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黑金
14岁暴力伤人进了少管所关了一年没有学校肯收,原本林木匠烧伤了双手,双手烧伤严重,靠手艺吃饭的木匠失去了双手就等于失去了经济来源,无奈之下,木匠将自己的三个女儿卖掉了两个才将林汉拉扯大。可是林汉丝毫没有体谅家境的艰难,块头从小就大的林汉不到16岁就辍学开始踏上了社会,当然不是什么正途。他的性格急躁,不稳重,容易冲动头脑发热是他最大的毛病,也就是因为冲动让他进了吃了无数次牢房。一直到27岁那年在牢房中认识了周常革改变了他的命运。
说来也奇怪,见谁都不服的林汉唯独听从周常革话,出狱之后便一直跟着周常革混,坑蒙拐骗的事他干过,烧杀抢掠的事他也干过,似乎听他的话之后他就从来没有出过事。
而这一次,33岁的林汉跟着周常革来到了南云,以往的运气似乎在某种莫名的力量下化为了曾经……
这是他第一次盗墓,来之前有些担心还特意找了个算命师傅算了一下,算命师傅说他五行火旺缺木,日主天干为火,出生带血,火烧四野,生于夏季必须有土助,但忌金太多。
单单只是“出生带血,火烧四野”这八个字他对算命师傅十分信服,而周常革命中五行正是属土……
他觉得和周常革一起一定不会有问题的,却忘记了问算命师傅何为“忌金太多。”
金者,多藏于土,黄为之长。久埋不生衣,百炼不轻,从革不违,西方之行,生于土,从土左右。
地下埋藏的事物中有一种东西叫做黑金……
枯黄的干草随着一阵阵莫名出现的风劲扬扬洒洒的飘散在空中,荒草原上的边缘处,金戈之声时不时的随着翻飞的枯草荡漾开来……
余乐的利爪与樊悟的刀,两道身影一道怒吼着,发出的声音越发的尖锐,拖地的长发似乎完全没有阻碍奔跑时的步伐。迅猛如野兽般,猩红的目光像极了天空中那越发猩红的月色。另一道黝黑的身影越发的沉默,冷冷的目光死死的落在身前的怪兽身上,面无表情的挥动的自己手中的两把刀,刀面上原本冷冽的寒光在月色的照耀下此时却带上了一股妖异的绯红。
铿锵之声响起,这已经不知道是双方第几次的相互撞击在一起了。四周的空气与草原上其他地方相比明显的阴冷了很多,枯草的色泽也随着越来越低的温度显得有些暗淡了些,弯着的身子压的更低了些。
没有多余的话,樊悟不喜欢说话,向来都觉得杀人这件事不需要说话,多说无益这件事让此时利爪与利刃相交的二位仿佛产生了某种默契。那种默契简单的来说就只有三个字“干掉你”
余乐的利爪由上至下挥落,生前的他只是一个有些啰嗦的普通小职员,打架这件事对他来说十分的陌生。此时的他无非只是占着附身后的变化,靠着用不完的力气和手上的利爪听从着身体的本能罢了。
随着心中的恨意越深,无数的阴浊之气还在不停的注入他的身体之中。手上的力气也似乎越来越大,当然身子也变得越发的湿漉漉,随着挥动的动作,总是有不少水珠落在了四周的枯草之上,但是,单单只是力气大这件事似乎并不能让他在专业杀手面前占到多少便宜。两人的拼斗在一开始便陷入了胶着的状态。
樊悟的刀由下至上挥出,刀锋率先斩乱了散在半空中的水珠,只是遇到落在水珠之后的利爪时,却只能带起了一阵跳跃的花火,刺耳的摩擦声在这一上一下的交锋中化为了两道远去的锋锐,在并不坚实的大地上留下两道纤细的沟壑。
翻卷的泥土就像耕犁下的梯田,在沟壑的两边对其杂乱的小土包……
而就在那短暂的交锋中,余乐并没有发现,樊悟手中两把刀奇异的地方。不论是长刀还是短刀刀背上都有这一排细小的空洞……
他是一个杀手,杀人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和吃饭并没有太多区别,见过了太多的死人,与人死之前所展露的丑恶嘴脸,他的麻木并不是与生俱来的……
樊悟出生在边境的一座寺庙里,天身皮肤黝黑,身上很明显的带着格尼罗血统。那一年冬天,年迈的僧人在清晨打扫的时候在门外发现的当时躺在襁褓中的樊悟,黝黑的皮肤没有哭泣,睁着眼直勾勾的看着抱起他的僧侣。僧侣意外这是谁家的小孩,冰天雪地的就这样放在寺庙门口,他心中明白,这孩子的父母肯定有所难处,看着小家伙黝黑的皮肤,僧侣为难的四下里看了下,无奈的叹了口气,习惯性的念了一声佛偈。哪想襁褓中一直婴儿竟然发出了笑声。
伸手扯着老僧的胡须,咯咯咯的笑着。
老僧觉得小男孩与佛有缘,便收养了他,并取名叫做樊悟……
寺庙里原本就没有多少僧人,偏远边境的寺庙也没有多少香火,在那个动乱的年头,普通人能有一口饱饭便算不错了,哪还有多余的钱财白面去供养僧人。只不过樊悟的到来显然让寺庙中多了一份鲜活的气息。他不爱说话,平日里不哭不闹的,唯一奇怪的地方便是每当僧人们敲经礼佛的时候总会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起先僧人们并不在意,有些人觉得这孩子邪乎,礼佛这么庄重的事情为何会发出咯咯咯的笑声,有些人则觉得这只不过是孩子正常的习性罢了。而前者的声音多于后者,最终商讨之下,年迈的僧侣便抱着樊悟下山进村看看有没有人家愿意收养这个孩子,因为寺庙的主持最终听信了前者们的意见。觉得这孩子的笑声煞是奇怪,总带着一股邪气……
村子里的人们一看到小孩的肤色便拒之门外,老僧侣寻访了附近的几个村庄都没有人愿意收留这个孩子,无奈之下,年迈的老僧只好回到了山上,收拾了行囊自己带着孩子在三角下搭了一间茅草屋,与樊悟相依为命。只是好景不长,八十年代边境战火颇多,寺庙在战火中覆灭,而同时覆灭的还有那偏远边境的小山村。那一年樊悟才六岁。
身边硝烟让他感觉比自己的脸还要黑,可独自的站在硝烟中的樊悟却没有哭泣。年迈的僧人倒在了他的身边,溅出的鲜血在樊悟的脚边画了一条线,一条生与死的线。袭击村庄的匪徒杀光了村里的所有成年人,搜刮完所有粮食财务之后更带走了村里所有的孩子。
他们将这些孩子带到某个集中营中,将他们一个个关进了铁笼子里,就像对待牲口一般。每天只提供很少的食物,然后关押一段时间后,会有一个军官一样的人走出来说给他们一个机会。赢的人会得到饱餐一顿的奖励……
而那个机会,便是自相残杀……十人一组,最后站着的人才能得到饱餐一顿的机会。从小就经常挨饿的樊悟显得十分瘦小,几乎没有人看好这个小娃能从那个小房间中走出来,十个年纪相差不大的小孩被关进了一个房间,有男有女。
起先所有的孩子不知道怎么需要做什么,对于他们嘴里说最后站着的那个人能吃上一顿饱饭是什么概念他们并没有。一直到饿了一天的他们看见天上掉下了一个白面馒头,本能的驱使下,他们开始争抢,而当第一个孩子从争抢中赢得了食物之后,所有的孩子便明白了自己要怎么样才能吃饱了。只有一个孩子一只蜷缩在角落,不争不抢,只是蹲坐着傻傻的看着那一张张扭曲的脸,为了一个馒头或则包子。当所有人都差不多趴下了,赢得胜利的大小子就会向他投来警惕的目光,而樊悟则很自觉的仰面躺了下来,呆呆的看着头顶的铁栅栏还有那一个个带着笑容的面容……
后面的事便简单多了,孩子们学会了游戏规则,学会怎么做才能让自己有饭吃。而这样的游戏随后的每一个月都会有一次这样的事,而这期间,他们开始教这些孩子一些事,怎么样才能抢到东西。比如打哪里会让对方站不起来,还有打哪里会让对方永远站不起来……
这样的活动经历了整整一年,在这十二个月里,陆陆续续有瘦弱的孩子死去,但总的来说失去的孩子并不多。而且大多是因为饥饿和疾病造成的死亡,真正在“游戏”中死去的孩子并没有几个……
而樊悟没有参加过一次争抢,他还是呆呆的蜷缩在黑暗的角落中,冷漠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一直到十岁那年,训练他们的人开始把游戏升级。其实这年终他们总会一定程度的提到争抢的激烈度,优胜的人比如可以洗澡,又或则可以得到一件新衣服等等……而十岁那年他们第一次将一个全新的要求放在了所有孩子的面前,那就是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