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正一六大家
还是里头的老头先说话了“你就是张家新的少爷啊？没想到啊，咱们六大家，最后居然是一个娃娃来领头了，呵呵……”那老头一阵哂笑。
栗色头发的那个微微咳了一声“茅老爹，六大家以张家为首，你这么说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啊。”
“娃娃就是娃娃，我们内三家守望相助，你别说这娃娃，你问问就算是他爷爷敢不敢小瞧了我？还用你个外三家的小毛孩子来叫我老头子礼数？”老爷子狠狠地瞥了一眼栗色头发的男孩一眼。笑着向我招招手，“来，孩子，过来坐吧。”
“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个娃娃是句容葛家的葛谦翼”老爷子指着那个描着龙的男子说到，“这个小子是秣陵陶家的陶子染。”老爷子又指了指那个栗色头发的男孩。
“幸会，您老人家是？”我怯怯的问道。
“我是咸阳茅家的茅霆泰，江湖人称茅三爷，你可着咸阳城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茅三爷的名字？”老爷子似乎十分得意，不过我真的没听说过什么咸阳茅家，更没听过什么茅三爷。
“老爷子，是我母亲让我来这里的，她在这里吗？”我急切的问到。
“没有，你母亲有急事没来咸阳，他通知我让我好好照顾你，这么多年东躲西藏的，你母亲都没有找过我，终究还是让你们家的死对头先找到你们了，只怪你爷爷不听我的劝非要封了老宅，要不然就老宅那些机关，任他来再多人也不过是多几具尸体而已。”茅老爷子锤了锤腿，叹气到着“娃娃，你知不知道，当年在咱们内三家里，我们咸阳茅家和你们汉中张家是最好的，你爷爷和我当年才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是过命的交情了，也怪我这老骨头废了，要不然，你爷爷也不会……”
“茅三爷，您先等等，什么汉中张家？什么张家古宅，你说的这些为什么我什么都听不懂啊？”因为茅三爷的话我一句都没有听懂，我只能打断他的话。
“看来张家少爷是一点都不知道啊。”葛谦翼我更愿意叫他纹身男，他哂笑了一声，双手已经盘了起来，倒像是有些嘲笑我一样，也是对于他们来说，也许我知道的确实是少了些。
“是啊，看来你母亲是真的什么都没跟你说啊，不过也是，只有什么都不知道才能让你安全的活到现在。”茅三爷呷了口茶，接着说到。“张家娃娃，你可知道自从黄帝战蚩尤，老聃出函谷，天下就有了黄老之术，也就是后来的道家，在道家诸多术数里，有两脉是修行的根本，一支是内丹术，一支是外丹术，这内丹术主修呼吸吐纳，羽化长生，这外丹术主修丹鼎金药，伏火弄雷。而内修为本，外修为形，外丹术以内丹术为根基，经过历代锤炼逐渐形成了六家在内外丹术中出类拔萃的顶尖世家，就是传说中的正一六大家，其中内三家就是你们汉中张家，我们咸阳茅家，以及琅邪许家，外三家就是句容葛家、秣陵陶家、昌平寇家。这六家都是曾出过道术大师的宗家，我们咸阳茅家就是茅山派的创始人三茅真君，琅邪许家则是传自南岳夫人的上清派宗师，至于外三家的葛家曾有天师葛洪，陶家曾有陶弘景，寇家则更厉害他家则除了第一个由皇帝钦封的天师寇谦之。”茅三爷捋了捋胡子，一本正经的说到。
“那我们张家是什么来历？”我系数着茅三爷的话，大抵这六家中其余五家来头都不小，那这为首的我们张家则应该更厉害才对啊。
“你们张家的开山祖师就是当年创立了五斗米教的天师张道陵，至于张家老宅则是当年的镇南将军、阆中侯张鲁大人在汉中所建，传说中你们张家能兼挟鬼道，驱动阴兵，也算名盖一时，后来历朝皇帝均以你张家为道术祖庭，尊你张家人为天师，你汉中张家自然便成了咱们六家之首。”茅三爷说的好不激动，倒像这些是他亲眼见的一般。
“你刚才说什么我爷爷封了张家古宅是怎么回事啊？”我紧接着问到。
“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你们汉中张家一直以来就有一个宿敌，在成都，好像也是姓张的，民国之前，因你们家倚仗朝廷庇护，成都那伙子人几乎被你们消灭殆尽，自到了民国，革命党革了皇帝的命，张家没了靠山，自然危机重重，加上后来成都张家借着国民党的力量大肆崛起，逼得你们张家几乎没有还手的力气。”茅三爷说到这里倒有些激动了。
“可是，那和封张家老宅有什么关系啊？”我接着问到。
“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和你爷爷是拜把子的兄弟，我只听他说，要寻个法子自保，说什么要从古籍上找些惊天动地的玩意儿，不过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张家上下百余口人居然活活地不见了，你爷爷当时就封了张家古宅，张家就此没落了，只剩下你爷爷带着你爸和你四处躲藏。”茅三爷拭了拭眼角的泪。这往事让老爷子也是老泪纵横啊。
“惊天动地的玩意儿？会不会和青铜羽镏子有关系？”我惊异的问到。
听到青铜羽镏子这几个字，我明显地看到在座的三个人眼睛都放出了光，他们齐刷刷的看过来，“你说青铜羽，你知道青铜羽？”茅三爷几乎要从座位上站起来了。
“对啊，爷爷给我留了个青铜羽镏子。”我掏了掏放在口袋里的青铜镏子。
“在你身上？青铜羽在你这里？”茅三爷和另外两个都凑了过来。
我只好拿出口袋里的青铜镏子，递给了茅三爷，三爷看了看，刚才吃惊的表情顿时没有了，“我只道是你手里有混沌羽呢，原来是你爷爷仿造的这个。”
“仿造的？”我拿着那青铜镏子仔细从头看到尾，确实看不错什么异样啊。
“你给他讲讲吧，陶家娃娃，青铜羽的事情你应该只道吧。”看来茅三爷是空欢喜了一场，有些不耐烦了。
“张家少爷是这样的，从前黄老之术开始传布的时候有一位先圣打造了三支青铜羽和一只大方鼎，分别以上古四大凶兽中的混沌、穷奇、梼杌来命名三支青铜羽，以饕餮来命名大方鼎，据说这三支青铜羽上记载了内丹术的不传之秘，而饕餮大方鼎则是外丹术中熬制仙药金丹的上乘丹鼎，这四件法器算是内外丹术的无上至宝了。”栗色头发的陶子染双臂撑着给我讲述。
“也就是说，这三支青铜羽是内三家的法宝咯？”既然是记载内丹术的，想来也应该是内三家一人一支了。
“吼吼，怎么会，这三支青铜羽何其珍贵，在咱们六家之中，你们张家有混沌羽，作为你们家的镇宅之宝，也是历代张天师的信物，梼杌羽原来是由当年的南岳夫人魏华存大师所有的，后来夫人羽化登仙后，梼杌羽曾在琅邪许家出现过，后来许家为守护梼杌羽损失惨重，听说后来被茅山道士藏在了茅山。至于穷奇羽最早是在你们张家的死对头成都张家手中的，听说后来遗失了。”茅三爷长咳了一声，仔细说到。
“穷奇羽，是不是形式和我这青铜镏子差不多，然后上面有些个铭文，花纹是一个长着翅膀有刺的老虎的模样？”茅三爷的描述让我想起了在沈阳听到的那个青铜羽。
“对，没错，上面刻的是四凶兽之一的穷奇，所以才叫穷奇羽，怎么娃娃，你见过那个？”茅三爷似乎兴致又来了。
“我在沈阳的时候，在省博物馆见过照片。不过后来那个青铜羽被人给盗走了。”我只能把握知道的告诉了他们。
“盗走了？看来有人已经开始下手了……”茅三爷看了看陶子染和葛谦翼说到。
“茅三爷，是这样，我想我应该去张家古宅看一看，您能找几个人给我带下路吗？”
“娃娃，你可要想好了，人我可以给你派，但是张家古宅里到底有什么我也不知道，天知道你爷爷他们在里面弄出了什么东西。”茅三爷语气沉重的向我发出警示。
“我想好了，我必须要去看看，毕竟那是我们的本家。”我的眼神告诉茅三爷我的决定已经做出了就不会轻易改变。
“张家少爷，你如果要去，我陶子染陪你去……”
“算我老葛一个……”
因为有茅三爷为我们提供资金，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快就备齐了，跟我一起来的这两个人，虽然第一次见，不过看样子也是值得信任的家伙，特别是陶子染，他对我好像很尊敬，大概也是因为家族的关系。不过和他走在一起确实让人有压力，长得帅也就算了，尼玛他坐着的时候我居然没发现，这小子居然有一百九十公分，我勒个去，突然我觉得上帝实在是不怎么公平的，哎呀对咯，我们祖宗是信仰道教的，不能说上帝，应该说玉帝是不怎么公平的，这样才对，你再看看葛谦翼，似乎就没有那么走运了，他只长了一身彪悍的肌肉而已，模样和个子不仅不能和陶子染相提并论，连一般人的水平都刚刚凑合能达到吧。
陶子染还是习惯地叫我少爷，而我则更喜欢叫他陶子，至于葛谦翼，他虽然也称呼我少爷，不过比陶子叫起来让人感觉不是那么情愿，所以我也只叫他老葛而已。茅三爷让我们在他的兵器库里挑些趁手的武器，我还以为能有些什么大规模杀伤性的武器呢，毕竟老宅里有什么我们都知道，等到了茅三爷的兵器库我才发现我完全想多了，这里只有冷兵器而已，陶子染似乎对兵器不怎么感兴趣，我看他只拿了些匕首之类的小器械，他随身带着有一把用帆布包着的兵器，不过看不出来是什么，想来不到危机的时刻应该是用不到的吧。老葛则疯狂地搜罗可以使用的兵器，塞得包裹里面满满的，他的随身兵器更是一览无余，一把短柄斧，倒也符合他的样子，一看就是那种有勇无谋啊对不起是孔武有力的派头。茅三爷让我选把趁手的兵器，可是我什么也不会，用刀和斧钺拿不动，用剑又怕伤到自己，这倒让我头疼了，陶子走到我面前，“怎么了，少爷，随便拿一件就好了，有我在，你基本上不用动手的。”被一个男孩子说这样的话，说实话真让我瘆的慌，我本能地退后了一步，老葛在一旁笑出了声，“陶子染，你用你泡妞的架势来对少爷，你自己不觉得恶心吗，我看啊你保护好你自己就好了，别把你的小白脸给弄花了？”陶子染一个闪身，已经把匕首抵在了葛谦翼的脖子上，这气势和速度，我连看都没看清楚，还没等老葛反应过来，陶子染已经把匕首收了，微笑着说到，“怎么样，葛大哥，这下可以放心了吧。”老葛正要发怒，被我一把拉住，“好了，你们俩，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要在意。”老葛指了指陶子，便不再说话了。我也随意挑了把短剑，觉得也算趁手，便径自别在腰间。茅三爷拉住我，“呵呵张家娃娃，你还真有眼光，这把承影剑是你爷爷当年送给我的，现在给你用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承影剑？”老葛听到这句话，拨开陶子冲到我面前，凑在剑身上细看了一阵子。
“蛟分承影，雁落忘归，这柄就是殷商的天子剑承影？没想到今天还能看到这样的神器。虽然这种先秦名剑对使用者都有极高的要求，不过既然是张家老太爷的佩剑，想来张家少爷你用也算是顺理成章了。”陶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到，想来我反正也不会用剑，只见这剑短小精悍，用来傍身也是要得的。
“你们的东西都拿好了吧？我待会儿会派车送你们去张家古宅，我再次提醒你们。特别是张家娃娃，张家古宅里面机关重重一定要小心，还有如果遇到什么特别的东西，你们也只能直接面对了。”茅三爷的话说的让我们不寒而栗。
“特别的东西，茅三爷你真会开玩笑，什么特别的东西啊？”我笑着问道。
“谁跟你开玩笑，你知道你爷爷当年的绰号是什么吗？张家娃娃，你爷爷除了是内丹术的大家，通晓内丹术外，还精研了医术和巫蛊术，所以人称鬼手，天知道，你爷爷在你们家老宅里研究出了什么东西，你要说他造了一群鬼在家里我也相信。所以你们还是完事小心，还有按着张家娃娃的说法，有人已经盯上青铜羽了，如果你们在张家古宅发现了青铜羽，一定要妥善保管，不能让混沌羽落入歹人手中。”茅三爷语重心长的说到，似乎让我们这次古宅之行变得更加诡异重重，到底张家古宅里有什么，我们三个都开始有些犯嘀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