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改天道
“多说无益,我们三人联手斩杀他,了却师尊最后的遗愿。”项阳沉声道。楚婉儿虽心有不忍,但也是名大局之人。
残辰从被扎成“刺猬”状的背上抽出一柄青剑,外形与真正的“残辰”一般无二,这是他自己铸成的剑。
冷星魂的双眸幻化为无尽深邃的星海,正阳古朴的剑圣勾动出炽热的气息,婉月是一柄细长的剑,依附正阳。正如楚婉儿衣服项阳一般。残辰迷失进无尽的星海,但只是一瞬,便斩开宏大的空间冲了出来。
“残辰之陨!”
“残辰之陨!”
冷星魂与残辰一齐演化的杀招,两道流光直线相遇,只是一瞬,二人的位置已经交换。
“荒古后,修者多依赖自己的法器,已经很少有人炼自己的肉体了,是因为你的体质比较特殊么?”残辰阴冷的道。
冷星魂淡淡的道:“我翻阅了许多古籍,并没有找到我体质的记载,但我的体质天生与星辰之力相合。而因此,‘残辰’想控制的是我而不是你。”
“哼!不纯粹的星体之一,真正的星体应是将灵魂与肉体完整合一,将其炼化为肉身与灵魂之间的混沌状态,籍此更好的吸纳星辰之力,甚至可以将自身演化为一片真正的星河。”少年邪笑一声道,“火之精粹,月之元,再加上我执掌的残辰,虽然都已经及不上荒古前的一分,但已是如今最强的体质之一了。祖龙道人想欺天,但万万想不到自己看重弟子的体质却成就了我。”
“十六年!每日的辛劳已经磨去了你太多的本源之力。”冷星魂当然看得出他的潜力,却不忍将他还是一个婴儿的时候就出手杀他。
残辰笑道:“我每日铸剑,铸的是‘残辰’,不断的感悟它的一切,我每时每刻都在与它交流。”
“什么?你铸的是‘残辰’?”冷星魂惊道,“你是什么时候被‘残辰’驱使的?”
“果然,你和你的师尊逆天而行,必受天谴。你的眼睛,又是什么时候失明的呢?”残辰道,“对于一般的修者来说,目不能视也可靠着灵魂之力去感知身边的一切,但不纯粹的星体,你最接近古前星体的便是那双‘星瞳’,废了岂不可惜。
楚婉儿惊道,“小星,师尊说你的‘星瞳’是古来少有的,怎会······”
冷星魂似是不在意的道:“看到了太多天道的轨迹,必会受到天的谴责。不过,虽然‘星瞳’的力量削弱了,但却未必不是不可用。”当然,这只是冷星魂的借口,世人只知冷星魂执掌‘残辰’,一人一剑,独战天下,却不知他最强的力量其实是他的‘星瞳’。‘星瞳’已经接近毁灭的边缘,冷星魂也在就失去了观测未来的能力,此时的冷星魂离全胜时期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你独自承担的已经太多,同为师尊的传人,我们早就应该做点什么了。”项阳走上前去,与冷星魂比肩站立。
没有过多的言语,三人似是又回到了曾经年少时,共同接受师尊的训导,共同成长的时候。
项阳夫妇祭出正阳与婉月,合击残辰,尽管那副面容是他们的儿子,但他们知道儿子已经死了,那不过是被‘残辰’邪念驱使的傀儡。
三人将残辰包围,各种道法杀术,上古遗传的法阵,纷纷砸向残辰。残辰也只能疲于应对,毕竟对决的是祖龙道人的亲传弟子,虽然冷星魂‘星瞳’已经不再动用,但那妖孽般的天赋与一路踏着血腥走过的路,使得他早已超越同年纪的祖龙道人,无愧是最有希望成仙的人之一。冷星魂虽多年与师兄师姐分离,但配合起来的默契仍然还在,三人靠着师尊留下的各种合力勾画的上古法阵不断消耗残辰,虽然有些法阵已经缺了大半,但威力仍不容小觑。而残辰不只是只有十六岁的年纪,而且那几近破碎的肉身,以及他并未修行过什么修真者的道法,他完全是凭借这‘璨琛之魂’在战斗。
如困兽之斗的残辰发出一声凄厉的咆哮,怒吼道:“我是要杀向仙界,斩杀仙帝的人,我要沿着前任‘残辰’之主的路走下去,我怎能在此被你们所困。
突然,空中传来巨大的压迫力。
冷星魂三人纷纷退散。
惊雷现,纷纷劈向正阳与婉月双剑,竟将双剑斩出数道裂痕,虽然日月双剑在残辰出世之时已经损毁,后来不过是被祖龙道人重新铸造而已。但它们毕竟来自仙界,是用来封印‘残辰’的仙器,却被几道落雷斩出了裂痕。冷星魂眸中演化星海,运转‘星瞳’看去,惊诧道:“不是普通的雷电,其中内蕴‘天道’法则,‘天’要保他,我们今日难以斩杀他。”冷星魂孤注一掷,‘星瞳’极力向着天穹之上望去,想要看清‘天道’之上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空间凝滞,时间停止,冷星魂感到有莫大的威胁在逼近自己,身体却根本无法动弹,意识却还是清醒的。
一瞬间,却又似经历了永恒的久远。
“果然是不行呢,无法看到一点‘天’的本源。”冷星魂无奈的道。冷星魂转过身,双眸紧闭,流出两道血泪,‘星瞳’崩溃。如果不是看到了太多的未来,干扰了太多的‘天道’轨迹,‘星瞳’绝不会崩溃。这是最接近荒古前星体的‘星瞳’,甚至就算是冷星魂死了,‘星瞳’都可以被保存下来。然而,它终是毁掉了。
“哈哈!‘天道’难逆,你们杀不了我。我,顺天而生。”残辰狂笑,他也看得出‘天’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项阳夫妇收回了正阳与婉月,却仍没有放弃。“我们今天,可尝试逆天而行。”项阳道,“师尊只想欺天,我们作为弟子,自当超越师尊,这也是师尊最大的欣慰。”项阳的气魄的确够大,但却也难改变现实。
“残辰之陨。”残辰骤然出手,袭向冷星魂。
冷星魂虽然已经目不能视,但修者的灵魂感应能力仍然存在。冷星魂绕过匆忙挡在自己身前的师兄世界,独自迎了上去。
又是一次‘残辰之陨’的对决,两颗星,相撞。
流光一逝,当众人的眼中重新看到二人的时候,两人分别将剑刺入对方的胸口。残辰一掌击退冷星湖,阴笑道:“哈哈。拿到了,有了真正的‘残辰’,我就可以无限的使用它的力量。”残辰拔下插在胸口的‘残辰’,他的身体中溢出无尽的死气,演化出黑色的星河,渐渐融入‘残辰’之中。
“‘魂’与‘器’合一,‘天道’佑我,今天是你们的劫数。”残辰气势攀升到顶峰。
冷星魂却没有了丝毫的紧张,缓缓道:“师兄师姐,借日月双剑一用。”二人虽疑惑,却没有丝毫的犹豫,将已经受损的双剑交给冷星魂。
正阳古朴厚重,发出炽热的红色,婉月轻娆灵动,发出幽幽白光,双剑悬在冷星魂身体周围。冷星魂一步步向残辰逼近。残辰不知冷星魂的意图,只能缓缓后退。
“你还能如何?”残辰冷声道。
冷星魂语气坚定的道:“逆天而行。”尽管苦战多时,但冷星魂仍然气势凌人,丝毫不显疲惫之色,“日月可封星辰,你虽然有完整的‘残辰’,但我们三人的实力远胜于你,机会还是有的。”
残辰已经有了逃走的念头,他的目的本就是‘残辰’,冷星魂说的没错,他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尽管天赋惊人,毕竟没有时间的积淀,而且破碎的身体,受损的本源都是需要马上恢复的事情。不如及早远遁,待以后成长起来,执掌‘残辰’便可轻易斩杀三人。
“师兄师姐,你们可下定了决心。”冷星魂问道。
夫妇二人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唯有耗尽生命,人与剑合,才有可能唤醒日月双剑真正的封印之力。
项阳没有回答,只有坚定的眼神。
“或许这样,我们才能一家团聚了吧。”楚婉儿眸子暗淡,低语道。她的话让项阳与冷星魂一愣。
日月轮值,残辰不陨,星随月生,月明星疏影,星明月晕昏。
楚婉儿靠在项阳肩上,道:“我知道该如何取舍的。”项阳感到愧疚,一生挚爱,却让其悲苦半生。
残辰已经有了退逃的想法,但冷星魂快速的封了其退路。
三人再次将残辰围困在中心。以冷星魂为指引,将全部的力量给日月双剑。
残辰感到了威胁,却又无法逃脱,只能竭力抵抗。
“师尊的遗愿由我们来完成!”
“天道的法则由我们来打破!”
“世间的浩劫由我们来承受!”
“封印你至永恒!”
由日,月,星,三相之力勾画的阵法,三人终于明白了当年传下此阵法的苦心,三人各自得到部分阵法,第一次一起施展却没有任何不合,宛若天成。
阵法内交织无数的道痕,不断压迫残辰。残辰在阵法内挣扎,如疯狂的野兽一般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