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麒麟怪婴
众位看官,你道怎的?原来先前众人只顾关心潘强及方怡,一时竟然忘记了婴儿。
这时再看,无不面色全改,有胆小者已吓的跑出屋外,胆大者也只是偷偷观看一眼,已浑身打颤。
原来这婴儿不仅长相奇丑,全身长满大大小小的红疮疙瘩,奇臭无比,并且从头至脚长满了仿佛裹了一层鱼鳞般的东西,就像一个麒麟儿。
看起来面目可憎,非常可怕。
闻起来恶心透顶,几欲呕吐。
方玉看了一眼,吓的花容失色,几近昏厥,连忙抱着刘振,躲进他的怀里,浑身发抖的只敢拿余光偷看。
刘振虽然也是吃了一惊,可毕竟见了世面,立马平静下来,拍了拍方玉的肩膀,以示安慰。
方玉这才定下神来,见脐带还连在托盘之上,两个小腿正不停乱蹬,全身血肉模糊,脖子更被长长脐带缠绕,几乎快要窒息。
方玉看着心疼,想到他刚出生,便没了母亲,全身又长满鳞片一样的怪物东西,又臭又难闻,很是丑陋,不觉有了慈爱之心,再顾不得许多,连忙抱起婴儿,用牙咬断缠绕在他脖上的脐带,擦干血迹,抱在怀里哄起来。
这婴儿原本并未啼哭,此时被方玉抱在怀里,倒突然大声哭了起来,声音宏亮,语调高亢。
这时正被张武抱着的潘强,听到婴儿的啼哭,也从昏迷中醒转过来。
刘振见状,连忙接过方玉怀中婴儿,抱给潘强看。
潘强老年得子,煞是高兴,可忽然看到此婴相貌奇丑,全身散发恶臭,如此模样,犹如怪物一般,顿觉心寒。
他一时想到此生只盼能有个一儿半女,好为潘家传宗接代,结果到头来生下的孩子竟是个怪物,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这叫自己死后如何有脸面去地下见列祖列宗,不由气的伸出双手,一把扼住婴儿脖子,嘴里大声叫道:孽……孽障,我……我掐死你!”
刘振原本以为他老年得子,见了儿子,会满心欢喜,却不想他竟下此狠手,连忙用力掰开他的手,把孩子抱开。
那婴儿受此大惊,小脸先憋的通红,跟着又一阵大哭。
潘强嘴里喘着粗气,双眼瞪的如牛眼般,盯紧着婴儿,口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
张武知道他要说什么,赶紧近身去听,隐约听到“雨潇”二字,正欲去问,却见潘强头一歪,顿时没了气息,双眼圆睁,竟是死不瞑目。
“将军走好!”
张武见状,一行泪流了下来,大声说道。
众人见潘强已死,想起将军昔日对自己的好,不由纷纷跪下,一时大哭起来。
方玉想到自己这条命是潘强给的,一时也甚是悲戚。
刘振看看婴儿,忽然想起一件事,连忙问张武道:“张兄,将军临终之时,与你说了什么?”
张武连忙回答道:“将军嘴里好像说了什么“雨潇”,不知是何用意?”
“雨潇?雨潇?”刘振听后,一连重复几句,像是在想着什么。
心下思考半天,看看方玉怀里的婴儿,又看看地上死去的潘强,随即伏下身去磕了一个头道:“将军一生忧国忧民,为国家尽心竭力,却不想到死竟没能洗刷冤屈,如今为儿子取名雨潇,定是希望他将来能替大家讨还一个公道,可谓用心良苦!”
他顿了顿又道:“从此以后,将军之子就叫“雨潇”,希望他长大以后,能如将军之愿,为将军洗刷冤屈,还大家一个清白,也不枉辜负了将军的一片苦心。”
刘振说完,大家虽不甚明白,却也觉得有理,纷纷点头赞成。
张武听刘振说完,方才知道刚才潘强临死之前,竟是给婴儿取了一个名字,不由看了一眼婴儿,心下甚是感慨。
当晚,众人为潘强及方怡布置了灵堂,全体将士自愿为他二人守灵,甘当孝子,以示敬重之情。
到了第二日,众人到山上砍了松木,亲自为他们二人做了两副上好的棺材。
停放几日,将军坞所有村民,一起送葬,将潘强二人灵柩送上山顶,面北朝南,远望都城,就此入土为安。
众人想起将军昔日的好,各自又大哭一阵,方才下山。
自此,一代沙场名将,含恨而去,至死仍不瞑目。
从此,刘振夫妇便将麒麟儿潘雨潇留在身边,与女儿刘凌萱一同抚养。
张武念及潘强恩情,发誓要照顾潘雨潇长大成人,立志终生不娶,以报将军知遇之恩。
刘振劝阴无果,只好由他。
忽忽岁月,转眼三年已过。
潘雨潇这三年时间,尽管刘振和张武想了好多办法,想除去他身上依旧鳞片和恶臭,却始终没有成功,依旧如此。
不过除此之处,身体倒也壮实,几乎从末生过病。
村里人虽知他是将军之子,但每每想起他出生之日的各种异状,又克死了亲生父母,都在暗地里说他是不祥之人,虽碍于刘振、张武之面,没有闲言碎语,但凡见了他都躲的远远了,也吩咐自家小孩不要跟他玩,以免染了恶疾。
刘振及张武见此情景,想到潘强在世时,大家是何等团结,如今一朝离去,后人便遭此白眼,觉得很是心寒,自然待潘雨潇更亲了。
方玉念及姐姐亲情,又想到雨潇刚一出世,便没了爹娘,身世甚是凄惨,就也视他如已出,呵护备至。
潘雨潇自幼饱受村人泠眼,从小到大也就只有表妹刘凌萱陪自己玩,时间一久,变得不爱说话,性格也越来越孤僻,虽然小小年龄,却仿佛已看透人间泠暧,很是懂事、听话。
刘振总是想尽一切办法开导他,培养他积极向上的性格,希望他能像自己的父亲一样,坚强勇敢的面对一切困难。
赵武更是一天不离其左右,只要潘雨潇想吃什么,想玩什么,哪怕是天上的星星,都恨不得给他摘下来玩,只要他能开心一笑,便觉得吃什么苦都值当了。
渐渐的,潘雨潇虽然仍旧没朋友玩,可是性格却慢慢恢复了一些,不再那样孤僻和胆小。
随着刘振开始教他一些简单的武功招式,性格也变得坚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