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水坎
马崇岁惊讶的摇着头，但是他忽然便惊站起来，拍桌子道：“阴阳教……。难道……？”刘闯又拉他坐下道：“确实，若是阴阳教倾巢而动的话，极有可能做到，但是他们却为何只空对付我丐帮之人而放过了秦家和扶桑山的人？而若不是阴阳教之人所为的话，秦家的人出手一般是没有这等手段的，除非，秦家的那位老人还在人世？”他不待马崇岁回答，便又道：“只是这些都不是我今天要找你说的，我要说的是我帮中最珍贵的东西被江帮主带上了这斗虎关，也同他们一起遗落了。”
马崇岁表情严肃的多了，问他道：“不知是何物品？刘老可否告知？”刘闯笑着向他招了招手，马崇岁会意，凑了耳朵过去，刘闯凑到他的耳朵边小声说了一些话后，立时便见马崇岁的脸庞白了起来，然后便见他颤声道：“难道那些事情是真的？”
刘闯一副点到为止的模样，向他道：“一切谣言在我看来都是真的，只是有些人不敢相信罢了。”马崇岁道：“此事我可以到聚水帮去打探一番，但是我只怕就算我们知道她在何处却也动不了她。”刘闯道：“事情只要到了那一步自然便有解决的办法了，堂主何必焦急呢？”马崇岁点头道：“如此也好，只盼先生到时能够有好的计谋，也算是不负帮中前辈的心愿了。”
刘闯站起身来，拍他的肩膀道：“好，马堂主为人恩怨分明，大局为重，不愧在江南一带的侠名，不管此事成否，你都将是帮主的义士，在此请受刘某一拜！”说完，他便弯腰向马崇岁行了一礼。马崇岁连忙伸手把他扶了起来，道：“刘老如此，倒是折煞马某了。”刘闯道：“这一礼并不是我为你行的，乃是帮中千万子弟为你而行，此事成则丐帮兴，此事败，则丐帮忘。”
马崇岁被他这样一说，去扶他的手也就僵住了，半晌也不不动一下。
窗外的熊川听他二人说到这里，心中早已激动的不行了，想到这二人打算的居然是干系到丐帮兴亡的事情，若是这件事情自己可以干预进去的话，那二毛的仇便当是报了。只是心中遗憾没有听得这两人所说的那干系丐帮兴亡之物是什么，一时也不知要如何才打听的到，但他此行如此，也算是收获颇丰了，想到这二人后面也不会再说什么大事了，所以便悄悄的离了窗沿，退开去了。
回到客栈之后，熊川对白五玉说了这件事情之后，只盼到白五玉相对要知道的事情要多一些应该会知道丐帮之中曾经有过什么特别的东西过，但是却不想这白五玉居然连斗虎关都不知道，这倒是让他叹气不已。
次日，聚水山庄。
聚水山庄的庄门之前，是一处气势惊人的瀑布落水，虽然边上已经被人为的修建了堤坝，阻拦了水势，但是那来水依旧野蛮异常，扑棱棱的自高处砸向下方，那瀑布的虽然不高，但是却宽阔无比，除祛堤坝的部分，也还有三四十丈的宽度。而那落水也有十来丈高度，加上这水势浩大，便是在数十里开外，也可清晰的听见这里的落水之声。
水分东西，东边自瀑布落下而止，自然便是一片阔地。而西遍却是一处耸立在高处的山庄，这山庄，坐立的甚是气派，好像画中的仙人来处一般，好不云里雾里。这东边堤坝前有一处桥栏，顺栏而上有几处木屋，这木屋结构扎实，也修的精细。只是这里虽然是一处大道，往前却无了行路，此处也没有行人游客，只是木屋中有几个精壮的汉子在和一位布衣男子在谈着话。
这布衣男子身上穿的衣服明显已经老旧了，有几处地方还打了补丁，但是穿在他的身上却半点气势不减。他脸庞蜡黄，显是被日光过多的焦晒所致，眉毛粗重，眼睛好像虎目一般有神，不说其他，光是他这一对眼睛，便教人知道他不是一般的江湖汉子，故人他脸皮蜡黄，固然他衣服破旧。而他下巴上却是一些刚刚露头的草须，配上他的衣服脸色，却又给人多了一些沧桑之感。
这人，显然正是丐帮忠义堂的堂主马崇岁了，他微背双手，向河而立，对他旁边的那几位男子道：“数月不见，这坎上的河水倒是矮了一圈了。”回他话的那人虽然也是一为精壮的汉字，但是无论是气势还是气质都大不如他了，那人恭敬的回他道：“马爷眼明，现在已经是腊月间了，这水自然小了许多，只是这水虽然小了，这河中的江鳅倒是成熟了，味道也教其他月份的美了，待会儿定然教马爷品尝一番。”马崇岁哈哈大笑道：“好说，我早就想念这山庄上的酒食了，你看这不，我昨天刚回来，今天便来这里了。”他说完便迈开步子向河水而去。
那男子见他这样，连忙上前拦住他道：“马也折煞小的了，这水坎乃是给其他人过的，马爷你是贵客，如何能够让你如此，只烦请马爷随小的前来。”马崇岁手拦他道：“哎，我今天高兴，想要试试这几个月来我的轻功是不是退步了。一直以来，好在你们的这水坎，才教我不敢忘记修为，若不然的话，只怕哪一天来这庄上时，跃不过去这瀑布，倒是被你们给拦下来，那才丢人了。”说完，他也不再听这人啰嗦，只手臂一起，小腿一提，瞬间便像是一只苍鹰一般的向瀑布爬去。也不知道他这样的一副身躯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因为那水瀑不仅仅只是有十来丈高，而且还宽阔无比，水流湍急。
不过，这一切却好似并不影响他分豪，他缓缓沿着水面向对岸的高处爬去，给人的感觉好像他是在水面上散步一般。也不知他施展的什么轻功，只这轻功缓慢至极，但是他却能够如此在水面上保持身子的平稳，就像是传说中已经得道成仙的道人一般，好不悠闲自在。
这河面虽然宽余四十余丈，并且他似乎是有意要施展自己的一身上乘轻功，他沿着水面最宽最险之处而去。这河面的距离，若是一般常见的步法轻功，只要施展之人的内功底子足够，过这样的河流，也不过是数息的时间，但是他却足足走了茶盏功夫。只是他这样缓慢的步法，却没有人会认为是他的功夫不好，反而别人只会惊叹于他的内功高深。因为这样的地势，其实是最考验于人的内功修为的，若是有人在到了河心时有半点的内功不足或是运气不稳，其身形定然也会偏倒漂浮，到时候若是掉下这茫茫汉水之中，那纵然你是泥牛转世，也要葬身在此了。
到了对岸，只见他气息粗重，但是却不紊乱，脸色倒是多了些许潮红，显然过这样的地方，对他这样的高手来说，也不太轻松。而再看他的身上，只见他除了鞋子和裤沿稍微有些潮湿之外，其他地方便再五半点水渍。而显然他鞋上沾到的水渍也不过是水面和瀑布拍起来的水花溅到的，如此轻功，怎能够不让人折服。
迎接他的还是先前的那男子，只见他领了马崇岁到旁边棚屋旁叫人把他身上鞋上的水渍擦干之后，便领了马崇岁往正殿方向而去。马崇岁看出了他的意图，对她说道：“楚帮主的寿辰还有几天？”
那人回答他道：“楚帮主是有福气之人，生辰极好，是腊月二十四卯时的生辰，这天恰好又是小年，所以这天在我们看来特别隆重。特别是今年，帮主六十岁的时候没有庆寿，而到了今年才庆，马爷是帮主的老友，你能够提前来看望他，我们都喜欢的紧。”虽然这人说话特别的文，但是马崇岁却没有奇怪，因为他知道这这聚水帮的规矩。他停下了步子，问这人道：“不知楚帮主现在何处？”
那人答道：“马爷抱歉，帮主的行踪我们是不知道的，这要到内堂去问朱管家才知道。”马崇岁道：“那你便带我去找他吧！”那人点了点头，便在前面带路去了。
聚水帮的议事大殿，叫做《青鸾殿》，他们自那殿前经过的时候，马崇岁立足看了半晌，也不知他是被这《青鸾殿》气势给震惊到了还是什么，他眉头微皱，心中又仔细的念了一遍两边立柱上的几个朱色大字：“八百里襄州汉水，三百万吾门子孙。”
虽然说这副对子并不严谨，也不工整，但是气势却足的很，显然这也是楚天龙一向来的行风。他侠名震撼汉水两岸，门人弟子也是多不可数。不过，对于楚天龙的傲气，马崇岁却没有过多的猜想，只随了那男子向后堂而去。
那男子把他安置在后堂内，叫下人伺候着他，然后便退下去通知他先前所说的那位朱管家去了。这地方马崇岁是时常来的，所以他也不生分，也不喝茶，只放了茶杯，起身去看墙上挂的阮籍醉驴。他虽然是丐帮的弟子，但是他原本也是大户人家的人，只是他偶然间见得丐帮的一位大师施展其武术，一时之间爱上了，便不顾一切的要去追随那人习武，他家里的人虽然反对，但是却也管束不了他，只好放由着他了，但是他虽然顽皮，可功夫却学的有模有样，而家里面管束的也比较严苛，以致他的学问也比较扎实。先前在《青鸾殿》前见到那对子颇为豪放，而此刻又见到这副画，一时之间也是笑了起来，这图不知是何人所绘，更不知是何人挂在此的。因为这副画没有落字，也没有印章，显然是副次图。
他微一摆头，便欲伸手去摘那图，只是他的手刚触及那画，便听的一道笑声响起，接着便是一声有礼的问好：“我早起时见汉江之水竟然涨了三尺，隐隐然竟有虎吟之声传来，便料定有贵人要到，所以早早便向帮主讨了三斤英雄酒，特意叫人做了一席汉水宴。不想我还是看错了眼，这来人竟然是马堂主，哎，我本该厚着脸皮再向帮主讨要两斤的。”
听的他说了好一席俏皮话，马崇岁心中也是喜的紧，回过头来，却见这人却是一位满头银发，长须似水，道骨仙风的青袍老人。这老人的年纪起码已经上了七旬，只是他的面态红润，眼睛有神，脚步也是稳健的很，而声音也是有若惊雷一般；他这一股子劲力，便是一般的年轻小伙，也足以比之下去。看着他的样子，再想着他先前说的话，马崇岁立时便笑了，因为这人便是聚水帮上当之无愧的副帮主，同时也是所有人一直呼唤的大管家朱源纯。
