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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真真假假

作者:清秋新月 | 发布时间 | 2016-07-27 | 字数:3207

迎着月光,赫连煜缓缓走出殿外。

白日之时,他故意牵过她的手,并下意识地看了眼她右手的虎口穴处,白白净净,什么也没有。

一个人无论怎么变,身上的胎记是不会变的。即便用火烧毁,抑或是残忍到用刀子划掉,仍然会留下痕迹。可是她的虎口处,却什么痕迹也没有。如果她真的是冷姬,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在她的胎记上涂了什么东西,将其遮掩住了。

若是她真涂了什么东西,一但浸水,水一定会将其泡掉,到那个时候,就可以一辩真假了。

其实,他并不想这么做,他并不想她真的变回冷姬。

两种声音在他心里拉锯着,终究是因了心中的那份痴情,让他偏向了想要看清她的真实身份......

“姑娘,”有宫婢毕恭毕敬地走来,看到她时,不禁吓了一跳。

莫婉清蓦地站起,瞪着无辜的水汪汪的眼睛,

“有事吗?”

“哦,药浴放好了,皇上让奴婢来请姑娘过去沐药浴,这样啊,姑娘身上的伤就不会留疤了。”这丫头边说边放大了瞳孔,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姑娘,皇上对您可真好,除了冷妃,皇上从来没有对别的女人这么好过。”

莫婉清抿了抿双唇,不知道该怎么回她,只是腼腆地笑了笑。

她跟在那宫婢的身后,穿过大殿,走到侧殿的厢房,里面还跟从前一样,云母屏风,幽兰轻绽,淡雅的清香缭绕在鼻间。氤氲的水气从屏风后浅浅的散出来。她呆呆地站着,有些不知所措,那宫婢忙过来帮她宽衣解带。她有些不自在地摁住她的手,

“我自己来吧。”

那宫婢偏了偏脑袋,在心里琢磨着:冷妃也从来不让她们侍候。

莫婉清褪去了外衣,绕过屏风,看着铺满花瓣的浴水,愣了片刻,便跳了进去。水花轻轻溅起,洒在地上,能听到哗哗的水声。

此刻,早已经候在此处的赫连煜轻轻走进了厢房,烛影轻曳,那屏风上,映着她清秀的轮廓。她纤纤十指,轻轻将水撩起,从指缝间隙出,浇在玉颈上。虽未见到其人,却已能想像出她那出水芙蓉的样子。他犹豫了片刻,终还是轻轻迈开了步子,走向屏风,悄悄探过头,窥视着正在沐浴的她。

她长发披肩,湿湿的头发随意地搭在她的肩头,水气扑得她脸粉红粉红的,比那桃花还要娇艳。她没有玉体横陈,还穿着衣衫。可是被水浸湿了的衣衫却像纱一样轻透。她的雪肌,她的玉体,在浸湿的衣衫里若隐若现,竟有了另一种别有韵味的妩媚。

她狭长的睫毛上挂着水珠,像珍珠一样明亮。

她的一切,美好的让他忘记了他真正的目的。

直到她无意间的一瞥,发现了他,惊慌失措地看着他,他才从痴迷中清醒。

她惶恐地下意识地捂着自己的胸口,而他却是满脸尴尬。

“我,我只是来看看你还有什么需要没?”赫连煜涨红了脸,眸光闪闪烁烁间,他忽然看到了一抹红。

他定睛一看,不偏不倚,就在她的虎口处,那形状,就是他第一次看到的样子。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惶恐的她,只觉得这一切就好像在做梦一样不真实。他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由于用力太猛,实实在在地疼到了心窝子里。

他不再顾忌男女之别,不再顾忌她是否在沐浴。此时此刻,他只想证明自己没有产生幻觉,只想证明他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他一个大阔步走过去,一把握住她的右手手腕,有些激动,有些兴奋,又有些气愤,气愤她骗得他好苦。

“你没死,你真的没死!”

他握得好用力好用力,握得她有些疼,她眉心一紧,狠狠地甩开了他的手,

“不,曾经的冷姬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舞姬莫婉清。”她从容不迫中带着一丝倔强。

赫连煜迷缝着双眼,

“那你告诉我,你手上的这块儿胎记要如何解释。”其实他不明白,莫婉清并不是否认她不是冷姬,她只是想说那个冷姬并不是真正的她。

她微微抬眸,似笑非笑,

“婉清并不敢欺瞒皇上,在死过之前,婉清的的确确被皇上封为冷妃,可是那个冷妃已经被赐死了,皇上不是不知道。现在的我只是莫婉清,希望皇上能明白。”

赫连煜恍然,他隐约知道她是服毒而死,似乎还是她自己要求毒药赐死的。一想到此,他蓦地想起她身体的特殊。难道她体内的五毒蛊可以让她百毒不侵?好聪明的她!

可是据他了解,他所知道的五毒蛊并没有这一说,说是可以让携带者百毒不侵。他讶异地看着她,

“不是所有人都看到你死了吗?你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莫婉清扬了扬唇角,

“我赌了一把,我想,我的血液可以毒死人,或许也可以让我百毒不侵呢?”

结果,她赌赢了。可她为什么要去冒这个险?万她赌输了,那岂不是......

现在想想,他都心有余悸,不知道她哪儿来那么大的勇气。

但是,不管怎么说,她没有死,她还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北国的夜,总是凉爽中透着寒意。一阵风吹进来,莫婉清不由得抱紧了双臂。赫连煜这才反应过来,她还穿着湿衣裳,身上还带着伤。他忙将她揽进怀中,唤着候在门口的侍婢,让她们找些干净的衣裳来。侍婢会意,拿来了冷姬曾经穿过的衣裳。

莫婉清换上,正好合身。

“夜深了,你先歇着吧。”尽管心中万分不舍,赫连煜仍然关心地让她歇着。

莫婉清星眸微转,

“婉清陪皇上看会儿星星吧。”

她知道,他很孤寂。

三更天的夜,清静得可以听到自己的心声。

月亮又圆又大,花又香又浓。赫连煜从来不知道他这养元殿也有如此好的夜景,甚至比在兰若宫里看到的星星还要美还要亮。

他忍不住侧眸看了她一眼,她的眼睛好明亮,像天上的星星一样美好。他微微抬手,想要悄悄揽过她的肩头,可是他不敢。生怕一个不小心冒犯了她,亵渎了她,就这样把她吓走了。

无意中,莫婉清的余光看到他在看她,便扬了扬唇角,

“皇上,您以后可以直呼婉清的名字吗?我不喜欢冷姬这两个字。”

赫连煜笑了笑,

“我觉得,只有婉清这两个字才配得上你,这是你真正的芳名吗?”

此时此刻,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活脱脱地变了个人。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矫情,如此诗情画意,他自己都不知道。

莫婉清轻抿双唇,害羞地点了点头。

可是他实在不明白,原本就是同一个人,为什么眨眼间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对于眼前的这个女人,他真的有些看不清楚,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他越来越觉得这个女子不简单,应该背负着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那个冷漠的她,这个热情温婉的她,甚至隐忍的她,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真正喜欢的是哪一个......

三天后,高离通过皇叔楚行舟的告知,在楚云宵的御书房里发现了那封信。

他火冒三丈,皇上竟然不辞而别,还有诗桃,竟然一点儿风声也没给他透露。她到底该听谁的都弄不清楚了吗?想来奇怪,好端端的,皇上出宫干嘛?难道他发现了什么?还是......

高离越想越觉得不安,若是被皇上发现了一切,那么他可就是在劫难逃了。他死不足惜,怕就怕皇上会因此沉沦而失了宝座失了江山哪。

而此刻,楚云宵与诗桃已经出了颖都地界,在温邑歇脚。

烈日当头,他们头上仅有一片茅草遮顶。诗桃取出在上一个城邑带的干粮与水递给楚云宵,

“皇,哦不,公子,我们这么赶,您的身子能吃得消吗?要不咱们进城后,歇息个两天再走吧。”

楚云宵接过水,摇了摇头,

“不,你能追来,难道高离就不能吗?说不定他此刻已经看到信在追赶咱们呢。”

诗桃恍然,

“哦,那咱们还是赶路吧。”其实她很想问他们究竟要去哪儿,为什么如此着急。

可是她之前说过,自己不会多问,只好封紧了嘴巴,一句也不多说。

夕阳西下,他们在温邑城外给马喂了草,饮了水,又继续赶路。再过两个城邑就出了南泽地界,穿过一个无人管的盲区,就是北冥了。

楚云宵心里的那份迫切越来越浓越来越强烈,他只希望路程短点儿再短点儿,他从来没有觉得南泽的地域会如此宽广过......

“娘娘,相国到了。”正心事重重的何玉锦忙止步迎出了大殿,将爹爹扶进来坐下。

半盏茶过后,她才吞吞吐吐地问道,

“父亲,当日你真的是亲眼看到那妖女被毒死了吗?”

见她神色凝重,何怀绪便知女儿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有什么问题还是?”他眉心一紧,疑惑地问了一句。

“那她的尸体怎么处置了呢?”何玉锦似在寻找着什么答案。

何怀绪越听心里越不踏实,便让女儿直说。

当女儿告诉他,兰妃从宫外买回一个女子,竟与那死去的妖女长得一模一样,他不由得全身发麻,倒抽了一口凉气。那天,明明大家都亲眼看到那妖女七窍流血而死,怎么可能活着呢?可是如果她死了,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长相一模一样的人,还真巧,偏偏还跟那兰妃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