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各显神通

只不过这一次对于白无常的提问，他却陷入了沉思，因为对于无常，此刻的他有了更深的领悟，这样的领悟有时候很难用简单的言语去诠释。

于是乎我微笑着，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无常如常。”

见白无常恢复的人的状态，心意相通的黑无常自然也随着他重新幻化为面容严肃的男子，只不过此刻的脸似乎黑的更加明显了些。

原本剑拔弩张的关系突然间安静了下来，飞鹰很是讶异这样的转变，却深深的感受到，此刻他们三者思考的问题，他这个月老是擦不上嘴的。手中的姻缘簿依旧紧紧的握在手中，只不过身体稍稍的放松了些。

黑白无常听着我嘴里飘出的“无常如常”四个字，白无常止住了笑容，黑无常露出了笑容。莫名的感悟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脑海中，就这样的，没有说话，几个人站在大雨之中，不避不躲。一直到半响之后，黑白无常才同时向着我拜了一拜。

“多谢小老板，不吝赐教，我范谢二人受益不少。今日就此别过，不过……”老白的脸上敛去了笑意，十分认真的看着我，继续说道：“不过，我二人身负重任，有些事我们必须做，希望小老板日后切勿牵涉其中，否则，我二人自当使出看家本领。”

黑无常可没白无常那么多话，只不过黝黑的脸庞上那一对铜陵般的双眸死死的瞪着我。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还是抱拳还礼，“谢了……”

此刻状态下的他，感知何等清晰，身上流淌的可是黑白无常神级的力量，而且还是融合后的无常之力，所以他气息的感受到海城范围内所有不同寻常的气息。

每个人都有他必须完成的事，而对我来说，还得解决一个麻烦，黑衣人……

黑白无常就此别过，微微后侧了几步便遁入了黑暗之中，雨声在此刻异常的清晰，却掩盖不足某些不安。

飞鹰看了我一眼，“看来你也没事了。”缓声说道。我很认真的看着他，再次问了一句之前问过好多次的那句话。“你为什么会来。”

虽然话里变了几个字，但是意思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简化的极致便是一个字，谁？是谁让我来的，而我他又是因谁来的？我两四目相对下似乎两人都在想眼神中寻找到一丝线索，或则一丝答案。

飞鹰笑了笑，“不能说……”话音刚落他便转过身子，身子渐渐的淡去了身影。“可否在帮我一个忙？”看着那渐渐淡去的背影，我大雨中传来他最后的声音，“没事早点回家。”

我微微一怔，心中的那份不安仿佛更加清晰了一些，笑容中都带点苦涩，回家，是个温暖的词，只是，事还没完呢。

凝重的目光远远的穿透了雨幕，飘散在黑暗的天空中，狂风带着它最终落在海城的某一处，那里飘散出的血腥味被大雨死命的冲刷着，可缓缓的在地上流淌的红色血水仍大雨如何的冲刷都无法掩盖其中的那份凄惨……

我却没有朝那个方向走去，而是转身走向了另一个方向，那是太阳升起的方向，那里有座桥，名叫天桥，天桥的岸边有家小店，他曾经在那里吃过一晚海鲜面……

古韵茶楼深处，冰冷的雨水打在无邪的脸上，脖子上的蜈蚣疤痕隐约的仿佛透出微弱的光，仿佛呼吸一般，忽明忽暗。松软的泥土在瓢泼大雨的冲刷下显得更加松软了些，软的有些泥泞，却不是沼泽会让人沉沦。

一道身影突兀的出现在无邪的身旁，看着那隐约透着光的疤痕不知作何想法，黑暗中的眼神显得有些淡漠，仿佛躺着的人是生是死与他并没有多少关系。而他不过是顺便路过，顺便带上他和躺在不远处也只剩下一口气的高官，在顺便去一个地方罢了。他看似落在地面上，其实脚与地的距离中还隔着一片青草，青草不过两三公分高，去撑起了这样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

银色的长发静静的轻轻的垂落，没有一丝雨滴能落在他的身上。拥有一头银色长发的除了飞鹰哪还会有其他人。而这边是最后我让他帮的忙，他没有答应，却也没有拒绝，只不过是顺道路过罢了。

而他们自然不可能拥有我的待遇，像是拎着两件东西一般，一手抓一个，眨眼间再次消失在黑暗之中……

台风越来越大，呼啸的风声让军绿色的防风棚时刻发出宛如敲门般的声响，时间也进入午夜凌晨时分，直升机留给了林素素和李狂傲，宋慈和稳婆则靠坐在直升机外。疲惫的众人等待着来自青晓的消息，但林素素的心中对于青晓的介入颇有些微议。但至少表面上她自然不会表现的太明显，宋慈的手里点着眼，而他的身边的地上那一地的烟头也显示出他的心中略微有些烦躁。

不管是因为李狂傲，还是因为如今的局面，任何一件事似乎都让我拥有足够烦躁的理由……

呼……

强风突然带起了防风棚上的浴帘，两道身影被抛了进来，落在了他们的身前。稳婆一个箭步便冲了上去，而宋慈也震惊的站了起来。冲出去的稳婆不久便折了回来，摇着头说道：“不行，完全没有看到身影。”而同时听到动静的林素素也从直升机内转了出来，三人定睛一看那两道被抛进来的身影，宋慈小心的翻过一人，便叫了出来“高官？是队长和高官。”

稳婆便急步走了过来，两只手各自握住了高官和无邪的手，刚想发动能力，但宋慈便抓住了他握着高官的手……

轻轻的摇了摇头，高官的脸上有着清晰的五指印，那是一张厚实的大手，紧紧的抓着他所留下的淤青。而在宋慈的检查下，整个头骨都已经微微咧开了，而且他的身上还有多处骨折，相当严重的外伤……

而无邪的状态便好很多，身上的摔伤并不严重，只是胸口处压着一股浊气，有些气胸的感觉，脸色呈现青紫色，显然是受了严重的内伤。

在他的角度来看，高官如今无非只剩下一口微弱的气息罢了，简单的来说，只不过是还没死透罢了……

如果让稳婆同时吸收无邪的内伤和高官的外伤，那么稳婆死定了……

“两个只能救一个？”稳婆看向了宋慈，他和宋慈搭档好多年了，自然能从宋慈的眼神中分辨出失态的严重性。

林素素冷静的说道：“救无邪。”

蹲着的两人同时看向了她，不理解她为什么会如此轻易的就做了决定。而她的目光坚定异常却也冰冷异常。没错，她总是能冷静的分析情报制定最合适的方案，宛如她的大脑便是由无数冰冷的数据资料构成一般。面对二选一的局面，她选择了存活率较高的无邪本身来说并没有问题。

稳婆今天已经吸收过李狂傲的一部分伤，就算此刻他的嘴唇也还保留着不健康的苍白……

只是这是，一声轻微的咳嗽声在众人的脚下响起，“咳咳，救高官……”沙哑虚弱的声音却透露着不可拒绝的坚定。“咳咳……”咳嗽声更重了几分，一口血痰喷了出来，仿佛胸口舒服了几分，睁开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光亮，无邪再次说道：“救高官，这是命令……”

人生是一件充满选择的事情，无论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还是社会底层的小角色，总会面临这样或则那样的一些并不是特别容易的选择题。

此刻的林素素一行人便面临了这样一个两难的选择，救谁？无邪还是高官，在情在理对他们来说这个选择都不容易。而林素素主动跳出来做了决定那么便意味着要背负着另一份愧疚过往后的生活。尽管她的脸上显得什么冷静，可都是相处了许久的革命战友，说舍弃哪那么容易。

而这时苏醒过来的无邪显然在某一方面让她送了一口气，但这却并没有改变她的初衷，所以她又做了另一个决定。就在无邪挣扎着坐了起来第三次说出救高官时，林素素的手刀便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视线渐渐的模糊，再次晕了过去。林素素深吸了一口去，淡淡的说道：“稳婆，救无邪。”

稳婆和宋慈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林素素，对于如此果断的决定他们心中很是佩服，可心里不论如何都是不舒服的。

稳婆点了点头，握住了无邪充满老茧的大手，正当要开始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为什么不两个一起救？你的能力应该是转移伤痛吧。”情报科的科长青晓从机舱内微笑着走了出来。

众人自然知道稳婆的能力其实是转移伤痛，可那是有前提的。转移的伤痛会扩大一倍转嫁在被转移的对象身上，而他们此时受的伤有已经威胁到生命，如果将伤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后果可能是很严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