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夜探
时至冬末的傍晚，天色低暗，冷风呼啸着。
“先去霖镇看一下阵试什么时候开始？”王源心想着，走在荒寂的路上，廖稀的树木林立着。他步伐极快，感觉没用多长时间，便来到了霖镇上。
此时街道上的行人络绎不绝，两边的布店、钱庄、胭脂铺、饭店、当铺、武具店、阵具店等将近夜晚，也未见关门，且生意火爆程度，让人咋舌，尤其是武具店，阵具店这两样店铺，简直被那些准备参加阵试的学子踏破了门口。
王源走进一家名叫千牛的阵具店，准备进去买一支考试用的阵笔。这家千年阵具店里面铺设颇为豪华，大红地毯，琉璃吊灯，七八个玻璃柜台摆在地毯两边。
王源走到一边摆着各种颜色阵笔的玻璃柜台前，这些有木质、有玉石、有纤毛根等材质不同的阵笔，价格自然也是不一样的，其中以木质阵笔价格最为廉价，此刻竟然也标着5两银子。
纤毛阵笔虽说细嫩，但都是从灵禽异兽羽尾采摘而来，价格在十两到四十两银子之间。
最贵的一种玉石阵笔，竟然标到一两黄金....
“真黑！”王源平时一般去便宜的阵具店，这种木质阵笔只有几十贯铜钱，他知道木质阵笔，最易损坏的，常常画出一两种阵画，便会承受不住天地之力，爆裂开来。
王源摇了摇头，准备离开千年阵具店。
“后天就要阵考了，也不知道朱老师病好了没？”
“恐怕有甚么内情？我听我们武堂的学生说朱志老师被那个人害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那个人说道。
王源耳朵尖，听到后脸色微微一变，朝说话的两人看去，只见他们两人年纪不大，看衣饰像是大同学院的学子。
“嘘！小点声，别让那个人听到，我们怕连阵试都考不了。”
“且，我向前冲岂是怕事之人，他不惹我罢了，惹了我，定会要他好看，我倒要看看阵堂第一他究竟配不配，申歌的性子就是谨慎，唉！跟女人是的。”那个看上去有些莽猛的绿衣少年说道。
王源眼见有不少名门望族子弟在购买东西，他并没有出声，向外走去。
还未踏出门口，一个人急忙匆匆走了进来，与王源撞在了一起。
“哎呦，你这人怎么走路不长眼呢？”那人跌倒，还未起来就说道。
“明明是你撞在我身上的。”王源有些恼火道，他看着那人穿着白衣锦袍，锦袍上胸口前绣着一个小卡牌，卡牌写着林管事，想来是千年阵具店的管事。
林管事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王源一眼。
“甚么乡巴佬，阿猫阿狗的也来我们千牛阵具店。”林管事看王源穿着一袭青衣，青衣有些褶旧，但并无挂饰，天啊；还有几个破角洞，头发上竟然还有草...这人是从兔子窝里钻出来的。
林管事顿时斜起了眼！
“昂！我们千牛阵具店是镇上最大的店铺，最豪华的店铺，专供阵士各种材料，岂是你这种不知道从那个穷村山个唠里钻出来的小子，能来的。”林管事一脸自傲，鼻孔都差点上天了说道。
王源气的火冒三丈，骂咧咧道：“真是狗眼里瞧人低！破店小爷还不稀罕来呢，等小爷考上阵试第一名后，定会让你给小爷磕头求错。”
“哈哈哈，这是我林管事，今年听到最大的笑话。”林管事放声大笑。
王源冷笑一声，没有理会他，大步朝街道里面走去，他先是到大同学院门口看了一下，学院里面并没有人，院门上着锁，门前贴着参试通知。
参试时间是后天上午。
王源看完阵试时间，在学院附近转了一圈，看到其他三家阵具店，进去后，发现所有低档次的阵笔早已经销售一空，只剩下一些王源买不起的高档奢华阵笔。
王源离开最后一家阵具店后，在街道边拦住了一位阵堂学生，打探了一下朱志老师的住址，花了半柱香功夫，来到了一处朱志的住宅前。他本想直接进去，但院门外面竟然站着两个剽悍的男子，看上去像是侍卫。
使得王源的脚步一顿，紧着越过朱志的住宅朝一处巷子里面走去。同时，王源眉头一皱，心底起疑，这两个侍卫有些不对劲，不看外面，只注意宅内动静，不像是守护朱志的住宅，而像是监禁朱志的住宅。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王源喃喃自语道！
“先生，你可是被岳家人所害。若是真有此事，小子定会替你手刃仇人，已报您提携之恩。”想到这里，王源不由攥紧手里拳头，随后在附近找了一家饭店，吃过晚饭。
在饭店里面等了一个多小时，天色完全黑了下来，王源才走出饭店，绕着朱志住宅走着，他的住宅围墙颇高，有两米左右，围墙边种着一排粗大的梧桐树。
王源绕到朱志住宅后面一处墙前，深吸一口气，顺着梧桐树，两三下爬了上去，随机身子一跃，进入住宅里面。
王源落到地上，没有一丝声响，然后抬头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不大的后花园之内，四周并没有人，前面不远的有一排房屋，最中央的那处屋内亮着灯光，隐隐传来女子低泣声。
王源轻手轻脚朝亮的灯光屋内走去，五分钟过后，他站在屋前，透过窗户朝屋里面看去。
屋内是一个二十平方左右客堂，客堂里面亮着三盏幽幽烛灯，烛灯映照那是一张消瘦且苍老的脸颊，那张令王源颇为熟悉的脸颊，只不过那张脸上再也没有笑容，没有威严，没有表情，只是呆若木石，双眼呆滞。
朱志，此刻坐在红木轮椅上，在她面前跪着一个年纪娇小，样貌清秀的女孩，女孩哽咽着，雨珠般眼泪不停掉落...
“爷爷！爷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