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重走，试炼之路

两个月后，凌尘每日都在不停的修炼，除了完成规定的任务，以及睡觉以外，其余时间全都在后山寒潭中，不断的冲刷着潭水，这两个月的修炼也让他的肉身越发坚韧，其持久度也提升不少，即便是在水中三个时辰，面色也不再改变。

值得一提的是早在一个半月前，他成功凝聚出了第二道脉络，同时在其凝聚成功后的半个月，将之完善，并凝聚出第三道脉络的雏形，目前，在他的体内有两道灰色的实线以及一道灰色的虚线。

“这第三道脉络，我能感觉到仅仅差一步，或许今晚，或许明天，我就能成功凝聚出来。”凌尘从寒潭中停止修炼，往杂役房走去，在他内心前所未有的澎湃，当希望在眼前并仅仅攥在手中的时候，那种心情是旁人无法理解的。

压抑了五年，沉闷了五年，颓丧了五年，似乎在此刻，会迎来一个破晓的天明，而这天，凌尘相信，不远了。

第二晚，凌尘又一次来到寒潭，他目中露出坚定，走进了寒潭中的瀑布下，他收拢身子，整个人仿佛浑然天成，盘膝坐在水中，任凭瀑布流下，水流再大，拍打再激烈，也丝毫不能动弹他分寸。

由于他这几个月来，经常泡在水中，所以凌尘的皮肤有了一点点的变化，原先他的皮肤是偏黄的，而如今却白了许多，不过确是那种类似病态的苍白，或许，这也是修炼过度，身体没能及时得到补充，而产生的一点缺憾吧。

在瀑布的冲刷下，凌尘凝聚了所有精神，身体内那第三道虚线，在这一刻缓缓蠕动，一点一点的凝实，其颜色也由本来的散涣，逐渐凝合，最后成了一道灰色的实线。

“最后一步……”凌尘眼睛募然睁开，双目似扭转着精芒，紧接着，他再次闭上，而此刻，他体内的第三道脉络，在其闭眼的一瞬，完全凝实。

“成功了。”缓缓，凌尘睁开眼，同时呼出一口气，整个人向后倒去，啪一声，落进水中，过了一会儿，身子浮了上来，他露出笑容，发出哈哈笑声。

“五年了……五年了。”他坚持了五年，曾无数次想要放弃，可最后还是坚持了下来，其中心酸和苦涩，又有几人能够体会。

“皇天终不负，我的坚持换来了想要的一切，这足够了。”躺在寒潭的水面上，凌尘放开了身子，无拘无束的闭上眼睛，感受水中的冰冷，这一刻，很恬静。

次日，凌尘早早醒来，他走出房间，在院落中看了一眼隔壁剑老鬼的房间，目中似别有思绪，不过停了一会儿，他走出了院落，往试炼之路的方向走去。

就在他走后不久，在剑老鬼的房间外，有一个老者目光望向远方凌尘即将消失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终究，你还是走上了我当年的路……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老者神色散发出淡淡悲伤，其面容仿佛被岁月覆盖，透出无尽的沧桑，他仰着天，缓缓闭上双目，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转身，挥袖而去。

另一边，凌尘来到试炼之路，站在台阶下，他望着上方无穷无尽的台阶，眼神中有了一抹惆怅，在这里，他花费了五年的时光，苦苦坚持，其中的回忆都让他记忆犹新，仿若昨日，历历在目。

过了一会儿，他眼中的惆怅被驱散，转而替代的是一抹近乎疯狂的执着，他带着这份执着，迈出了第一步。

前面三分之一的部分，他走的很轻松，毕竟五年，这条路他不知走了多少次，如果可以，就算是闭上眼，他都能准确无误的走上去。

直到走到三分之一的部分，他停下了脚步，目中有了一丝迟疑，这个地方是他五年来都不曾踏出的一步，不管他费多大功夫也无法踏出分毫，每每要踏出时，总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接踵而至，令他不得不止步于此，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坎儿。

停了片刻，他神色本很犹豫，不过，很快，他坚定着目光，向前踏出一步，这一步，原本在他想象中会有一股莫名的力量阻拦着自己，可当他真正踏出后，直到脚落在下一个台阶，那股力量却始终没有出现。

“咦？”凌尘眉头一动，很是不解，接着，他抬动步子向上走去，这一路走来竟然丝毫没有困难，仿佛就在走普通的台阶一般，这一点，令凌尘满心疑惑。

带着这份疑惑，他加快了步伐，很快就抵达了试炼之路，三分之二的部分，眼看距离顶端的平台越近，凌尘的心就越发急切，他渴望踏上那个平台，并且渴望了五年，此刻，这渴望全都化作一种动力，令他内心为之一动，仿若滔天巨浪。

不过，他刚踏出一步，突然一股力量压在他的腿上，令他难以抬动，“这……”他盯着自己的腿，愣了一下，随后，神色若有所思，突然，他双目大亮，似乎想到了原因，露出了一丝笑容。

“应该是这样，我凝聚了三道脉络，按照修炼的角度来说，具备了一定的修为，所以这试炼之路的力量对于我来说也相对变弱，直到走到此处，那股力量随着试炼之路的深入，也不断加深，所以直到现在我才能感应得到这股力量。”

根据他的分析，凌尘调动全身的力量，用力一踏，很快他迈出了这一步，接着，他一步一步踏出，虽然那股力量给了他不少的压力，不过这几个月来的修炼也不是白费的，他身体的强度，对于这点力量还是能够承受的。

慢慢，随着时间的流逝，凌尘走到了台阶的最后十步，眼看顶端平台就在眼前，他目光中露出狂热，奋力的向上爬去，第一步，第二步……第七步，第八步，第九步……在最后一个台阶，他停了下来，看着近在咫尺的平台，整个身体都在颤动，神色激动中带着一抹苦涩，同时，眼中泛起了泪光。

“五年……五年……老鬼，我成功了，哈哈，我凌尘做到了。”他仰天大笑，这笑声中包含了五年的心酸，在空中不断回荡。

接着，他迈出了最后一步，踏上了顶端的平台，在平台上有一个石柱，上方是一个石头圆盘，凌尘激动的将手放了上去，然后，圆盘转动起来，发出一震很强的波动，这波动震动了外门，相信很快就会有人感受到这波动，来到此处。

凌尘则静静盘腿坐下，趁这段时间，调息着自己的身体，等待外门负责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