔无比。她走到李老抠和田氏跟前，双手轻捏，放在身体右侧方，双腿微微下蹲道了个福。

“哟，秀儿啊，今天太阳从哪边升起来的，来给爹娘请安啦。”李老抠打着趣对着李秀娥说道。自家闺女自己知道，除了有事或者过年节才会过来给自己夫妻请安，别的时候，想找她影子都找不到。今天这么乖，难道又闯什么祸不成？

“哪有，爹爹净瞎说，娘，爹爹瞎说。”李秀娥立即打开卖萌模式，朝着田氏的怀就钻，挤得李老抠看着自己媳妇的胸前一阵上火。

“咳咳，秀儿，你就说什么事吧，你的秉性，爹爹我还不知道？缺钱花了，还是惹了祸啦。”李老抠故意咳嗽一声，把身体坐直了，板着脸说道。

“没有啦，人家没有，咦，爹爹你胸前这是啥？”李秀娥撒着妖正想着怎么说的时候，看到李老抠胸前挂着一个亮闪闪的东西，霎是好看。

无论女人还是女孩好像对亮闪闪的东西都毫无抵抗力，李秀娥也是如此，看到她就想要，得不到就哭。

“呵呵，此物是爹爹我前几日去县城里买的，它叫怀表，比咱家那个大座钟可强多了，戴在身上可以随时看看时辰。”李老抠老脸一红，他可没敢说从赵虎子家里那个昏迷的人身上拿走的，父母还是给孩子做个榜样吗。

“爹，送给我行不？”李秀娥蹲在李老抠腿边上，用萌萌的大眼睛看着她爹。这双萌萌的眼睛，让任何一个人看了都不会拒绝，这么一个漂亮可爱的小萝莉面前，一只怀表算什么？

“咳咳，不行”似乎只有李老抠能办出这样人神共愤的事情而不脸红，他很自然的就拒绝了小萝莉的请求。

“娘，俺爹不疼我了，娘，我命咋这么苦啊。”李秀娥一看这招不好使，立马使出第二个大杀招，哭。

田氏一看自己闺女哭得梨花带雨的，心疼的哦，她对着李老抠悄声说道“她爹，你就让让她，你看咱闺女哭得，多伤心啊。”

李老抠撇撇嘴，小声说道“你妇道人家懂什么，这丫头鬼着呢。”

李秀娥本来就是假哭，可是听到这话，再加上想起病重大黄，这真眼泪就掉下来了，这哭的一个伤心，大有孟姜女哭倒长城的架式。

田氏一看自己闺女不似刚才有些做假的哭，这次哭声中带着悲切，想必被他爹的话真得弄伤心了吧。想到这里，她想劝又不敢劝，没有办法，哭吧。这娘俩就开始抱着头痛哭起来，好好的早餐就这么破坏了。

而在外面还抱着大黄的李猛心里纳闷，屋里这是咋滴啦？大小姐挨揍啦？咋夫人和小姐一起哭呢？想到小姐被揍，李猛心里不知道怎么滴，还有那么一点点小兴奋呢？呵呵。

李老抠听着这娘俩在拼命的哭，气得从饭桌前走了出来，哆嗦着手指着这娘俩说“你们娘俩这是要做甚？啊，还当不当我是一家之主啊？啊！”

李秀娥正伤心呢，哪有功夫理她爹，继续和她娘抱成一团哭。李老抠想骂又舍不得，不骂心里又生气，他在屋里来回走着，最后一拍手说道“秀儿，这东西金贵，再说你也用不上，我只借给你玩一天，第二天就还给爹爹可好。”

“好”李老抠话音未落，李秀娥赞同的声音随声而至。她脸上还挂着泪珠，快速的跑到李老抠那里抻出她那雪白的小手，眼睛还是萌萌的看着李老抠。

“哎，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摊上你这么一个闺女，罢了，拿去吧。记得明天还我哦？”李老抠这回可被这萌萌的眼神打败了，从胸前解下怀表放在李秀娥手里叮嘱道。

“知道啦，爹最好啦。”李秀娥亲昵着抱了抱李老抠，又跑去亲了亲她娘，乐得田氏脸上挂着笑的同时还有眼泪没擦下去。

李秀娥看东西到手，借归借，但什么时候还，就不是李老抠说了算啦。她蹦蹦跳跳的出了屋门，突然看到李猛抱着大黄站在门口，她不解的问“猛叔，你抱着大黄站门口干啥？”

李猛有些哭笑不得，姑奶奶哎，大小姐哎，让我抱大黄的是你，问我在这干嘛的还是你，还能行不行啊。

李秀娥看看李猛，又看看大黄，眼睛忽然一睁，小嘴儿也张开，好像想到了什么。

她猛然转过身向屋里跑去，一边跑，一边还咋胡道“爹，娘，我还有一件事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