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物非

贾僭三人围席而坐，看样子贾僭，钟侠已经喝了很多，但是他们好像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酒真的是一个好东西，喜事得的喝酒，丧事也得喝酒，旧友重聚要喝酒，知己离别也要喝酒，这个江湖似乎少不了酒，就像江湖少不了人一样。

喝酒可以让人明白很多的东西，人生很多事情就像酒一样，明明知道喝了会醉，可是还是很多人会去喝。

就像偷情一样，只要有了第一次，就会欲罢不能，永远的成为它的俘虏。只是酒喝醉了终究会醒，而人自己醉了却不知道能不能醒。

钟侠已经醉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喝的特别多，他很少喝这么多的酒的，因为他向来是一个很会克制自己的人。贾僭俩把他送回房间，而他早已沉沉睡去，也许人只要在这个时候可以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要承担，可能这就是有那么多人爱酒的原因吧。

“累了吗？”贾僭轻轻的问雪儿，

“不累”沈雪儿道，

“今天的事情是不是有点太唐突了？”贾僭道，

“一点也唐突，我只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种境况出现”沈雪儿道，

“也许这样的事情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了”贾僭道，

“这样是很特别，可是生活不是平淡一点更好吗？”沈雪儿道，

“可是并不是每个想平淡的人就能平平静静的过一辈子的，有些人的命一开始就早已注定”贾僭道，

“可是我始终相信生活是我们自己选择的”沈雪儿道，

“可能是吧，有选择总是好的”贾僭说道，“我们出去走走吧”

雪儿轻轻的点点头。

正在这时沈庄主走了来，

“雪儿你先回房，你姑姑在等着你了，我和贾公子有话要说”沈守一道，

贾沈两人看着沈雪儿慢慢走远，沈庄主向外走去，贾僭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彼此谁也没有说话，夜很宁静。

“这么多年了，过得还好吗？”沈守一打破沉默，站了下来。

“不是很好”贾僭如实的回答，他这些年过得确实不好。

“想必这次回来是有十足的把握”沈守一道，

“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何来十足”贾僭道，

“你还是那样有胆气，你就不怕我今天当众说破你的身份吗？”沈守一道，

“你要说早就说了，何必等到今天，更何况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有备而来”贾僭道，

“难道你就不怕我说了打乱你的计划？”沈守一道，

“计划是死的，人的活的，说与不说结果都是一样的”贾僭道，

“看的出来，这么多年你变化很大”沈守一道，

“身在江湖，为生存不得不这么做，换做是谁都会变的”贾僭道，

“我已经很久没有在江湖上走动了，也厌倦了江湖的打打杀杀，对于当年的事情无论你要怎样报复，这都是我自己应得的”沈守一道，

“别把自己说的那么伟大，有些事情时间根本就无法磨灭”贾僭道，

“我并不在为自己开脱什么，我们之间的恩怨的今晚就做一个了断吧”沈守一重重的叹了口气，“只是我想求你能够放过我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一切是过错都由我承担”

“当年难道有哪一个不是无辜的”贾僭道，

“没有一个”沈守一道，

“那你要我怎么放过他们”贾僭道，

“难道你连雪儿也不放过吗”沈守一道，

“放与不放那是我的事情，现在我不想和你讨价还价”贾僭冷冷的说道,他看起来是那样的平静。,

“我知道，你动手吧”沈守一道，

“我并不想你现在就死，人要是死了就真的什么都解脱了，所以死并不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贾僭道，

“你要将你这么多年的痛苦加倍的还给回来我”沈守一道，

“难道你觉得我不应该这样做吗？”贾僭道，

“不，应该，这是我应该承受，死对我来说确实是一种解脱”沈守一道，

“所以你现在还不能死”贾僭道，

“我明白”沈守一道，

“但是你家人本来是不需要承受这些的”贾僭道，

“是我连累了他们”沈守一道，

“确实是你连累他们，你欠他们的你永远也还不清，你的妻子，你的女儿，你的知己，你欠他们的太多太多”贾僭道，

“我本该死的，但是我还活着”沈守一道，

“而且还要好好的活着，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贾僭道，

“生不如死的活着”沈守一凄然一笑，人生不能做一次错事，所谓一步错步步皆错，到最后自己根本就无法选择。

而贾僭也已消失在夜色中。而沈庄主呢，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他心里又将是怎样的一种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