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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奇妙的旅程
到底是见鬼还是做梦,心脏还狂跳不止的管自中真的已经分不清了,只是唯一让他感到心安的便是,此时此刻他并不是一个人。
管自中转过了身,扫开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有气无力的说了句没事。便径直朝着洗手间方向走去,汗水让全身显得黏糊糊的,十分的不舒服。可转身离去的他却没有发现,黑暗中的陆学锋突兀的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嘴角开合的幅度远远超过了常人。那只被扫落的手臂无力的垂了下来,宛如没有骨头一般。深深凹陷的眼眶中,血色的眼珠闪过了一丝寒光,看向了拐进洗手间的管自中……
银色的月光从厚实的夜云中探出了身影,朦胧的月色在白雾间撒下了一片细密的银辉,落在了那座林中小楼之上。光洁的玻璃反射着银色的月光,宛如在透明的玻璃上抹上了寒冷的色彩,那琥珀色的琉璃参杂着泛黄的记忆。那不知道归属的记忆在银色的玻璃上一幕幕的闪现……
那记忆中灯火通明,那记忆中张灯结彩,那记忆中鞭炮声响彻夜空,五彩的烟火让大地都铺上了一层热闹非凡的景象。那记忆中满堂宾客挂着欢乐的笑容,相互作辑,朝着一对红裙华服的新人不停的道着恭喜,道着各种祝福的话语。那记忆中无数人将碗中的酒举过了头顶,不分男女不分老幼,那记忆中喜庆的乐章就不曾停止过,那记忆中唢呐的声响徘徊在耳边久久不散……
年迈的老者一步一步的踩在木质的楼梯上,踩着那陈旧的松木发出吱呀吱呀的轻响,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化作一片锋利的碎木,而老者伛偻的身躯,却在一步一步的前进下慢慢挺起了身子。苍老的容颜也在那黑暗中经历着时间的变化。沟壑缓缓的消失着,两鬓间那沉重的老人斑也在一丝丝的淡去,那一头乱糟糟的白发也在老者不停的前进中重新变得乌黑一片。宛如着不见阳光的小楼。
小楼里没有亮光,漆黑一片,连月色都被光洁的玻璃挡在了门外。原本无力的步伐在此时也渐渐变得稳健了许多。时间似乎在老者的身躯上倒退着,只是那苍老深邃的目光依旧挂着甩不开的忧愁,只觉得那淡淡的悲意消不去的是那深埋心底的某些记忆……
他呆呆的站在了一扇木门之前,木门上贴着两个褪了色的红双喜,喜字的边缘依旧残留着昔日的艳红,却也向四周延伸着淡去的水迹。
老者轻轻的抬起了手,小心的贴在木门上轻轻的摩挲了会,再将身上的麻衣脱了下来。麻衣下是一身深色的长褂,长褂显得有些旧,但却十分整齐。深色的丝质面料,边角上绣着大红色的细线。就和记忆中的样子一样……
他抬手在头上抹了抹,稍稍整理下杂乱的头发,这才推开了挡在身前的木门。就像那年一样,可门后的房间里却空无一人,没有记忆中那穿着红裙盖着红头盖低头羞涩的少女。没有那红烛玉瓶合卺酒,有的只是那一屋子的寂静和那驱散不掉的漆黑……
我静静的站在门口,黑暗中带着雾气的眼眸在空荡荡的房间中扫了一圈,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又或则在回忆着什么?
眼眸莫名的落在了梳妆台的铜镜上逗留了下,又飘到了房中间的那张大圆桌上,空荡荡的圆桌上似乎突然浮现了五彩的喜果,一只玉瓶酒壶两只小玉杯,可又在眨眼的瞬间便化为丝丝烟雾消散在空荡荡的房间之中,宛如从未出现过一般。老者的脚步开始移动的,缓缓走到了床边,坐了下来缓缓的低下了头。
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床沿的边上,而那里静静的放着一双红色的绣花鞋,鞋面上绣着喜气的鸳鸯,那是嫁衣的一部分。而嫁衣便躺在他的身旁,就在他坐下的一旁。那原本便是她的位置。
我脱下了鞋子,和红色绣花鞋整齐的摆在了一起,一双黑色的布鞋,鞋面上很干净,进门前特意在门外抹了抹,蹭掉了那黄褐色的灰土。
身子躺了下来,红色的嫁衣躺在他的身旁,侧过身,手掌轻轻的在鲜红的嫁衣上摩挲着,轻柔的声音飘了出来“今天店里来了一伙年轻人,旅店总算有些生意了……”宛如午夜梦回,枕边的柔声轻语,古怪的老人轻柔的述说着一天的琐事,对着空气,对着那干煸的嫁衣,可老者的声音是那样的轻柔,那样的平静淡然……
月光如银,小楼外的玻璃上依旧不停的闪烁着不知道属于谁的记忆,我站在小楼外,静静的看着这番奇异的光景。这是一座不同寻常的小楼,仿佛拥有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云岚立在他的肩膀上,微眯着眼,心中隐隐躁动的不安让那淡金色的竖瞳种写满了凝重的神色。
我疑惑的看了它一眼,将它抱进了怀里,轻轻揉搓着那毛柔柔的脑袋,转身离开。他没有去探究小楼里的事,因为感受到了云岚的不安。脑海里又突然浮现出白日里老兵古怪的表情,还有那梦里猩红的嫁衣,忍不住就生出了离开的念头。越是逗留心中的那份不安越是凝重。
这次的旅程或许因为那个怪异的梦早就在我的心中埋下了不安的种子,这份不安不仅仅来自于内心深处那份莫名的恐惧,更加来自同行的这群人。在以往的事件中,独自一人的他不需要有太多顾忌,就算后来和李狂傲破棋局,和包猛下古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都不是普通人。我很清楚,普通人在那些诡异的事件中有多少脆弱。而这一次,同行的九个人全是普通人。虽然不见的是至交好友,但不管如何,飞鹰哥,君丽这些人都是他共事多年的同事,是他普通生活的一部分。
正想着,鼻子突然微微动了下,迎面吹来的海风中带着大海边特有的海水味,可在这味道中却掺杂了一丝极淡的血腥味……
不好……出事了……
管自中洗了把脸,冷水扑打在脸上,那水里带起的冰凉让烦躁郁闷的心情稍稍平复了几分。还好,水里没有那种古怪的味道,一切都很正常,果然,之前的只是梦一场,还好只是一场梦。
走出了洗手间,看了眼黑暗中靠在墙边的陆学锋,心中不免生出了几分妒忌,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人家刚刚从温柔乡中走出来,而自己却是刚刚从噩梦中走出来。靠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出声调侃道:“大半夜才回来,今晚看来收获不少么?怎么?还在回味?”
陆学锋缓缓的走了过来,坐在了另一边的沙发上,低着头嘿嘿的笑了下,“怎么形容呢?我只知道很香,确实很香……”
“嘿,体香么?啧啧……”管自中吐出了吸进肺里的烟,身子往前倾了倾,显然对着话题来了兴趣。
黑暗中的陆学锋摇了摇头,“我喜欢称呼为肉香……”
“肉香,肉香……”管自中默默的重复下,心中突然泛起了一丝怪异的感觉,今晚诡异的经历已经让他神经处于极度敏感的状态下了,此时听着陆学锋古怪的语气,背后就有起毛的冲动。管自中虽然并不熟悉陆学锋这个人,但在同一家公司工作,要说完全没有接触那显然也是不可能的。特别是这一路上,这家伙老是跟在显眼的王筝身边,自然跑进人眼球的时间也多了很多。不管那些眼神包含着羡慕还是嫉妒,总之无意间也让陆学锋的一些说话风格行事作风落在了他们的眼球中。
管自中下意识的朝一边挪了挪,有些惊疑的看着他,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的说道:“时间也不早了,还是早点去休息吧……”说完便起身小心翼翼靠着墙往房间里走去,“话说,我人呢?睡的还挺熟么?”
眼睛只是一瞬间离开了陆学锋的身子,便失去了他的踪影,全身的毛孔骤然收紧,冷汗藏在细密的发间,不多时,细密的汗珠便从毛孔中溢了出来。
“我?陆学锋?”脚开始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他贴着墙,不敢动,惊恐的眼神在四周的黑暗中扫来扫去,呼喊的声音也高了几分。
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暖流,就像有谁在背后呼出了一口浊气,带着那股腐败的恶臭,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香……真的很香……”
汗水宛如瀑布般倾泻了下来,他喊不出声音,只有那凸出的眼珠中透出了无比恐惧的意味,还有那入骨的疼痛,可他偏偏喊不出声,新鲜的血液从涌动的劲动脉中喷涌而出,墙壁中突兀的长出了一颗脑袋,死死的咬着管自中的脖子。
他的皮肤渐渐的失去了光泽,慢慢的萎缩,干煸了下来,黑色的头发缓缓的变成了苍老的白发,凹陷的眼眶渐渐的失去了光彩。一直到皮肤变的干硬,变成了灰褐色的一层死皮,就像某个角落上干裂的墙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