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霎时乐土变幂幽

沈梓杨仰望高空的太阳，怀着期待说：“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赵观随他一同仰望蓝天，深吸一口气对沈梓杨说道：“好了，走吧。”

忙忙碌碌又是小半天，沈梓杨已经不知道来回多少次，救出多少人。望一眼黑板上失踪人数已是个位数，沈梓杨卯足劲重回那片废墟之中。

“我们是救援队的，有人能听到吗？听到请敲几下。”沈梓杨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却没有得到回应。

“班长，这里应该没有人了。”

“再进去看看吧。”

沈梓杨拿着手电四处查看，前进一步又退回，刚才好像有什么在反光？沈梓杨透过那个小缝隙看到一部手机，拿出蛇眼顺着缝隙放下，片刻后传来数据。

“沈梓杨呼叫，沈梓杨呼叫，10点钟方向发现幸存者，请求支援。”

“班长，你看，不显示生命体征了！”

沈梓杨立刻走向低处，对牟峰说道：“我们需要尽快找到入口进去，只能赌一把了。”

牟峰拿起开缝器与时间赛跑，与沈梓杨通力配合，二人终于凿出通道。走进之后松一口气，一位男老师躺在那，沈梓杨松了的气重新提起，他的情况似乎不乐观。

沈梓杨用冷水擦拭他的脸颊，见他微微皱起眉头，沈梓杨立刻背起他对牟峰说：“你先走，清理障碍。”

沈梓杨屏息凝神，瞅准眼前虚实，不错丝毫。而一阵电话铃声的响起让沈梓杨一时失神，脑海中回荡的是每次这铃声响起，那头是母亲温柔又明快的声音，好像很久没见她了呢。

转瞬沈梓杨清醒过来，自己执行任务的时候不会带手机。然而那踏向虚空的脚已经收不回，沈梓杨紧紧抓住身后的人，重重跌下，一块石板砸向他的腿。

“班长！”

牟峰赶忙跑到沈梓杨身边，用尽全力推开那沉重的负担，连忙查看伤势。

沈梓杨只觉腿上重物挪开，痛楚没有麻痹他的头脑，抓住牟峰的手说：“看看他怎么样，先背他出去。快！愣着干嘛，快走！”

牟峰只得背起男人快步向外走去，心中只想快些找人回来救出他最敬的人。

沈梓杨倚着废墟大口喘气，终于他无事了。

“梓杨？梓杨？”

“我在这儿。”

樊桀闻声立刻赶过来，低头查看他的伤势，一拳打在他的肩膀大声吼道：“你个笨蛋，吓死我了！”

沈梓杨装作吃痛的样子对他说道：“痛，这里也有伤！”

樊桀一屁股坐在沈梓杨身边，冷言道：“痛死你活该！”

沈梓杨笑嘻嘻地对樊桀伸出手：“扶我，我走不动了，我们得快点出去。”

樊桀黑着脸服软，“真是欠了你的！”

沈梓杨一脸得意，“那是自然~”

看到沈梓杨一瘸一拐走出那片阴暗，牟峰悬着的心，放下一半。

“班长，所有人员都已找到，已将伤亡降到最低，我们的任务完成了。你的腿……”

“你在这等一下，我去叫小黎给你看看。”

樊桀将他扶到平缓处坐下，快步跑向他惦念的人儿。

不多时，青小黎被樊桀拖到沈梓杨面前，她无奈地开口道：“我就是个护士，我不会检查。”

“哎呀，你就给看看，看了我好放心。”

樊桀的喋喋不休使青小黎不得不装腔作势为沈梓杨上下检查一番。

虽然她懂得不多，但她也知道伤势确实不轻，青小黎皱着眉头说：“他的腿应该挺严重的，最好还是尽快去医院。”

“你别难为她了，人家也很忙的，你就给她拽来了，你放心了，我可不放心。”

沈梓杨对于樊桀的行为颇是无语加无可奈何，只好对青小黎抱歉地说：“对不起啊，打扰你了，你去忙吧。”

“哎哎哎，你别走啊，我也受伤了！”

樊桀的话使青小黎迈开的脚停下来，她惊慌地回过头上下打量着樊桀，急切问道：“哪儿啊？哪儿受伤了？严不严重？你说话啊！”

樊桀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挠着头说：“那个，那个，我……”

青小黎瞬时反应过来，懊恼地跺脚说道：“你骗我！”

樊桀没有抓住气愤跑开的青小黎，转头对沈梓杨抱怨道：“都怪你！都怪你！看你把她惹生气了！受伤了活该！哼～”

看着樊桀离开的身影，沈梓杨无比委屈道：“让你嘴贱插话！嘶～”

——

“嘶……”

沈梓杨捂着头痛欲裂的脑袋被身旁的人推醒，“先生，我们要打烊了。”

沈梓杨蜷缩的身子慢慢伸展撑起身子从地上爬起来，样子狼狈不堪，他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胳膊对身旁的服务生问道：“现在几点了？”

“先生，已经凌晨一点了，您看您是不是买了单去楼上休息呢，我们楼上有包间的。”

沈梓杨从钱包里拿出几张钞票递给服务生，“带我上去吧。”

服务生接过钱恭敬地问：“先生，需要给您安排美女吗？”

沈梓杨此时醉意消了大半，他厌烦地盯着那个服务生反问道：“你的话很多吗？”

服务生不敢多言，默默地为沈梓杨带路，走到二楼时，沈梓杨听到男人和女人的争执声音，声音有些耳熟他停下了脚步，瞥一眼房门号2203后继续跟上服务生。

走到2208房前，服务生微微鞠躬道：“先生，就是这间房，真的不需要……”

沈梓杨不耐烦挥手，“趁我没发火，赶紧走！”

待服务生走后，沈梓杨重新回到那个争执不断的2203，在房门口驻足观望起来。

披头散发的女人正指着男人的鼻子说：“给钱！”

男人冷哼道：“就你这个样子，这种服务，就值这个钱，赶紧滚，别给脸不要脸！”

女人像是争执不过，又重新数了数手中的钱说：“行，你有种，你给我等着！”

女人拎着包走出房门，经过沈梓杨时恶狠狠地瞧了他一眼，沈梓杨掩住口鼻，她身上那劣质香水混合着汗水的味道可怕极了，真是不知道那男人怎么会和这种人……

沈梓杨摇着头走进房间，不住地挥手驱散房间的‘恶臭’。心情不爽的男人见他进来蹭得起身想要抓住他以泄心头之恨，“你小子，刚才挨得揍不够，现在皮又痒了是吗！”

沈梓杨躲开他迎面而来的大手，闪身至他的身后抄起桌上的一本画着裸女的书砸向他的头，这一下力道并不重，但挑衅的意味更重。

“刚才你趁着我醉酒把我踩在脚下，你就该想到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你喜欢的女人你不敢上，却去找一个醉汉的麻烦，威风吗？你不觉得窝囊吗！”

男人被沈梓杨的话激怒，愤怒地向着沈梓杨的身子手脚并用，而丝毫没有碰到沈梓杨的一毫一发。

沈梓杨跳到床上，将被子抄起，躲避着男人乱无章法的拳头的同时，三下五除二将被单与被子分离，而后蹦到男人身边闪身到身后。沈梓杨一手拿着被单挂，一手拿着另一头将被单勒过男人的脖子，绕过他挥舞的双手，紧紧一收。沈梓杨对着男人的膝盖就是一脚，男人重心不稳，随即倒在地上，沈梓杨拿着被单捆住他不老实的双手，打了个双重死结。

沈梓杨将两个枕头够到手里，一脚踩着男人不老实的双腿，一边听着男人骂骂咧咧的话，一边心情颇好的将两个枕套绑在一起而后紧紧捆住他的双脚。

沈梓杨蹲在男人的身边，撑着脑袋笑着说：“我要是你啊，我就乖乖地闭上嘴，寻找能逃脱的机会。不过你遇上了我，你身上的结，你自己是解不开了！”

男人对着沈梓杨啐了口吐沫，“把我绑起来算怎么回事？有种单挑啊！看你能挨得了我几拳头？”

沈梓杨听着他的话笑得前仰后合，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单挑？难道我刚才是找人群殴你了吗？还是我逼着你把自己给捆起来，没本事就说没本事！”

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还有女人那急切而愤恨地声音：“快点，别让他跑了。”

沈梓杨听闻淡淡一笑，他拍着男人的脸颊说：“你不是想单挑吗，一会儿跟他们说吧。”

沈梓杨起身离开房间，刚出门口一行人一拥而入，不多时传来阵阵哀嚎，沈梓杨关上房门倒在床上卧榻鼾睡，不多时便进入了梦乡。

梦中还有那他未回忆完的那地震留下的疼痛。

“医院里没床位了，凑合在这儿呆着吧。”

樊桀为沈梓杨搬过一个小凳架起他的腿，轻轻敲打着石膏对他说：“真有本事啊，骨裂。”

沈梓杨倚着座椅闭上眼睛，心中是机场里匆匆一瞥而令她心动不已的人，此时他格外想要看到她，了解她，照顾她。

忽然，一个想法涌上心头，沈梓杨急忙推醒身旁的樊桀，抑制不住兴奋地说：“小桀，小桀，我有一个想法！”

接连两天的疲惫作业令樊桀眼皮的直打架，他不耐烦地挥开沈梓杨那双不老实的手说：“有什么有，有病吧，我好累，要睡觉！”

沈梓杨双手下移，准确找到他肋骨上的弱点。樊桀打小最怕的就是挠痒痒，于是立刻坐起身子，直挺挺地看着沈梓杨咬牙切齿地说：“快说！”

“哎，你说，把骨裂变成骨折怎么样？”

沈梓杨期待的眼神落入樊桀眼中就是三个字，“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