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话 打靶归来的张伟

“谢谢，店长，我，收下了。”

李思佳笑着把项链藏到了衣服里面：“真神奇。”

“一般人掌握这些之后，反应会大一点。”

店长说。

“你都说了，我不是一般人。”

“是啊，等到失败的张伟来了之后，你可以跟着他继续学习。”

“失败的张伟？”李思佳不明白店长怎么突然加了一个后缀。

店长笑着说：“因为他没有通过评测，他失败了。”

“你一直在店里，他也没有回来，你怎么知道的？”

“我消息灵通。”店长笑道，“本来这次也是陪太子读书，不过他这次实在是太难看了，扬短避长，完全没有突出自己的特点。”

“给我说说嘛。”

店长眯起眼，对上李思佳那求知若渴的眼神：“好吧，是这样的，张伟的能力你也应该了解了，是操纵时间，准确来说是时滞，原来是一个小队必不可少的人物，啊，那是一百多年前了。现在很多驱散师都会使用单一频率的时滞了，对抗的也都是负能量的载体而不是能量本身，比如那些吞噬者，恶势力。所以传统时滞师早就不流行了，当然也伴随着时滞能力的退化。上古时代那些驱散师都是钻研单一属性，强大的时滞师能够千倍万倍的停滞时间，现在早就没有那种人了。这也和战斗模式变化有关系。所以，就连张伟这个一直出传统时滞师的家族都开始练习副属性。比如张伟修炼的就是碳基火系。属于进攻系属性。顺便和你提及一下，驱散师的属性分为攻击系、防御系、支援系，时滞属于支援系。”

“碳基火系，你确定不是在给我讲初中化学？”

店长忍俊不禁：“随你怎么想吧，因为现在火系流行咯，很潮嘛。只是真正能够学号火系的人真不多。碳基火系，用得好的人，能够调用自己体内的脂肪作为燃料。你知道人也是碳基生物嘛。但是张伟不行，他必须借助自己手中的那根碳棒，才能使用火系攻击。”

“原来他这么弱啊。”

“强弱是相对的。”店长连忙纠正，“有些人刚生下就是天才，但有些人需要不停努力。如果你没有天赋，你就必须面对从零开始的局面。你在驱散师上有过人天分，但如果不加以开发，也没有什么用。而张伟，在火系上，刚开始一窍不通，他爸爸也不会啊，只能自学。”

“看起来主副两个技能都不能入考官的法眼啊。他还有什么长处么？”

“有啊，这小子在对能量的运用控制上面真有天赋，精神力实体化，就是他那根棍子常常能冒出来的乳白色液体，别想歪。要是他能够在考试的时候露一手精神力手套空间夺取，不是破格录取就是进了监狱。”

“精神力实体化？”

“其实我一直没有和他说，让他练这个，这是非主流的东西，归类不了那三种，和支援系沾点边，但是用得好能够创造奇迹。一般被称为功能系。这种技能实在弹性太大太偏门了，花架子也多。主流的驱散师都不主张练这些。”店长慢慢挺起身，“但他用起来得心应手。”

“听上去没什么不好的。”李思佳抿嘴笑道，“但是你又说他会被抓起来？”

“哦，哈，那是个玩笑，这小子会空间夺取，那可是个禁术，用的不好是要犯错误滴，是要受到批判滴！他以为我不知道他会，其实我知道，不过由着他用吧，等他头晕眼花脚抽筋，营养跟不上的时候我再好好批斗他，能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店长这就是你的育人之道么，防范于未然懂么。”

“不懂不懂。”店长耸耸肩道：“是时候给张伟准备安慰晚餐了，你要来帮忙么。”

“我要做作业呢。”李思佳拒绝道。

店长低下头看了看李思佳的包：“这…真是太可惜了，作业做完纸还在，但是食材吃完就会进入循环。再见到就难了。”

“哈？”

“没事没事，你找张你看得上的位置做作业吧。”店长挥挥手，“带上你的饮料。”

李思佳嘟了嘟嘴，从吧台拿上冰水和项链的盒子，提着包来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店长则是转入厨房，拾掇起厨具。

空调呼啦啦得吹，李思佳坐在位子上感觉丝丝的凉意，突然发现窗外的景色黯淡了下来，抬头一看，天气转阴，像是要下雨了。

“打这么冷，也不耗电？”

李思佳站起来走到吧台，找一找空调的遥控器。吧台后面的厨房响彻爆炒的声音。

李思佳翻找了一下没有找到空调遥控器，只能乖乖顶着寒风前往空调那里去关开关。这段旅程就像是登山者迎着风雪前进，凌冽的寒风迎面扑来，山头就在那里，静静站立。

“嘀”好了，关了。

李思佳面无表情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提笔想做作业，这时她再看向窗外，地面湿了一点，下雨了么？再仔细一看，小小的雨滴正挂在空中呢。

“张伟？”李思佳笑了，“没带伞。”

停滞下来的雨滴在空中就像一块印度飞饼，中间薄两边厚，好像还在缓缓旋转。

“叮铃铃。”随着一声沉闷的铃声，原本专注在李思佳焦点中的雨滴忽然不见了，李思佳回过神来，看向店门——肩膀已湿的张伟站在店门口。

“嗨。”李思佳打了个招呼。

张伟看向和他打招呼的李思佳，先是有些吃惊，但随后却一副松垮的样子，无力得举起了自己的手：“你好。”

李思佳见张伟没有和自己搭讪的念头，也只报以微微一笑，然后继续低头完成未完成的作业。而张伟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步一顿，从门口一直走向吧台。

厨房的声音渐渐平息，店长推开门，突出一个脑袋。

张伟看向店长，又垂下头，躲闪着店长的目光。

“没考出？”店长笑着接下围巾，走出来，“谁把空调关了？”

李思佳看向两人，举了举手。

店长没有任何指责的话——对于李思佳。

“考这么差还有脸回来，你怎么不直接会老家呢，你爸爸花了多少力气，好说歹说才有了这个机会，你倒好，朝三暮四朝秦慕楚，咳，串了。现在没有考出，是不是感觉内心有种挫败感？”

张伟垂下头：“再给我一次机会……”

“是么，你还想要一次机会？”

“再给一次。”张伟抬起头，双眼充满着热泪，“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

店长摇摇头：“就算我想给，也给不了，组委会那些人已经达成了这次的目的。招到了他们所想要的人，其他的，不管进去还是没有进去的，都是炮灰。”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再考一次结果还是一样的。”店长俯下身，脸硬生生得靠向张伟，“失败。”

张伟愣在那里好几秒。

“不明白？”店长直起身，“你有没有和一同考试的人聊过天啊。”

张伟点点头：“是不是有一个人，看上去什么都不会，在笔试的时候抓耳饶腮，左顾右盼。”

“是的，他好像根本没有学习过。”

“你有想过这种人能够进么。”

张伟马上神色紧张得说：“该不会是……”

“驱散师评测很奇怪，面试占了60%，对于那些百年难遇的天才，满分是必要的尊重。或许这次考试的目的就是他，其他考生就成了将就。可惜你连将就都排不上。”

张伟低下了头，滚滚热泪不争气得流了下来。

“明年你还有机会的嘛，别伤心了。”说着有人递过来纸巾。

张伟侧头一看，是李思佳。张伟啜泣这结果纸巾：“你懂什么？”

“可别这么说啊。”店长连忙打断张伟的话，“她明年要和你一起考了。”

“你？”张伟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李思佳。

“怎么了？”李思佳并没有生气。

店长翻动这双手：“你们两个，先吃饭吧。说实话他们也摆了我一道，啧啧，你们得给我争口气啊。”

两个人相视了一眼，张伟撇过哭肿的双眼，李思佳还是这么淡淡得笑着，然后看向店长：“需不需要帮你搬点东西啊。”

“不用了，不用你的虚情假意。”店长在厨房里面喊，“不帮我做菜，倒帮我搬菜，哪劳烦您大驾啊。安安心心只动动嘴吧。”

说着店长搬出了厨房里的菜，五样菜摆上一桌。

“店长，你这血本有点大啊。”张伟看见桌上的菜吃了一惊。

“不争馒头还争口气呢。”店长从吧台上拿出一些筷子。

李思佳听不明白得问：“什么不争一口气。”

“委员会的人找了一个高中生，就是小说里面那种平凡的高中生，捡到宝了，背景有多重我还真不能和你说，只是那孩子不知道自己是谁而已。所以委员会千方百计想要把他拉进学院里面，一般小说的套路，看过的你们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店长喝了一口茶，“张伟你也不争气，就算陪太子读书你表现好一点没准就进了，你笔试成绩这么优秀，就算你暑假的所作所为给面试扣了分，也不至于在实操上面搞这种东西嘛。”

“他搞了什么东西啊。”李思佳感兴趣得问。

张伟羞愧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