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练体初成
暮色四合，李盛的身影钻入一片漆黑当中，凌尘紧随其后，不过始终保持着三十米开外的距离，毕竟李盛有着凝气三层的修为，如果太近，可能会被他察觉。
跟着李盛，凌尘看到他回到了自己的家，这时，在屋内似乎有一个人在等着他，凌尘看他进屋，快速来到屋外，贴着墙壁听着里面的动静。
“怎么样，事情办好了么？”屋内有人说道，不过显然这个声音不属于李盛，而是别有他人。
“别提了，我明明派人将那小子所在区域的木头，砍的所剩无几，按理说，他是不可能完成任务的，到时候，我就可以找个借口收拾他，可就邪门了，当我去清点的时候，数量不仅达到要求，甚至还多出不少。”李盛叹了口气，颇为憋屈。
“难道是他有所察觉，早有准备？”那人缓缓说道，神色若有所思。
屋外的凌尘听到这个声音，尽管早有准备，可当真实确认时，心中却为之一怔，脸上满是苦笑，苦涩不已，这声音的主人他太熟悉了，正是他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叶离。
“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凌尘内心苦涩，两手不禁握紧，攥成拳头，咯咯作响，以前叶离即便是对他冷嘲热讽，落井下石，他都不曾在意，可如今，曾经的朋友却要对付他，这让他的内心很受伤，仿佛被人用刀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察觉？不可能，我派的人做的很隐秘，即便他有所察觉，也只会觉得有些古怪，绝不可能知道是我们做的。”李盛打包票，很坚定的说道。
“好了，不管什么原因，这件事就到此结束吧，最近外门不太平静，再过半年就是外门大比，这段时间我不会来这里了，至于凌尘的事就先放一段落。”叶离淡淡说道。
“叶老大，凌尘和你有什么仇怨，这五年来你一直让我找他麻烦。”李盛好奇的问道。
叶离没说话，而是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他呼出一口气，缓缓睁开眼：“你不明白，我和他的纠葛，道不明，说不清的。”这时，在他眼神中仿佛倒映着数年前，他与凌尘的身影。
“我……不想一直在你的背后，做你的影子。”
就在他说这句话之前，凌尘就走了，他的心情很复杂，因为他不断的告诉自己叶离只是暂时走错了路，终有一天，他会发现错了，回来找自己，可如今，似乎这条路，再也回不来了。
就这样，错下去，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背影。
回到房间，凌尘极力控制自己平静下来，可心中仿佛被一团东西堵住，始终不能平静，无奈下，他来到后山，在更深处有一处深潭，那里常年被瀑布冲刷，又处于阴暗之地，故潭水极为冰冷。
来到潭边，凌尘在岸上看了一眼，闭上眼睛，一头栽进水里，入水的一瞬，潭水的冰冷如同无数根藤蔓，迅速蔓延全身，这下，他的内心似被这冰冷的温度给渐渐沉浸下来，就这样，静静的，他躺在水中，直到从水中浮起在水面迎着瀑布落下的水，不断冲刷，水拍打着他的脸庞，敲打的十分用力。
“瀑布……水……”凌尘睁开眼，望着从山上流下来的水，心中有了一个想法，如果在水中练体会不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这瀑布的水阻力极大，若想要在水中站稳极为不易，正好用它来锻炼自己的身体。
想着，凌尘从水中站起，这潭水不深，最深处五米，边缘处却只有一米五左右，而此刻，他就在寒潭的边缘，头顶正好迎着瀑布，那瀑布的水哗哗的往他身上淋去。
索性，他脱去衣服，黄色的皮肤透着月光袒露在外面，潭水不断在他身体冲刷，每一次冲刷都带来一感强劲的冲击，以及刺骨的冰冷，他咬着牙，极力去忍受，这一刻，仿佛有一根接一根的冰棱往他身上刺去，非常痛苦。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脸由最初的红润变得苍白，继而血色渐渐丧失，变得惨白憔悴，如一个病殃殃的患者，只要用手轻轻一推，他就会倒下。
他继续坚持着，时间过去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慢慢，他的神智在冰冷中逐渐被吞没，整个身体摇摇欲坠，随着瀑布的再次冲刷，凌尘脑袋一沉，身体嘭的一声，摔进了水里。
水面，凌尘的身体漂浮着……
月光照亮潭面一角，整个山峰在夜色中，显得十分安宁。
第二天，凌尘醒了，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还浮在水面，当下惊了一跳，赶忙爬上了岸，嘀咕道：“怎么在水中睡着了。”他回想着昨晚的事情，这才明白其中原由。
“原来是昨晚在潭水中，待的时间太久，脱力了，这才昏迷了过去。”凌尘看着自己湿透了的衣服，神色苦涩，他盘腿而坐，感受着自己的身体，突然神色怔然一动，在他的身体中，有一道灰色的线，慢慢的凝聚而成。
“莫非……这就是练体术记载的十八条脉络其中的一道，后天之气？”凌尘露出笑容，这一发现，让他极为高兴，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光，在即将破灭前，看到了希望。
“终于成了，练体第一道脉络已经凝聚了出来，看来功夫不负有心人，昨夜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看来昨天我的那个想法，此刻看来完全成立，练体术，顾名思义，便是练体，配以心法口诀，方能成功。”凌尘收回思绪，起身离开了寒潭。
回到房间，凌尘闷头大睡起来，昨夜在寒潭泡了一宿，着实有些劳累，身体吃不消了，再加上李盛短时间内不会找自己麻烦，那么在这一段时间内，自己应该还算清闲。
这一睡就是一上午，直到午时过半，凌尘才慢悠悠的从沉睡中清醒过来，起来后，他很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坚硬许多，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凌尘朝着屋外的一棵大树一拳轰去。
拳风哗哗，一拳下，整棵大树轰然震动了一下，树上的叶子，四下飞舞，凌尘看着这一拳，渐渐收回，目中露出不可思议，“没想到仅仅是凝聚出第一道脉络，竟有如此威力。”他暗暗想道，这威力远远超出他的预料。
不过，不管怎样，能够踏出这一步，对他而言，也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这表示，他梦寐以求的修炼之路，已然迈出了第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