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不敌
一边的秦钟见南五玉居然还是趁着人多欺负别人人少,心中也是怒骂不已,他们原本的兄弟五人之中,秦怀骷年纪是最小的,只是他修炼的功夫怪异无比,极难掌握其中分量,这也导致了他在和人对战之中始终难占上风。此刻其他兄弟都已经死了,唯有这位最小的兄弟还在,他也怕他吃了亏,立时便起身跃了下来,帮着秦怀骷去对付南‘五’玉。
以前在川东的时候,秦家三兄弟只是因为徒步追赶逍遥梦的千里小白龙,但是即便那是上乘的千里马,他们却也追赶了数日,并且最后还真的被他们给追赶到了,只是他们兄弟三人却也都因为内力耗尽而武功大受其损,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秦隗才会被南五玉重伤,最后被熊川捡了空隙而杀了。而现在,这秦钟和秦隗追赶他们却没有付出多少的力气,此刻他二人精力还是旺盛无比,南五玉便更难抵敌了。
南五玉原本和秦怀骷一人也正好斗的个旗鼓相当,此时被秦钟一加入进来,他们立时便败势大露了,不数个回合,便纷纷受了伤而退开去了。特别是赵玉虎和李玉生二人,他们分别被秦怀骷当胸拍了一掌,此刻躺在地上,口吐浓血,咳嗽不已。
见他们败了,秦怀骷跛着脚跳上前来,对他们说道:“你们五人都该死,我今天便送你们一程。”他说完,手中铁杖前伸,便向最前面的何玉兰当顶点来。何玉兰此时由于离的他最近,加上先前已经受了伤,此时却难以躲避他的这一杖,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铁杖向自己点了下来。
此时,何玉兰的眼中却异乎所以的安静了下来,她虽然在面对死亡,但是却安静无比,好像她原本便期待这样一般。但是此时他身边的招玉虎等人却高声呼叫起来,只是他们都距离何玉兰太远了,根本没有多余的出手机会,他们此时能做的,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何玉兰被秦怀骷这一杖敲碎脑袋。
面对着秦怀骷的这一杖,何玉兰淡然的闭上了眼睛,只是她眼睛却落下来了一行清澈的泪水。只是,在她闭上眼的同时却忽然感觉到了自己身子一沉,跟着自己身子一沉,便向后面倒了下去。
还不待她睁眼,便忽然感觉到了自己脸庞一热,好像是被温水烫到了一般,她惊然的睁开眼睛。入眼的却是一张丑陋而熟悉的面庞,这张脸上满是血迹,他的眼睛也是显得那么的怪异,只是此刻的他,眼中,脸上,嘴角都挂着爽朗的笑容,好像遇到了什么特别能够让他开心的事情一般。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和秦怀骷交手时被自己一对铜锤敲在胸口上而昏了过去的宋玉锤。也不知他是何时醒过来的,只是他确实是在何玉兰即将被秦怀骷刺中的瞬间出手救下来的她。
何玉兰一惊,立时便起身抱住了他,她眼中泪水更浓了,因为此时宋玉锤的嘴角还在淌着血,并且自他的胸口处还冒出来一截秦怀骷手中的铁杖。何玉兰刚抱住他,忽然又见秦怀骷一收手,立时便听的‘磁’的一声,便见那截原本在宋玉锤胸口上的铁杖立时便缩了回去,接着便见宋玉锤又吐出来了一口鲜血,倒在了何玉兰的怀中。
何玉兰大叫一声,眼泪似流水一般的涌了出来。她扶起来宋玉锤的脸庞,苦声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因为她哭的有些重了,此时声音都有些怪异,她嘴唇也是因为痛哭时有些变形,左边脸庞上全都是鲜血,这让她原本还成熟漂亮的脸庞显得有些丑了。
此时的宋玉垂并没有因为秦怀骷的那一杖抽出而昏厥过去,只是他现在却虚弱的不行了,后面的几人见状连忙奔上千来,柳玉青更是立刻撕烂了自己的衣服,来给宋玉锤绑伤口,只是他的伤口是穿透了身子的,若是没有什么特别的疗伤止血的圣药的话,是万难止的住这伤口流血的。见他们如此,宋玉锤立时便笑了起来,他虚弱的道:“不为什么,三……三娘!我宋玉锤能够为了你而死去,此生没有白来。……咳!”
他这番话语说出来后,赵玉虎等人立时便呆住了,就连正哭的痛快的何玉兰也都安静了下来,她脸上满是不信的看着他道:“你……,说什么!难道……你……。”宋玉锤又咳嗽了一声,道:“三娘,自……自第一次在谷恨水见到你,我便……便爱上你了,只是我是个粗人,不会讨好你。也……也不会像老四那般的念些丑诗给……。但是,我见到他们在你身边打转,我……我心中便难过的很。”他深吸了一口气,又接着道:“三娘,我……现在给你说这些,并不是……不是因为……。而是因为我就要死了,我怕你以后忘记了我,虽然我……我知道你不会喜欢我的,但是……但是我却总想跟你说,即便你笑话我也好,讨厌我也好。反正……反正我就要死了。”
见到一向处处和自己闹别扭的宋玉锤居然说出来了这般话语,不仅何玉兰呆了,就连一直追求何玉兰的赵玉虎和李玉生等人也惊的呆了,他们看着宋玉锤,见他愈发苍白了的脸庞和他满是笑意的嘴唇。他们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不知道此刻是该嘲笑他还是该可怜他,只知道自己心中很苦很涩。何玉兰也是激动的说不出来半个字,倒是宋玉锤又说道:“三娘,你……你会不会怪我,怪……怪以前的我,或现在的我?”
何玉兰连忙摇头道:“老二,不要乱说话,啊,你不会有事的,老五是医仙谷钟医仙的弟子,他一定会治好你的伤的,你不会有事情的。”他说完又回头向柳玉青道:“老五,你赶快救他啊,快点!”说完,他便又哭了起来。这时便又听的宋玉锤道:“三娘,如果有来生,我还是愿意为你去死,哪怕你还是不喜欢我……。”他手伸了起来,眼中激动之色渐盛,好像此刻在他眼中,面前的何玉兰并不是一个满眼泪花的可怜人而,而是一盘可口无比的佳肴好菜一般,而他正是那已经饥渴了许久的饿人一般。他缓缓伸手向何玉兰的脸上摸去,似乎是要擦去她脸上遗留的那一截泪水,那一丝眼红一般。
他就这般的伸手上前,想要采摘下来她脸上最浓的那一抹微笑,只是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困难了,也就在他的手伸到何玉兰的耳际之时,便僵住了,随即他的手便缓缓垂了下去。就像是崖畔那已经垂危了千万载的枯草,此刻终于摆脱了那一直牵系着它的最后一丝草根,而漫无目的的向悬崖下载了下去;又像天空里那原本一直在往高远之出探游的巨筝,由于飞的太高太远了,它携下的那一段联线终于断碎了开去,而它也自此便随风而落下去了。只是这里的风太过刚烈了,好像要卷着它去那无垠之地一般,只是这样的地方,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存在还是不存在罢了。
见宋玉锤的手已经垂软了下去,不言而喻,他们都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现在宋玉锤的脸庞上还挂着笑容,好像他是在做了一件十分意义重大的事情之后由于太过疲累而睡着了。何玉兰还在抱着他的身体哭泣,其他人却恍然的暴跳了起来,赵玉虎当先暴喝了一声,叫道:“秦怀骷,我誓杀你!”然后他手中大刀当先一刀切了下来,直指秦怀骷咽喉。
秦怀骷和秦隗兄弟二人原本在宋玉锤垂危的时候有机会出手杀他们的,但是他们却一反常态的在一旁看热闹,此时再见他们出招,并且招式凌厉了不少,想到该是宋玉锤的死给了他们不小的打击,同时却也激发了他们身上的血性。但是秦怀骷和秦钟是什么样人,纵然南五玉中剩下的众人全部都被打了鸡血,也万难抵敌他们二人。
就在赵玉虎一刀劈下之际,李玉生也是使开了手中巨笔向秦钟攻去,而柳玉青却在后面拉开了大弓,箭头直指秦怀骷胸口。秦怀骷完全不在乎柳玉青的箭头,只手中铁杖一提,便向赵玉虎的刀上拦了下来。赵玉虎的刀被他拦下之后,他也不顾这许多,只凑近了身子上去,对准秦怀骷的锁骨便是一拳头擂了下来。秦怀骷在他这一拳头挥来之际,只见他脖颈一斜,直斜到常人无法理解的境地,险险的躲过了赵玉虎的一拳。
赵玉虎哪里想得到这人的脖颈还可以这般变换,就在他心惊之际,却忽然感觉到大腿一痛,原来是秦怀骷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抬起来他那原本已经萎缩了的腿,向赵玉虎腿上撞了下来。他这腿虽然萎缩了,但是其内骨骼仍在,这样一撞比之一件普通的兵刃也差不多。赵玉虎被此一撞,身子立时便摔倒了下去。但也就在他的身子还在倒下去的时候,忽然又见到秦怀骷铁杖一压,又向他当胸砸了需哦啊来。
由于赵玉虎此时还是处在半空之中,一只脚不知被秦怀骷怎么了,此时剧痛无比,而另一只脚此时也是用不上半点力气。现在他根本没有半点办法应付此时之危,只能似先前的何玉兰一般眼睁睁的看着对方铁杖向自己敲下来。而也就在秦怀骷的杖敲到了一半,忽然一阵破空之声传来,却是柳玉青见赵玉虎危险之际,凭空射了一箭过来。秦怀骷虽然强势,但是却也不敢和他这一箭硬焊,只单脚微旋,收回来铁杖,又向柳玉青射来的箭上划去。
只伴随着嗤拉一声,只见秦怀骷的铁杖在和柳玉青的箭相交之后便把那箭给硬生生划了一个弧形,改变了其方向,那箭便似一支弧刀一般的向一边飞了出去,插入了地中。
柳玉生趁着这空隙,连忙上千去把地上的柳玉生给扶了起来,把他拉到了一旁。而此时,一边和秦钟相斗的李玉生却也被秦隗一掌拍飞了出去,他的巨笔已被秦钟折做了两截。见得此番模样,他们三人也是呆了,因为秦家兄弟的功夫确实不是他们便可以对付的。只是现在,他们想通了这一切之后,看着地上已经渐渐冰凉了的宋玉锤,他们便都释然了,只道大不了就和他一般罢了。
赵玉虎和李玉生又爬了起来,嘴角虽然血迹依旧,但是他们却好似全然不在乎一般,只无谓的看着秦家两兄弟。秦钟见他们这模样,也是怪笑这走上前来,他表情凶狠的看着他们三人,道:“怎么,你们怕了,那天在川东我大哥便告诉你们,不要惹祸上身。你们以为天下只有你们知道兄弟情谊,知道心痛吗?我告诉你们,你们这般样的人,纵然死上千万,也不值我大哥一个手指头珍贵,我今天不仅要杀你们,还要让你们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