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是谁伤了谁的心

慕莘来到秦庸的办公室，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秦庸一边给慕莘找资料，一边不时抬头继续打量着她，“今天，黎总跟你说什么了？”

“就说他不是严肃的老板，让我像在你这一样，再就是让我过来找你，我就说：好的。”慕莘扒拉着秦庸桌上的漫画书，觉着还挺有意思的。

秦庸很满意慕莘对黎炎的态度，但是还不忘给她打预防针，“黎总是在考验你呢，你想啊，哪个老板会让自己的秘书嬉皮笑脸没个正形的，干好你该干的，不该说的别乱说。”

慕莘听着觉得在理，不住点头说：“师父，我记住了，等我发工资了，孝敬你。”

“没白疼你，拿着文件快走吧，记住我说的话。”秦庸看着慕莘离开的背影，连连摇头，自己这个徒弟是该说她傻还是精明，时好时坏，害得自己整天操心，怎么像是养了闺女，就要时刻提防着外人入侵的感觉呢，这感觉如此沧桑、沧桑……

不知不觉就到了下班时间，今天黎炎并没有加班，所以慕莘就一蹦三跳找薛倾雯嗨皮去了。秦庸在电梯口一把抓住在电梯口手舞足蹈的慕莘，“小弟子，为师今天可是听你说要孝敬我来着。”

慕莘眨着大眼，尽量使自己看着无辜些，喃喃说道：“师父，人家没发工资。”

“这好说，今天我请你们，等你发工资了，请我两次，走吧。”

秦庸拖着慕莘就进电梯，慕莘回头看薛倾雯问道：“我没有被算计了吧？”

“你这么精，谁敢算计你！”薛倾雯理理短发，投去一副你最厉害的表情。

如果说途中慕莘还有所顾虑，还再扒拉着下个月的工资，那她看见吃的便什么都可以不想。

秦庸开着他的雷诺科雷傲在车水马龙中间不疾不徐地前行，他脑海不断搜索筛选地址，最终将车停到一家粤菜馆。秦庸下车为薛倾雯开门，薛倾雯微笑道谢，随后秦庸关门，和薛倾雯有说有笑地走进粤阳楼。

落座后，慕莘气呼呼走进来坐下，“师父你没安好心，不给我开门也就算了，开了再关上是什么态度！”

“第一，我是你师父，第二，今天我请客，第三，手脚长在你身上，没人拦你。”慕莘被秦庸的话噎得不出声，她觉得秦庸好像不太对劲，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只好闷闷地等着上菜。

薛倾雯见他二人斗嘴不住低笑，秦庸见薛倾雯笑了便跟着笑了，慕莘见他二人都笑了，不由得更郁闷了。

“听说你被调到黎总那当秘书了？”薛倾雯夹起一块咕噜肉，偏头问慕莘。

慕莘边吃边答：“嗯，说是特殊情况。”

薛倾雯对此没有什么意见，跟在黎炎身边可以学到很多东西，薛倾雯又问道：“感觉如何？”

慕莘仔细想想答道：“其实跟在师父那没什么区别，只不过现在需要谨言慎行。”

秦庸接过话，嗤笑一声：“就你在我这没大没小的。”

慕莘此时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反驳道：“我向来尊老爱幼，爱护小动物，一会把剩的饭菜打包回去带给小区门口的小歪吃。”

秦庸不再多说，看着咕噜肉、糖醋排骨、糖不甩等酸甜口味的菜被一扫而光，秦庸默默记下。上次带薛倾雯吃了海鲜，以后要带她吃遍各个菜系，薛倾雯说她不挑食，那他一定要知道她最爱吃什么。

虽然秦庸嘴上说嫌慕莘吃得多长得胖让她自己走回去，可实际上还是将慕莘和薛倾雯安全送到墨馨香，而且还为流浪狗小歪待了饭菜。看着小歪吃饱了慕莘心满意足的回了家，却没想到接到了他的电话。

慕莘想着既然阳打来电话，那就说清楚吧，“你……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嗯，最近心情不太好，想在你这儿找点安慰。”

慕莘想要开口说着撇清关系的话在听到他有气无力的声音便泄了气，是不是要一刀断的连问候都没有了呢？慕莘当然会说不是，“你怎么了？还好吗？怎么感觉好像没力气的样子？”

沈梓杨在床上翻了个身，桌边放着已经凉了的饭菜，自从他回家与沈致飞吵了一架后，沈梓杨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谅何婉君如何劝说，他依旧不吃不喝，“没什么大事，就是家里的事，总有些决定不是你想要的，但还不得不照做。”

慕莘坐在床上抿着嘴唇，他好像很伤心，那么这一次是不是应该由她做一次心灵鸡汤？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年轻总要经历些什么，我听你的声音有气无力，你是不是绝食抗议来着？”

“你……你怎么知道？”

“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伤害你自己的身体去伤害你最爱的人的心，这样真的好吗？”

这话曾经是薛倾雯对她说得，曾经她也绝食抗议过，是薛倾雯对她说了这番话将她从悬崖边捡了回来。如今慕莘不知道他到底是遇到什么事情，但她不能让他继续这样消沉下去，听着他的一声声叹息，慕莘将语气放得温柔些，“阳，你不是说过你想做太阳的吗？那你现在是怎么了？到底什么事情，难道不能用除了绝食以外的方法去解决吗”

沈梓杨凄惨一笑，别的方法？自家那个倔老头怎么能说服？但沈梓杨还是不想让慕莘继续担心了，“我知道了，一会儿就吃饭，你呢，最近怎么样？”

犹豫了一会儿，慕莘还是决定有些话还是要说出来，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不是那么回事儿，“其实最近我也很苦恼，想了很久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你说。”

沈梓杨匆匆扒了几口饭，听到慕莘有烦恼，便吃不下去了，“你说吧，说不定我能替你分忧。”

慕莘紧紧捏住手机，深呼一口气试探地问道：“你觉得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沈梓杨听闻心里咯噔一下，这句话的意思是……沈梓杨放下筷子反问道：“你觉得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慕莘心中暗自苦笑，没想到这决绝的话还要再说一次，“我如果有了喜欢的人，你会祝福我吗？”

沈梓杨的神情渐渐黯淡，含着满是忧伤的声音回道：“会，我会祝福的，我再也不想去逼一个人说喜欢了，不然到最后痛的还是自己。”

“阳，对不起，我已经伤害他一次了，所以我看清了我的心，现在不想再继续伤害他了。我们就做朋友吧……”

“好……我不在打扰……”

“嘟嘟嘟……”

慕莘颓然地放下手机，为何，她的幸福还未来，就先伤了两个人的心？慕莘将自己埋在被子里，默然流泪，为自己的愚笨也为她的迟钝。慕莘恨不得想回到接到阳电话的那天起，选择与所有断开，断得干干净净岂不更好？

那一头沈梓杨也是颓然地坐在窗前，他又被拒绝了一次是吗？这种感觉当真是好笑极了。

起初，慕莘以为自己喜欢的是电话里的那个阳，为了不三心二意，她拒绝了沈梓杨的苦苦追求；后来，她见了沈梓杨悲伤的样子慌了神，这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沈梓杨，为了沈梓杨，她又拒绝了阳。

可这本就是一个人，只因为沈梓杨起初想要多一份追到她的希望，而现在他忘记了还有两个身份存在于她的面前，一心只想着慕莘喜欢的不是他，而慕莘并不知道。

在这场闹剧之下，两个人不约而合的失了眠，几百公里的距离隔开了两人的心，可真的是距离隔开的吗？或许只有时间能解答。

接下来的几天，心神不宁的慕莘强打着精神，每天为黎炎整理整理文件、跑跑腿、传传话。好在没有什么大事，也没有什么差错。

慕莘坐在黎炎办公室门口，为他整理元旦他需要做的工作，心想着，果然老总也不是那么好做的，元旦的行程依旧是满满当当。

“你别说门童这个位置还是挺适合你的。”

慕莘听到这说话声音，暗自叹口气，这疯狗，到哪儿都会咬人。

“喂，小门童，黎总在吗？”

慕莘不屑地抬起头看向林一婷，突然眼神中满是对她幼稚的可笑，“林一婷，你向来只凭贬低别人来取得自信吗？”

林一婷掩嘴一笑，那娇媚的神情若是男人瞧了必定欢喜地将她推到在床上，而她正是这样想得，不然她一个小小员工来总经理办公室做什么，“别废话，黎总在吗？”

慕莘看着她的样子着实滑稽，她冷笑回道：“不在，不过黎总正在会议室和总部的人通话，有事我可以转达。”

林一婷对着慕莘大眼一瞪，哼声离开，她的确想做点什么，也得先保住她的职位再说剩下的留着脸蛋和身材就好了。对此，慕莘无奈不已，她不知道林一婷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整天这样和自己过不去，慕莘认为在职场里，赔笑都来不及哪儿还有精力去得罪人！

林一婷走后，厉娜拿着文件来到黎总办公室前，言语淡淡地问慕莘：“黎总在吗？”

慕莘摇头答：“黎总在开会，有事情我帮你转达。”

厉娜看了看手中的文件，递给慕莘说：“这是按黎总要求加编的内容，请他过目。”

慕莘双手接过说道：“好的，黎总回来我亲手交给他。”

厉娜若有所思望一眼慕莘，没有言语。

慕莘将蓝色文件夹端端正正放桌上，坐下等黎炎回来。黎炎在办公室门外为她安置一张小桌，一应俱全，看起来像那么回事。

“慕莘，你过来一下。”韩心御急冲冲喊着慕莘，慕莘闻言立刻起身，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能快步跟着韩心御到她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