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际遇

今天天气像往常一样比较灰蒙，被雾霾覆的世界让人有一种雾气缭绕的仙境之感，阡陌在去学校的路上忽然听到一个男音“不管你身边还有多少人，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阡陌的心一惊，如同雷劈一般，回头四处望去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人，以为是自己幻听，可是居然又听到了这个声音，她转过头发现是身边的一个男孩说的，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长得白白净净挺好看的。

白翌晨挂掉电话转过身突然发现一个女孩在盯着自己，被吓一跳，阡陌眉头紧皱显得有些激动，眼神又恢复了以前的冰冷，问他是不是“梦失”？白翌晨一头雾水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她，此刻他的心情很糟糕，满脸泪水，脸上的表情像失了魂魄，本以为像这种情路坎坷的剧情只有在电视剧里才会出现，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白翌晨没心思搭理阡陌转身就走。阡陌追上前去跑到他的面前拦住他：“如果你不是'梦失'，你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还和他说的一模一样？”白翌晨本来心情就不好又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女孩拦着自然会很不耐烦，冷冷地说：“这位同学真的很不好意思，你真的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梦失，请你让一下行吗？谢谢了。”

阡陌惊愕了一下，虽然有些不甘心但对方似乎真的不认识自己，这句话确实谁都可能说，也许真的是自己认错人了，她咬了咬嘴唇说了句对不起转身走了，在路上满脑子都是“梦失”，不知道究竟何时才能见到他，他对阡陌来说实在太具有吸引力了。

刚才白翌晨打了好几次才打通瑶瑶的电话，白翌晨还没来得及说话瑶瑶就先开口：“你还打电话来干什么？我都说了我们是不可能的。”

“难道你真的要痛苦一辈子吗？明明你很爱我的为什么就不能勇敢的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呢？”白翌晨冲着手机差点喊了起来，眉头紧皱迟迟松不开，看他如此痛苦无论是谁都会心疼。

“追求？我怎么去追求？难道你要让我抛弃养我18年的父母和你远走高飞吗？对不起我做不到，即使我再不喜欢这个家我也不能抛弃我的父母，他们只有我这一个孩子，我走了他们真的会崩溃的。”瑶瑶已泣不成声，她爱白翌晨，她真的很想一直和他在一起没有任何顾虑，很想和他远走高飞，可她做不到，她没办法狠下心来抛弃自己的父母去追求真爱。

“就算你出国了我们还是可以继续交往的啊，我会等你回来的啊，为什么一定要分手呢？”白翌晨的声音低沉下来掩饰自己的哽咽。

“我爸妈说了，只要我还和你继续交往，他们就和我断绝关系当没生过我这个女儿，然后在我面前自杀，我爸一向是个说到做到的人，真的对不起，忘了我吧，何必非要结果呢？有的时候过程才是最美好的不是吗？”瑶瑶说出这句话不知道是在安慰白翌晨还是安慰自己，也许都是吧。

“好，我尊重你的选择，但希望你记住不管你身边还有多少人，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说完后好长时间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此刻眼中早已噙满了泪水，泪水顺着脸颊不知不觉地往下淌，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路上的行人都以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刚转身想离去就发现有一个女孩盯着自己望。

学校里依然像往常一样，钟离也还是面无表情的不理任何人，孟梦坐在座位上和周围的同学聊天，阡陌则皱着眉头、百无聊赖的翻着书，显然因为早上的事搞得心里很不爽。学校里明显比往日寂静了很多，高三部走了，高一高二的还要紧张兮兮的准备期末考。

课本上的知识学完了就全是考试，大家知道在正式考前不知道有多少次模拟考，也就没有多少人真正的认真考，小测试的监考比较松，所以经常会发现有人偷偷翻书或者传答案，一旦老师过来了立刻把东西收起来装作一本正经。即使空调吹着依然没什么用，头上的汗水不停地往下滴落湿了纸张也无所谓，燥热的天气也使人不禁浮躁起来，趴在树枝头的蝉也受不了这种天气不停地叫唤。

考完后有些人直接趴在桌上闭目养神，排斥一切外界干扰，有些人则急不可耐的四处对答案，有些人还是依旧和别人嗨。阡陌到钟离也旁边，钟离也的同桌到别的地方玩了，阡陌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犹豫了好久，看似心不在焉的说：“今天我在上学的路上突然听到有人说‘不管你身边还有多少人，我都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我以为是梦失。"

钟离也手中转动的笔停了一会又继续转动起来，阡陌见她不说话就继续说是自己认错了人，这句话谁都可能说出口，不一定非得是他说的，阡陌转过头来问她梦失到底会不会出现？

“会，一定会的，或许他已经出现了只是我们都不知道。”钟离也看向窗外，目光没有锁定任何一物，缥缈的看向远方，眼神如往常般的冷漠，只是其中又多了一丝意味，令人捉摸不透。孟梦看着她们，脸色渐渐冷了下来，她的心中有着担忧与一点点的恐惧，孟梦静静地回到座位上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发生。

夏季总是以它最火热的温度去掩盖世态的凄凉，像人类一样总是喜欢自欺欺人，炙热的阳光穿透空气折射出来的大地有些扭曲，路边的香樟树蜿蜒出来夏季独特的墨绿，蝉高高的趴在树上企图以一丝阴暗之地来躲避骄阳，依靠不停的叫唤来埋怨夏日的炎热，殊不知它们的叫声更加使人烦躁。一道墙隔绝出两个世界，学生们躲在教室里依靠空调的微微凉气苟延残喘，高楼大厦里的人们蹬着高跟鞋和皮鞋来来往往，完全感受不到夏天的温度。

不知何时，钟离也和马茗轩开始一起吃饭一起回家，每天都是马茗轩送钟离也到家门口才离去，没有人说“我们在一起吧”，但在所有人眼里他们就是一对情侣。他们之间没有过多的交流但很默契，知道对方心里的想法，即使没有甜言蜜语也相信对方的心在自己那。

这种感觉很奇妙，钟离也从未体会过这种感受，脑海中总是不知不觉地出现他的模样，总是浮现出各种关于他的画面，在她自己不经意的时候嘴角会上扬，和他在一起才能体会到早已忘记的快乐，可又与小时候的快乐不同，这种感觉无法描述。很多人说这个年纪的孩子能懂什么？好好学习才是正道，可是也许他们真的懂，因为他们之间的感情才是最纯粹的，没有太多的利益在里面，只是自己喜欢而已。

高考过后阡陌和父母说过自己每天中午会到孟梦家吃饭，马苏丽同意了并到奶茶店非要给孟梦父母钱，孟梦的父母实在不肯接受，他们早就把阡陌当成了自己的孩子，阡陌去他们家真的很让他们高兴。实在没办法马苏丽只好把钱收起来，和他们聊了一会就走了过几天又要出差，所以现在阡陌几乎都在孟梦家。

中午放学阡陌和孟梦一起回奶茶店，放学时店里的人会比较多，阡陌和孟梦先帮孟梦的父母照顾店里的客人，孟梦的妈妈去厨房将做好的饭菜端出来，阡陌和孟梦坐在旁边吃着饭，夫妇俩都是等到人差不多走光了才吃饭，虽只是简简单单的家常便饭却让阡陌觉得十分美味。正吃着阡陌发觉一个角落里坐着一个男孩，看上去很眼熟，仔细回想了一下才想起来是今早遇到的那个男孩，他坐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窗外，眼中带着悲伤。

孟梦的爸爸看阡陌盯着这个男孩就开口说：“他从今早就一直坐在这没离开过，看他那样子要么是高考考砸了要么是和喜欢的女孩分开了。唉，这样的孩子每年都有，见怪不怪了。”说完后就走到他面前想邀请他一起吃午餐，白翌晨摇了摇头表示拒绝，孟梦的爸爸就坐在他对面开导他，孟梦的父母虽学历不高，但生活阅历很丰富，懂得很多大道理。

白翌晨听着对面男人的劝说眼泪也忍不住流下来不停地点头，难道真的应该放手吗？有一种爱叫做放手，即使不甘心也应该去成全对方，拼命抓住最后受伤的不只是两个人。脑海中不禁浮现和瑶瑶第一次相遇的情景，那是刚升到高二的时候，天气还是很热，不时地会有一场雷阵雨，本来还是还是骄阳似火的，突然就乌云密布、雷霆万钧，豆大的雨点打了下来。

当时已经放午学了，瑶瑶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雨淋成了落汤鸡，周围没有什么可以躲雨的地方，而白翌晨正好带了伞，骑自行车回家的路上遇到了瑶瑶就把伞借给她并送她回家。瑶瑶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偷偷地将伞往白翌晨那边挪，即使淋了雨却一点也不在意，白翌晨也感觉到了瑶瑶的动作不禁微笑，两个人在雨中彼此沉默，两颗心脏跳的比往常紧迫，也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喜欢上了彼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