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杀伐决断

灵儿手中攥的，正是他在灵儿十三岁生日时送的水晶羊，上面刻着他的名字。这是他送给她的第一个礼物。当时灵儿还闹，一定也要刻上明哥哥的名字才收。

永明把水晶羊拿在手心，紧紧地贴在胸口，另一只手将灵儿抱住，摇摇晃晃地站起。

“灵儿，我们走，我们回家。”

当永明刚踏出饭店时，迎面就是一道疾风，永明不闪不避，被打了个正中，一个踉跄，连退数步。

“哈哈，我就说嘛，一定还有狗杂种活着，你们看，老子是不是料事如神？”

“哈哈哈，老大厉害，厉害！”

外面站着五个人，其中四人二阶中期修为，带头的二阶后期巅峰修为，五个人合力攻击的话，三阶初期的武宗都难以对付。

刚才对永明发出攻击的人站了出来，手在胸口一摸，掏出一圆球一样的白肉，目光中充满淫邪，道：“这小娘子的****真好吃，兄弟们还想要，想必尸体还没有彻底冰冷，正好搬回去烹了，哈哈哈……”

其余四人跟着大笑起来。

带头老大猛然止笑，厉喝道：“留下你怀里的羔羊肉，老子留你全……！”

尸字还未吐出，永明脚踩苍云步，如鬼魅一般，倏忽飘至，任何人都未看清其行踪。一道金光闪现，半空滑过一奇妙无比的弧线，一注鲜血直冲而上！

转眼之间，苍云步、缥缈剑，在天火精魄的催动下，万雀光刃剑发出惊天一击。带头老大的头颅飙飞而出，鲜血狂喷，永明手不留情，以极致速度，鬼魅步伐，剑光抖擞，刹那间，带头老大身中一百零八剑，身上所有的肉哗然倒地，碎成千块万块，然而一个骨架竟还完完整整，永明直接将开羊的刀功用在了杀人上。

一切都发生在转眼之间，四人瞠目结舌，根本不相信眼前一幕，呆立当地，不知谁哇的一声大叫，四人意识回转，使出雾遁，疯狂逃逸，四个人朝着不同方向，一息便奔出数丈。

“哼！”

永明手捏了个剑诀，将万雀光刃剑抛到头顶，剑以极致速度旋转，一分为四，四合为一，不断变换。永明以鬼魅速度出击，双手下压，嗖嗖嗖嗖四声，四道剑影分击四个方位，只见四道剑气从四人头顶贯穿而过，直直将身体劈成两半，身体所有内脏哗然滚落，流了一地。四道剑影攻击之后，以极致速度收回，而万雀光刃剑自始至终都旋转在永明头顶，片刻未离。这一招便是缥缈剑中的万剑归宗绝技。

永明一脸冷酷，心中不起丝毫波澜，纵然方才是他此生第一次杀人，但在巨大的悲愤与仇恨之下，就算如此惨厉，亦不能稍缓其恨。

永明将其他几位厨师的尸体以天火焚烧，将骨灰分别装入坛中，最后他走到李老板身前，另一只手夹着他的尸身。

永明来到了灵儿家的小花园，这个园子是永明最爱去的地方，他们的追逐打闹，很多都发生在这里。

永明将李老板和灵儿的尸身放在地上，走到湖堤畔的柳树前，此时柳条依依，倒映湖中，一如当时，灵儿一身淡粉长裙，俏立新柳前，风拂过，紫裙微摆，长发飘飘，巧笑嫣然。而今物是人非，景虽在而人已逝。

永明暗叹：“我当时就应知道的，我应该片刻不离保护她的！”

眼泪缓缓流下，永明咬破了嘴唇，鲜血淋漓。

永明跪在柳树地下，用双手刨挖，不知过了多久，挖出两个半人深的大坑。永明分别将灵儿与李老板放了下去，在他们身上覆了一层席子，又找了许多木棍、树叶之类。永明在灵儿身上摆放着她最喜欢的花，还有柳条，最后那只水晶羊也贴身放在她的左右。永明虽万分不忍，最后还是盖上了土。永明找到了两块木板，咬破手指，以鲜血书上。岳父李世宗之墓，爱妻李灵儿之墓，陈永明立。为什么墓碑书岳父、爱妻，是因永明在灵儿临死之际说过要娶她的话，虽人已不在，但言却未冷。永明是在圆那个自己最疼爱的小妹妹的一个愿望。

永明先对着李世宗之墓磕头，道：“李老板，我陈永明向来言必信，行必果，这次有违所托，本罪该万死，但强敌未除，不能就死，他日手刃恶敌，再来墓前请罪。”

之后对着李灵儿墓磕头，温柔道：“灵儿，你放心，明哥哥会让坎水国整个国家为你殉葬，如有来世，我定与你结为夫妻，死生不离！”

说罢，永明昂立当地，左臂前伸，突出小指，刀光闪现，小指已连根削掉。期间一脸冷峻，一声未吭。永明拿着断指，走到灵儿墓前，又拜了几拜，将断指摆在墓前，柔声道：“灵儿，让它代明哥哥陪着你，你在地下不会孤单了……”

永明不敢太过拖延，虽然恒明与鲁小班已经去家里接应，但唯恐事有例外，不敢耽搁太久，遂跨步前行，向家的方向赶去。

然而刚跨出门，便遇到一队人马，带头的是两个大队长，全部二阶后期修为，后面跟着数十个中队长，列阵清晰，隐合坎水八卦方位。

“大队长，就是他，杀死我们的兄弟！”

“哦？”一马脸八字胡的人面现诧异，上下打量着永明。

“哼，拿命来！”一满脸赘肉，圈脸大胡子的恶人，提着狼牙棒便向永明杀来。

永明苍云步一出，缥缈躲开，不想这恶人看似笨拙，却反应极快，步伐竟也颇为神奇，竟能跟上永明速度，把个狼牙棒舞得密不透风，二阶后期修为的巨大压制力，让永明倍感紧张。

永明心中暗道：“若这些人突然一拥而上，自己绝非对手，只有出其不意急速攻击，才有一点扭转战局的可能，不然别说报仇雪恨，眼前这一劫都走不过去！”

永明一边狂奔，一边观察敌手攻击步伐与招式，数息之后，心中已然明了。

“借万雀光刃剑之利，借缥缈剑之玄奇，便可出其不意！”永明心中暗道。

大胡子本就性情暴躁，眼看已连近十招都始终无法近身，早就气急败坏，恨不得一棒毙之！

剑出，一声厉鸣，仿佛是永明心中的悲鸣。

大胡子大喜，迎着长剑狂轰而去。

两兵相接，没发出半点声息，狼牙棒便被削成两截，大胡子一脸惊愕，趁其尚未回神，永明剑光一抖，万雀光刃见陡生豪光，一数丈长的金色剑影纵横捭阖，迎面切下。

“不好！”马脸八字胡赶紧迎上，其他人等全部涌进，却哪里赶得上！

永明在剑招中融进了天火精元气，天火之攻击速度又岂是一般人可以抵挡得了的？加之此招乃缥缈剑招中猝不及防的狠招，可于瞬间激发剑气，属于快进快出的破敌之术。剑之利、招之奇、速之极，出其不意！

圈脸胡子恶敌被劈成两半，全身流下黑色的血，到死，都双目圆睁，一脸不可思议！

“给我杀！”马脸八字胡一声令下，所有人一拥而上，每个人方踩定方位，即刻即可攻上。

永明心中明白，若待这些人结成战阵，灵网相连，使十人如一人，攻则齐攻，退则尽退，便是两个自己也不够死的，若想破敌，就在这战阵似成未成之际，方有一丝机会。

永明一声长啸，踩出苍云步，向敌人修为最弱之人攻去，此招一出，敌阵仿佛心有灵犀，四面八方朝永明背后攻来，此时永明若再攻击，定然背部受敌，而若转身防御，他所攻击者倒戈一击，如此近距离，防无可防。

“就待如此！”永明一声冷哼，原来他使出了苍云步攻左实右的绝技，看似攻击最弱者，真正的后招却是留给另一面。苍云步欺身而上，正向其冲来之人赶了个正着，永明一剑出去，那人执剑一挡，叮的一声碎作两截，永明顺势攻上，一剑刺透心脏，直直穿体而过。

这帮人都是身经百战之辈，看到如此情形，只是稍乱阵脚，而永明只需要他们稍乱阵脚即可！

“破！”永明一声大喝，指尖化出万点光华，点在万雀光刃剑之上，长剑嘶鸣，其中雀影飞舞，顿时光华蔽日。万雀光刃剑以永明身体为轴，在距身一臂距离处疾光旋转，永明整个身体都被包裹在剑光之中！

“这速度！”马脸八字胡脸现惊骇。

而整个战阵也有点傻眼了，永明来去飘忽，整个步子九虚一实，每次踩实，便足腾苍云，而跟着便有一人中招。所有人根本无法近身，武器一靠近永明，便被万雀光刃剑毫无留情绞碎，战阵竟陷入被动挨打的境遇。十息不到，却是惨叫连连，顷刻，十余个二阶中期的高手，全部命丧永明剑下。

永明停了苍云步，手执万雀光刃剑，冷冷地盯着马脸八字胡，冷声道：“下一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